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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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隐没在山丘之后,晚霞将天空绚烂得更加多彩,像凤凰展翅般恢宏夺目。



    牧场以南,碎石捕就直抵湖泊,临水沿路而建的低矮房屋点亮夏末的湛蓝夜色。



    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格外清脆,草原混杂着地热散去的凉风,让人十分惬意。



    沈满知正闭着眼,脸侧落下一吻。



    她眉梢轻蹙,秦宴风已经先一步下马,站在侧面朝她伸。



    始作俑者正眉目温柔地看着她,仿佛那一吻只是她的错觉。



    她垂眼,搭上他的,借力下马。



    阿西法自动把他们俩归为一对恋人,于是只留给了他们一匹马前往住所。



    “我还没有答应你。”



    秦宴风淡淡挑眉,放开,“哦。”



    沈满知侧身下马的动作因原本借用他的力失衡,正在考虑如何以既不会受伤又不会狼狈的姿势下马。



    腰间缠来一双有力的臂,将她拦腰抱起稳稳落在地面。



    她面无表情。



    他神色温柔,“你也可以亲回来。”



    无赖。



    “离我远点。”



    沈满知推开他的,被挽留着勾住心,在她蹙眉之时,又适时放开。



    然后笑得温文尔雅,声音低柔,“知道了,下不为例。”



    “”



    秦宴风走在她身侧,牵着缰绳,往前面一处矮屋走。



    天边泛起层层叠叠的湛蓝色,承天接地,暮色四合。



    沈满知有点不爽。



    阿西法已经安排了好了晚饭。



    牛骨汤和烤肉是大头,主食是面,配解腻的奶茶。



    秦宴风吃完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阿西法盛了一碗奶茶递给沈满知。



    “您尝尝这个,今天一早才挤的新鲜牛奶做的。”



    沈满知擦了擦,在阿西法期待的眼神下喝了大半碗。



    “亲做的?”



    阿西法挠了挠头,垂眸间有些羞赫的神色,“之前都是跟着牧场爷爷做的,这是第一次尝试。”



    “很好喝,”沈满知擦去嘴角的奶渍,“明天带一壶给玖爷尝尝。”



    少年一双染着浅绿的眼睛眨了眨,随即扬起两个酒窝,看着她重重点头,“嗯!”



    雀跃的神色又黯淡几分,“要是阿顺能一起去就好了。”



    沈满知伸摸了摸少年头,“别着急,等我解决完。”



    阿西法看着她,在某些时刻,那双眼睛似乎有天生的哀伤。



    “您一定要安全回来。”



    她捏了捏少年的婴儿肥,勾唇浅笑,“会的。”



    秦宴风一直没回来。



    阿西法在房间收拾,沈满知推门而出。



    夜里温度低,西风吹拂过草原,送至湖泊,又延绵至远方,天色相接之下,无数粉末般散落的星星织成一条柔软的长纱,飘荡在整个天际。



    偶有更闪耀的光芒从深蓝色空中滑落,应接不暇。



    “是银河。”



    阿西法里抱着一条花色繁复的披肩站在她身边,抬头看着一闪而过的流星,“天气好的话,经常能看到。”



    沈满知谢过他递来的披肩,“许愿能有用吗?”



    阿西法安静地看向天边银河,“心诚则灵。”



    沈满知仰头笑了笑。



    “您爱人回来了。”



    她寻着阿西法指的方向看去。



    秦宴风不知去哪儿摇来了一辆三轮车,停在湖泊边的碎石路面上,撑着车沿跳下来,从车上搬下来几箱东西。



    天气热,这人脱了外套只剩一件黑色背心,黑色长裤扎在短靴里,偏白的肌肤上有着流畅的肌肉线条,一绺碎发搭在眉骨,深邃窄长的眼睛微微下压。



    有点野性的迷人。



    在沈满知的印象里,这个人向来都是温润谦和的,而此刻,从破旧的三轮车翻身下来,点燃身边一桶烟花时,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的秦宴风,却一点都不违和。



    就好像,他曾孤身一人做过很多这样无厘头的事。



    他抬朝沈满知勾了勾。



    天际的银河与烟火交相辉映,倒映在湖面上,又激起一片涟漪。



    



    她裹着披肩走过去,“去哪儿买的?”



    秦宴风将可以持的烟花筒递给她,站在她身后,虚以环抱的方式,擦火点燃。



    她并没有不适感,只是点燃的瞬间下意识往后靠,贴上了温热的胸膛。



    秦宴风的覆在她的上面,稳稳握住烟火筒。



    色彩绚丽的烟火在半空炸开,又簌簌落回地面,沈满知低头躲开掉落的残渣时,被秦宴风圈在了怀里。



    阿西法也得到了一捧烟花棒,看到“如胶似漆”的两人,他悄然退下,独自去了另一侧,将这般美好场景留给两人。



    烟火尽数绽放在天空,细碎的光亮落在漂亮的眼眸之中,山丘,草地,湖泊,银河之下。



    秦宴风搂着沈满知的腰,俯身落吻。



    烟花是来时途中的旅游线上的专营店买的。



    秦宴风收拾着燃烬的礼花纸筒扔回车上,去湖泊边洗了。



    沈满知坐在铺着男人外套的车板上,拢着身上的披肩晃悠着双腿,看着秦宴风走过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巾。



    颇具民族特色的丝织品,经那双微凉的缠绕在她的脖颈上。



    她低头,“这也是刚刚顺买的?”



    “在市中心买的。”



    市中心?



    沈满知抬眸看他,那就是早上他离开酒店去买的。



    秦宴风侧过身靠在她旁边,看向天边美幻绝伦的银河。



    虫鸣声开始入耳。



    “两年前我来的时候,阿西法还没到我肩膀呢。”



    秦宴风双抱臂,淡淡道,“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玖爷遇到这孩的时候,又瘦又矮,还生怕养不活。”



    她着,还弯了弯唇,“要是能亲眼看到这种变化,他定然很欣慰。”



    她想讲故事。



    秦宴风适时接话,“玖爷是谁?”



    沈满知仰头看着从银色天际一闪而过的流星。



    “算是朋友吧。”



    阿西法最爱的一条猎犬,在某次外出巡猎时,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儿。



    高耸的密林中,灌木丛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高大男人。



    阿西法救了他。



    玖爷养好伤看着给他洗衣服又瘦又矮的卷毛,“不怕我吗?”



    他身上有枪,鲜血横流是个人看了都会退避三舍的程度。



    阿西法愣了愣,“怕,但是我要是见死不救,更怕你来找我”



    找他做什么,后面两个字没。



    玖爷浅笑,“我一天吃八顿,能养活我吗?”



    阿西法面色微红,“你,你好了就走吧,我我没钱。”



    不止囊中羞涩。



    家破人亡,卷毛只有阿顺。



    于是,玖爷留下了,连带着养活卷毛的任务,一留就是四年。



    后面的故事她没再讲。



    她和卷毛的交谈中也没有提到这个人。



    但猜也知道不算一个好结局。



    “秦宴风。”



    “嗯。”



    “你帮我照看阿西法三天。”



    秦宴风撑在车沿的指微僵,偏头看她,“不带我去吗?”



    沈满知轻轻舒气,“很危险。”



    他侧过身站在她面前,俯身撑在她两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微乎其微的轻叹,没有像以往那般怒其不惜命的斥责。



    更像是纵容。



    她仰头看着他轻笑,“我无所不能。”



    秦宴风失神了片刻,低头亲她,“带我一起。”



    她没应,几个深吻之间,抬撑在他身前喘气。



    落满星辰的眼底浮现薄薄一层水雾,沈满知被他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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