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谈利益,不带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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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弃破旧的教学楼六楼顶层,女孩提着半盒牛奶慢吞吞支起长腿跳下阶梯。



    借着黄昏最后一丝晚霞,沿着水泥楼梯往下走,废墟一般的教学楼通常寂静又阴冷,一点虫鸣鸟叫都格外清晰。



    所以东面角落厕所传来女生的叫骂声时,整个楼道都空灵作响。



    女孩眼眸微动,吸了口牛奶,继续下楼。



    东面角的厕所出来两个人影,高个子男生拉扯着女生的衣领野蛮地往一间教室里拖,女生在竭力反抗。



    女孩所在的楼道是镂空在教学楼两侧中间,两个地方的人都能清晰看见彼此。



    “救命!”女生趴着墙角不肯走,看向楼道上的人像是看到救命恩人,撕破喉咙般,“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呜呜”



    突然被捂住嘴,男生向楼道上的人投来阴狠的眼神,示意她别管,踢开一间教室门将人拖了进去。



    女生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眼眶蓄满泪水,细白的腿在地上磨蹭着消失在门后。



    女孩走下最后一步阶梯,脚下一转拐过墙角。



    昏暗破旧的教室里,铁椅凳子东倒西歪,女生被甩在地上,衣衫破碎,发出呜咽声,上的劲儿根本不抵男生的一半,被迫抵在墙面承受着男生的拳打脚踢。



    衣领被撕开,泪珠从眼角滑落。



    一声巨响,教室门被一脚踢开,牛奶盒扔在男生头上,奶渍洒了一地,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神色。



    里面的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女孩提过地上的铁椅甩过去,男生伸挡下,嘴里骂了句脏话。



    他抓住女生衣领,一脸凶狠地看着门口的人,“别多管闲事!”



    坐在地上的女生哭着摇头,“救我”



    “她救你?全年级都孤立她,她能救你?”男生阴恻恻地笑,让人起鸡皮疙瘩。



    女生突然挣扎起来咬住男生的,眼神苦苦哀求着门口的人,神色冰冷的女孩几步上前踢在男生腹部。



    女生得以逃脱,可男生却抓住了女孩的腿摔倒在地,提起身后的椅子狠狠砸在她身上。



    逃离魔爪的女生害怕地趴着门口看着教室内的场景,与地上的女孩对视一眼,强忍着泪跑了出去。



    男生肆意大笑,提起她的衣领俯身猥琐道,“那就你来代替她吧,反正这学校也没人在意你,就算晚自习不在,也没有老师同学找你,倒给我省了麻烦”



    女孩臂用力掀翻椅子,肘击在男生背上,又被男生一拳落下,两人撕扯在地不让分毫。



    可十七岁的女孩,到底是力气单薄,根本不抵男生蛮横的力道,额头瞬间红肿破皮,男生的就掐在脖颈青筋凸现



    压在身上的重量闷得她快喘不过气,沈满知突然惊醒,稍微一动就扯痛筋骨,惹得一身的香汗淋漓。



    她睁开眼和自己身上坐着的玩意儿对视。



    “喵~”



    “”



    眉头微蹙,是噩梦啊。



    缅因猫尖锐的绿色瞳孔蔑视般的看着闯入自己地盘的陌生动物,蓬松的尾巴慢条斯理地在身后摇晃。



    长得霸气,声音倒是软绵绵的。



    沈满知掀开被子一角盖在东西身上,赶走它,忍着酸痛感坐起身来。



    只只喵呜着钻出来,优雅地从床上跳下去,蹲坐在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继续“凶恶”地盯着她。



    沈满知揉了揉头,没理。



    视线环顾了一下房间,灰色系的装饰,房间暗沉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留床头一处灯。



    房门被打开,男人逆着光倚靠着门边,里端着一盒猫粮。



    只只见状迈着步子走过去蹭蹭男人的裤管。



    沈满知看不真切,但隐约记得昨晚是秦宴风来接的她。



    男人带走傲娇的猫,又关上了门。



    她轻舒一口气,仰头靠在床头,神色放空。



    仿佛鼻息间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兰气味,清雅又冷冽。



    铺天盖地的温柔从背后包裹住她浑身的尖刺棱角,轻抚着她的暴烈蛮力。



    让那个混种能捡回一条命。



    她拉开被低头看了看,身上是一件松垮宽大的白色睡袍,受伤的地方都有上药且细心贴着纱布,连贴身衣物都换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秦宴风这次拿了一杯温水进来放在床头,看着女人冷静地揽过被子。



    她眼睛生得好看,有时柔情似水媚色诱人,有时又淡漠清冷颓废无味。



    现在就很颓废,和昨晚一样,想要拉人坠入泥潭的堕落感。



    “饿不饿,出来吃点东西?”



