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约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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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灯笼飘摇,染红了一条长廊。



    含着草木气息的风与大海的风是天壤之别。



    虞城白扒在护栏,寻觅着风的方向,‘大概是知道了姜冉就是安安,他此刻的心境也是极其复杂的。’



    缘分,从他将她救上岸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咔咔咔!”



    姜冉刚问子不语老板拿的摄像摆弄。



    她素来不爱这些,技术自然是差些。



    亏得虞城白十几年的艺术生涯,早已锻炼出对镜头的敏感,不然形象毁于一旦。



    老实换个人,都不能这么好看。



    虞城白一脚踏护栏、一脚踩地板。喝完酒的燥热让他扯开了领带,领扣半解、微露出锁骨。



    体内的鲛珠被月辉包裹缓缓转动。丹田里波涛翻滚的灵海,一条蓝尾鱼跳出雪白的浪花,乘风破浪而上。顷刻,精疲力尽的白肚朝上叹了口气随波逐流。



    他仰头星空,眯眼微笑。



    笨死了。



    蓝尾鱼摆烂道:“我就是你自己。”



    再看到姜冉里的照片,他忍俊不禁:“我一米二的腿,姜老师是怎么拍得像半米的。”



    上半身还拉的很长。



    “我给你拍一张。”展现展现我的技术让你瞧瞧。



    姜冉摇头拒绝。“父亲他们应该吃完了。”



    饭后离席,也将近十点多。



    送父亲上车。



    姜三爷拉着姜冉了几句,“你不满意秦家,王家李家张家都可以再看一看,但你和虞城白不合适。”



    他话有些颠三倒四的:“我不拦着你和他交往,但如果选择结婚就别伤害他。”



    知女莫若父,他自然知道姜冉什么品行。一个连自己婚姻都不重视的人又怎会轻易付之真心。



    他虽然有时糊涂却不傻。今天约吃饭,姜冉应该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婉拒秦家的亲事。只不过没想到刚巧是熟人!



    “不要随便利用一个人的感情来和我置气。”尤其虞家对他有恩!



    姜冉面色微冷,“父亲您醉了。”



    姜冉站在树下,目送着车驶离,才踏过索桥回子不语,入门只瞧着大厅坐着虞夫人、苏迟早和云朵,虞城白和龙飞不知去向。



    云朵摇头,“飞哥接了电话就急急忙忙过去了。”



    苏迟早像有感应般瞧向一个方向出神,双如捧花状按着脖子的鱼形玉坠。



    子不语酒肆下,有河名为‘孝子’。孝子河岸,龙飞用打着光,沿着斜坡向下走,逐渐潺潺水声越来越大。



    夜间露重,黄土沾染了湿气有些打滑,泥泞黏住鞋底,抬起就比较沉重了。



    终于下到堤坝,靴裤已经惨不忍睹。



    清水荡漾着满河星辰,鱼尾疯狂的击打着岩壁,显得焦躁不安。那散落的鱼鳞,在月下泛起琉璃似的光泽。尾鳍近朱色,一时间不知道是血液染红的,还是



    龙飞焦急的喊着:“老板!”



    没有回音,有的只有那不停的拍打声。



    云朵打来电话,龙飞反掐断,只是回了个消息让他们先回去,旁的一概不。



    云朵尴尬。



    虞夫人生气。



    姜冉也没有追问,而是冷漠着脸,理了理自己的包,“那先回吧!”



    因为姜冉没有开车、所以让哈经理辛苦跑上一趟送她们回去。



    



    云朵先一步占领了副驾驶的位置。



    上车时虞夫人还在担心姜冉会为虞的不告而别而置气,连忙“等虞回来阿姨一定好好他。”



    姜冉有个习惯,上车必睡觉。加上晚饭又沾了些酒,醉醺醺又疲惫的靠在窗上闭目浅眠。



    听到虞夫人的话,才恍惚坐正,按揉眉心道:“阿姨!我没有生气。”



    大概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宁静。



    云朵拧头回瞧:“虞妈妈,老板和姜老师真的是青梅竹马么?”



    毕竟老板过,凡是在屏幕前过的话‘别当真,当真就输了。’



    姜冉也不困了。



    虞夫人愣了半响,“哦,就在一起玩过两年。”



    只玩过两年,竟叫他惦记了这么多年么?



    “有没有趣事发生。”



    趣事,大概是有的。



    那会儿他们屋子连在一起的,水泥砖、青苔瓦,坐落有秩。阳台仅用了钢筋围着。



    男娃们调皮,喜欢攀爬。



    有日虞兴趣班下课,两家长辈都不在家。就顺着阳台从自家翻到了姜家,把熟睡的安安偷了出来。



    邻里街坊找疯了。



    想着拐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屋里偷孩子。正是暑期,又怕孩子跑水边玩。



    晚上虞支支吾吾全招了。



    姜冉对这一块只能毫无印象。但儿时的记忆里也确有像虞夫人那般的,‘泥墙青瓦,阳台并联。’



    龙飞急得在堤坝来回踱步。



    “即便是酒桌应酬,老板也是滴酒不沾,应该是酒精刺激导致情期提前。”这可怎么办才好。



    于此时,某片海域深海宫殿。



    许是母子连心,辗转难眠。



    蚌精:“今年兰庭世子殿下0岁。”



    鲛人一百一十岁就意味着真正成年了,族亲会选择佳节吉日为他们加冠受礼。



    鲛人成熟期长达三年,体内的鲛人香会不自觉带上魅惑气息吸引异性,而这种气息只有一人能闻到,并且沾染动情。



    鲛族得天独厚,也向来情深。所得姻缘自是天道之意。但万人择一,岂能容易。在此之前,族中长者会教导他们缓解和安抚这段时间的狂躁。



    而随着逼近成年,在不做任何安抚的情况下每次发作时间只会越来越长。



    熬过今年,情期就会消失。也就是——今年,是最难熬的一年。



    王妃叹气:“是啊!”



    世子独自在外,没有人教导他怎么做才会不伤害到自己。



    而世子身体的禁制也只有在成年后才会解开,族人才会根据气息寻找到他下落。



    “王妃别担心,大司祭不是‘世子殿下吉人天相么?’”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这个儿走丢快一甲子了。“也只能寄托于此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飞听着没声儿了才趴到岸边伸头往下看,并不平整的岩壁鲜血淋漓,脱落的鳞片泛着琉璃似的光泽。



    “老板!”该不会淹死了吧?



    “老板?”又喊了两声。



    犹豫了两息,龙飞脱了衣服下水捞人,风吹的骨骼颤抖,流动的河水更冷。



    人的摒气时间是有限的,扛着寒意强行下水几次都没捞到自己老板,最后拖着疲惫扒拉上岸。



    龙飞有些抓狂的抱着脑袋,‘不能报警、不能报警。’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