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京城天晴。

    夜里下了整晚的雪，白雪覆青山，又披上一层淡淡刺眼的光，让人抬头看一眼都觉得炫目。

    沈满知在半山腰停了车，拾阶而上，抬眼便看到寺庙正门的牌匾，九卿寺。

    彼时已是上午十点。

    沈满知接过和尚里的香火，虔诚敬佛后插入香炉。

    和尚见她行完礼后，圆溜溜的一双眼睛这才有了些神采，不似方才的营业中，悄悄道，“师姐，师傅让你去后堂。”

    沈满知撩开云母白大衣的宽大袖口，解下缠绕在腕上的上等菩提佛珠，放在和尚里，“新年礼物。”

    和尚一双眼眸弯起，接过礼物道谢，又忍不住凑近几分，“师姐，你昨天没回来，师傅很生气。”

    沈满知对他笑了笑，“无碍。”

    她独自走近侧厅，放下身上的其他物品，脱掉大衣，一双白皙玉浸入瓷盆水中，随后沥水擦干走进里堂。

    雕通顶柱，一方，灵位按照辈分有序排列，香火久续。

    殿中有一蒲团，沈满知从一旁拿了香烛，穿着单薄的一身素衣站立躬身，又跪在蒲团上行礼，刚插好香烛，凌厉的教鞭带动空气的声音从身后甩过来。

    她站着没动，硬生生抗下这一鞭。

    又是一鞭，反方向斜甩在单薄的背上，若是掀开衣服能看见破皮的红痕。

    “我当年收你为徒，就告诉过你，规矩不能忘，你现在越活越回去了。”

    听着老人沉稳冷静的声音，沈满知连颤都没颤一下，语气随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话音刚落，又新添两道，惹得一声闷哼。

    唐老站在她侧后方，中尽管收了力，脸上却始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

    

    “两个时后再起来见我。”

    旧伤加新痕，背后开始如燎火一般一直蔓延到心口，再游走至全身。

    沈满知闭了闭眼，痛楚如电流加持，她却并无半分疼之色，细看竟是酣畅淋漓的快感。

    唐老丢掉教鞭，走出里堂在瓷盆中净，走到中堂看到徒弟脖子上戴着一串新的佛珠，扭头朝山上去了。

    屋内的人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虎皮毛毯，提着袖露出一截皓腕，正在往温茶的炉子里添火。

    听到唐老走进来一声叹息，司佲垂眸沏茶，“下轻了？”

    唐老在桌坐下，方才在寺中里堂冷沉的脸色还没有缓过来，忽略掉他的玩笑，“大年初一祭祀先辈是规矩，她前几年都没有缺席，唯独今年。”

    司佲往后轻靠，一双薄情眼冷清淡漠，不疾不余道，“规矩是人定的，您明明不想惩罚她，却还是拿这事儿做文章。”

    “她昨天戌时到的京城，却没有

    唐老走了下神，轻叹道，“我怕她太极端，有点规矩还能管着她一点。看着挺乖的一个孩子，身上却有九十九斤的反骨，您待会儿帮我去看看，免得她在这儿待两天又被我气走了。”

    司佲抚着腕上的佛珠，声音很轻，“她这次，不会走了。”

    两个时后，司佲操纵着轮椅从前厅到后院的房间去，房门半掩，他进去得无声无息。

    沈满知坐在床上，下半身盖着被，素袍半褪在腰间，深红色刀疤叠加鲜红渗血的鞭痕，在薄而细的美背上肆意横行着。

    听闻门开的声音，她腕转动，掀起腰间的素袍裹至肩颈，遮住每一寸雪白的肌肤。

    “抱歉。”

    司佲就在门口，视线落在她已经穿上衣服的后背上，嘴里着抱歉，却没有半分避嫌的意思。

    沈满知扣好身前的纽扣，转过身来，对上那双深沉如灵泉之水的黑眸，“确实不太礼貌。”

    司佲搭在腿上的双交握，眼底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