    她点头,昨晚消耗太多体力,不知睡了多久,胃里很空很难受。



    秦宴风离开带上门,留给她空间。



    床边一侧放了一套暖色系衣物,拿起来看,是某品牌女士服饰。



    厚重质感的银灰色窗帘拉开,冬日的阳光有些刺眼,映射在蔚蓝的海面,波光粼粼,细碎的光影随着波浪起舞。



    时间是下午三点。



    她睡了十多个时。



    



    走出房门,拐过一条长廊,才看见中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长腿上放着笔记本,下不停地敲击键盘。



    半开放式的厨房走出一位阿姨,端着温热的白粥和几碟菜,恭敬地叫人,“秦太太。”



    沈满知抿唇,没应。



    倒是寡言的男人抬起眼来,“叫她名字即可。”



    阿姨微愣,转而表达歉意,“满知姐,用餐了。”



    只只享用完“下午茶”踱步出来,竖起尾巴步调缓慢地绕着她走,霸气地巡视自己的领地,拦住她走向餐桌的去路。



    一人一猫对视。



    “只只。”



    男人的声音温润又轻柔,若叫的不是一只猫,旁人只会觉得他得多疼爱这人似的。



    沈满知难得走了神,坐在餐桌边,扫了一眼,肥美新鲜的虾仁粥,色、味清淡的几碟菜。



    阿姨准备好柔餐巾,“先生,您在养身体,这几天难免要忌口一些食物。”



    沈满知颔首,执筷,轻声道谢,“辛苦了。”



    只只趴在沙发上,被主人随意揉了两下脾气就软了下来,摇着尾巴看着餐桌上的女人,仿佛在时刻警惕着女人抢它的地盘。



    “你叫它什么?”



    沈满知喝完一碗粥,突然开口,声音柔媚入耳。



    秦宴风下一停,看向她,诚挚道,“抱歉,两年前抱回来的猫,并无他意。”



    无意取与她相同的名,还是叠词。



    保姆为她再盛了一碗粥,她低头安静用餐,没再开口。



    虾很鲜,肉质紧实嫩弹,熬粥的法很老道,香气浓郁扑鼻,和上次生病喝到的粥一样美味。



    她很喜欢。



    她很难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直到三碗粥下肚,她才有饱腹感。



    阿姨收走餐具,客厅留下两人。



    她不太想提昨晚的事,但是该的感谢,还是要有。



    “昨晚的事”



    “你问我是不是后悔了。”



    秦宴风截住她后面的话,合上电脑,摘下耳麦,一双温润的眼睛看向她。



    衣物是他随便在官方站页面上挑的,是一条烟粉色的薄针织长裙,很有女人的韵味,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慵懒撩人。



    沈满知若有若无地挑眉,那种状态下,出的话都没什么意识,顺着他就脱口而出。



    她问了什么?



    “你是爷爷选中的人,我没有意见。”他语气算不上冷淡,但多少是疏离生分的,和凌晨那个温柔绅士的判若两人。



    谈利益,他知分寸,不带感情。



    “和秦家的人结婚,赌上婚姻、赔上自由、隐藏自己的本能,尔虞我诈、虚与委蛇沈满知,”秦宴风停顿了一下,语气轻佻,“该问后不后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沈满知低眸嗤笑,“你觉得,我会变成那样吗?”



    “不会,”他回答得干脆,仿佛刚才那番话,他指名道姓的人不是她,“你不是一只听话的金丝雀,这只牢笼,禁锢不了你。”



    沈满知孑然一身倚靠在墙边,“我做事向来没有原则,沈家我可以丢弃,婚姻对我来,也仅仅是一段关系。”



    言外之意,没什么可后悔的,她本不是乖巧的千金姐,自然不会做端庄淑德的太太。



    沈满知淡淡抬眸,“只是,我成全你,你能不能也成全我。”



    她本性桀骜不羁,无人能管,也无人敢管。



    虽是询问的口吻,可却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自始自终,她周身都在无意识散发出又颓又丧的气息,深陷漩涡,拉不起来。



    男人风度翩翩,犹如兰般清冽的气质,矜贵淡雅,“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一问一答间,谈话结束,都是聪明人,再多也不及行动来得直接。



    沈满知回房间拿走自己的东西。



    留在猎影拳馆的物品,秦宴风一并给她带了回来。



    一块械表,没电的和一个发圈。



    她拿上烟灰色呢子大衣往外走,男人倚在阳台打电话。



    秦宴风声音懒散又低沉,外语交流,隐约能听得出他在和对面确认物品的样式以及日期。



    男人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衬衣,眼眸低垂,光色跳跃在他俊美的脸上,每一处都是女娲娘娘的鬼斧神工,整个人白玉无瑕,惹人艳羡。



    他看起来太干净了。



    秦宴风朝她看过来,“要走?”



    沈满知收回目光,“嗯。”



    她不什么事,他也没问,完全遵守刚刚的,互相成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