第210章 范毓宾此刻疯了,魏厂公还没来,人心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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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范永斗第一次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瘫了,躲在屋里嘤嘤哭了一宿。



    他那时候的样子,比之自己孙子范毓宾更加不堪。



    范毓宾这个宝贝孙子,不愧是自己培养三十多年的大孙子,遇到这样的绝境,都是微微一笑,丝毫不慌。



    不要奇怪十七岁的孙子,为什么他会培养了三十多年。



    他范永斗还培养了他爹范三拔二十多年呢。



    范永斗笑了,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那中间还镶了一颗金牙。



    那是他在天启初年,大金国占领沈阳以后,他在乱军之中被人打掉了门牙,后来镶上去一颗金牙。



    这也算是他和金国老汗的初次相识相得,也是他范家飞黄腾达,成为关外第一豪商的开始。



    如今时过境迁,任谁也没有想到,还待在明国境内的范家,竟然会走到绝路。



    范永斗开口话,话语中带着凄凉和绝望。



    “乖孙儿,看到咱们范家的对,是谁了吧?



    那七家的家主,还让我这个糟老头子想辙,对付谁?



    你知道了吧?



    哼,想辙怎么对付皇上吗?



    他们真是觉得我范永斗傍上了金国的大汗,就无所不能了。



    要知道这老汗还是大明的龙虎将军,曾经辽东总兵李成梁的看门狗呢。



    乖孙,其实他们心里和明镜一样,都知道是必死之局。



    只不过心有不甘,垂死挣扎罢了。



    就像那掉进米缸的老鼠,吃干抹净了总有要死翘翘的那天。



    哪有你爷爷我洒脱,知道了,就不再挣扎。



    就在自己家里等着领死就是。



    呵呵呵呵,当今圣上,年号是崇祯吧。



    真是比他爷爷父亲和哥哥都要不一样,知道拿咱们范家开刀。



    更知道关外大金国的软肋,是什么?



    只是知道了,也不用那么大阵势啊。



    真是看得起,咱这样的商贾之家。



    又是东厂两个厂公出马,还是以前的九千岁魏忠贤。



    啧啧啧,搁以前,那高高在上的魏厂公估计,连眼皮都不夹我这个皮货商一下。



    接下来皇上又是调白杆兵北上,关宁铁骑西来。



    还在京城分化了,咱们偌大的晋商。



    最后明明宣府镇的边军,都被满桂控制住了。



    当今圣上还不打算用宣府边军,对付咱们,宁愿用客军把我们围起来关门打狗。



    想我范永斗何德何能,能被皇帝如此重视?



    想杀我,想灭我范氏满门,只需要一道圣旨。



    嗯,不对,还需要满桂一人就行。



    哈哈哈哈,狮子搏兔尚需全力。



    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我范永斗连个兔子也算不上啊。



    不过今天我范永斗死得值,死得妙,死得轰轰烈烈啊。



    想我一人之死,我范家一家之死。



    牵动了一位皇帝,一位大汗,两位藩王,两个厂公。



    调动了大明,有数的两支精锐。



    只为我范永斗一人,天下有何人,死得有我快哉?



    哈哈哈哈。



    快哉快哉,人生快哉风景,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啊?”



    范永斗着着,脸上的神情已经进入癫狂状态。



    范毓宾此刻却平静下来。



    绝境之中,有人歇斯底里,彻底疯狂,有人平静异常,就像是在过家家。



    而范毓宾就是第二种人。



    



    “爷爷,想必您也比外面那七家,更高明。



    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吧?”



    “你太高看你爷爷了。



    爷爷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办法?



    我的乖孙,只是以前走的闲棋,让爷爷知道咱范家,今天死不绝而已。



    只要范家死不绝,你爷爷这个黄土埋半截的人,去了地下见祖宗就不丢人。



    至于什么闲棋,不过是晋商一贯做法,一家人要分开。



    狡兔三窟,爷爷做生意从来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筐里。



    咱范家这回估计只有你二叔一家,在盛京可以幸免于难。



    余者爷爷已无法,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



    咱们大房三房一大家子,已经来不及撤了。



    现在你就是跑了,也跑不了太远。



    爷爷笃定,长城外面就是,那一千关宁铁骑在等着呢。



    只是可怜了我的乖孙你,咱爷孙俩估计今天要死一块了。”



    听到范永斗的最后一句话,年轻的范毓宾再也绷不住了。



    什么平静如水,淡然如山,那都是建立在他认知中,爷爷是无所不能的前提下。



    如今爷爷还活着,却已经保不住他了。



    范毓宾一瞬间,就崩溃了。



    “爷爷,孙儿,还不想死。



    爷爷,你给孙儿想个辙,孙儿可是范家的希望啊。



    是范家的长房长孙啊



    爷爷,你个老东西,你死了是活够了。



    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呢”



    范毓宾委顿在地,嚎啕大哭。



    范永斗没有再去看,丑态百出的孙子。



    他抬头望向高高的院墙外,那里有一棵杏树,却是不能再看到,来年杏花开满枝头了。



    此时范家的内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爷孙俩。



    不知何时,范家的亲戚仆人早已散去,离开范家,离开独石口,去找寻万一生的希望。



    镜头拉到范家庭院的外墙,那里的巷子已经血流满地,摞满了尸体。



    七个家主和他们的随从并没有走远,就遇上了风尘仆仆的魏厂公他们。



    这不是巧了吗不是?



    



    总之张家口就在今天,换了模样。



    天启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只有见人头。



    张家口堡外围。



    梁家屯悦来客栈外,黄沙漫天,狂风呼啸。



    坝上草原的天气,就是这么狂暴。



    远处的天边,一群人马奔腾而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卷起滚滚冲天烟尘。



    悦来客栈内的人们,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朝东南方探头张望。



    待看清来人后,悦来客栈的十几个人都迎了出来。



    很明显他们都是一伙人。



    只见冲过来的那群人马,身着黑色锦衣,各个持长刀,神情冷峻。



    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般席卷而来。



    他们是皇帝的厂卫,专门负责缉拿要犯,维护皇帝的安全。



    旌旗蔽空,日月龙旗下,飞鱼服翻滚不停。



    从京城来的东厂和晋商人马,终于到了张家口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