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撤离邵伯现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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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撤离邵伯现蠹虫



    张鹿安想要撤离邵伯镇,并不可能因为某一个人的法,就擅自决定了,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



    张鹿安刚到邵伯闸不久,就接到了茱萸湾的战报,明军的前沿阵地经历了三次失而复得。



    听起来并不算好消息,明邵伯镇的后路阵地已经不太稳固。



    更为严重的是西面开始面对越来越严峻的考验,原本是刘良佐所部的人马在进攻,但是最新的消息显示已经有大量的满、蒙、汉军,甚至是原宁南军人马也都来到西面,参与对战略要地八里桥的进攻。



    马应魁报告敌人攻势越来越强,明军损失很大,兵力早就捉襟见肘。



    这一切都明一点,张鹿安必须尽快组织一次大反攻,彻底消灭或者打垮清军一方人马,才能够为扬州府赢得一丝喘息的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三十里外的邵伯镇就显得有些鸡肋了,张鹿安于是拍板,立刻开始执行邵伯镇大撤退计划。



    先是将陈利六的人马和伤员给撤离到瓜洲,让陈利六负责瓜洲的守卫,把孟大江的水师主力给腾出来,然后北上与牟国卿和牟国俊兄弟一起,执行运送人员物资的行动。



    而在邵伯镇前线,一贯骄横的柏永馥,果然如同慧贤所的那样,放慢了进攻的速度,以至于晚间的战斗完全停止,即使白日的作战都像是在做样子。



    让在前线执行防御任务的张勇都感到非常震惊。



    张勇把情况报告给张鹿安后,张鹿安却觉得很正常,无非都是交易或者交换罢了,只是彼此的筹码不同。



    利用慧贤争取出来的一点时间,明军昼夜行动,竟然在两日一夜就将邵伯镇的物资给搬空了。



    张鹿安以张勇所部殿后,乘坐船只来到了扬州城外,这才发现邵伯镇的粮饷物资数量非常不对。



    遍观川军的行李,一个个穷的叮当响,应该也不是被他们所贪墨。



    张鹿安心中非常纳闷,命人特地召来应廷吉询问,应廷吉赶到后,对于转运回来的邵伯镇的粮饷物资的数字也表示出了极大的疑问,表示之前此地的理饷通判就是黄日芳,估计被黄日芳给中饱私囊了。



    “这个该死的黄日芳真的是罪不容诛,死了还令人憎恨!来人,去把黄忠信叫来,我有话问他。”



    不大一会,黄忠信屁颠屁颠地来到张鹿安的面前,笑着脸问道:



    “大帅有何吩咐?”



    张鹿安铁青着脸,训斥道:



    “黄忠信,别我没给会,,黄日芳之前是如何在邵伯镇中饱私囊的?之前为何没有交代?”



    “大帅,卑职确实不知啊,黄日芳去邵伯镇从来都不带卑职啊。”



    “哼,你是他的管家,如果黄日芳中饱私囊的话,他会不告诉你?即使不告诉你,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又会藏在何处?”



    黄忠信已经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还是表示自己不知道。



    张鹿安看着黄忠信的额头都已经磕出了血迹,看上去也确实不像谎的样子,张鹿安挥召来了叶晟,吩咐道:



    “叶晟,你去调查这件事。”



    保卫局局副叶晟应命后,立刻带着部下前往黄日芳的府邸,以及黄忠信的现在的住处进行搜索,两个时辰后,叶晟前来复命,待张鹿安屏退左右以后,叶晟才开口向张鹿安禀报道:



    “大帅,属下已经将黄日芳的府邸和黄连黄忠信的家里全部都搜查了一遍,黄忠信应该是没问题的,黄日芳的府邸从前到后被整体挖了一遍,除了发现一箱金子以外,没有其他财物,倒是在他的书房发现了黄日芳和邵伯镇的书信,这封信是放在黄日芳书房墙壁上的夹缝当中的,非常隐秘,一般人轻易都发现不了。大帅,请过目。”



    张鹿安伸接过了信件,但见信封上写着:



    慧贤书,黄通判亲启



    张鹿安突然心中一动,难道自己又被人给摆了一道?



    拆开信件后,里面的内容令张鹿安大惊失色,但见信中表示已经将邵伯镇内存储的一百多万石粮食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王遵坦和柏永馥,而且这种事就没有停止过,都是一直在进行的。



    如果不是黄日芳被张鹿安绳之以法,假以时日,恐怕邵伯镇就会被掏空的。



    而卖出的银两的下落,也在信中得以确认,全部都是保存在寺庙的后院当中。



    难怪黄日芳会选择投降清廷,他其实早就为自己留足了后路。



    只是令张鹿安奇怪的是,一个千年古刹的得道高僧,为何会如此地拼命捞钱?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张鹿安下令道:



    “叶晟,给黄忠信换一个住处,省得让他发现你去搜他家了,让他心里不好受。再想办法给人家娶个媳妇,家里面老是一个人也不合适;另外再次去把应廷吉大人给我叫过来。”



    “是,大帅,属下遵令。”



    应廷吉很快再次到来,开口就询问道:



    



    “浮山伯,查清楚了吗?是不是黄日芳那厮做的好事?”



    “嗯,基本上可以确认就是黄日芳把我们的粮食给卖掉了,而且是卖给了清军,这是明显的资敌行为,再次证明咱们当初绝对没有杀错人!只是赃款的去向目前还没有查到。估计有可能是在梵行寺里。”



    “绝无可能!”



    “应大人为何这么?”



    “因为梵行寺的住持慧贤大师,是远近有名的得道高僧,素来脾性倔强坚持原则,哪怕刀锋架在脖子上,也休想让他改变想法和做法。”



    张鹿安的心中一动,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他看到的“慧贤大师”看上去油光满面,连忙询问道:



    “应大人是亲眼见过慧贤大师?”



    “浮山伯笑了,如果没有亲眼见过慧贤大师,廷吉如何敢擅自评价他人?”



    “你们上一次相见是什么时候?”



    “正月十六还去过呢,最近事务繁忙,已有多日未曾前往聆听梵音了。”



    “那么慧贤大师年齿几何?长相如何?”



    张鹿安还不死心,想要进一步确认道。



    “慧贤大师已经年过五十啦,长相清秀,眉发过鼻”



    应廷吉描述着,但是张鹿安已经听不进去了,连忙站起身来下令道:



    “传令给张勇、韩尚谅,让他们立刻返回去,包围梵行寺”



    “报,牟参将、张游击、韩总兵已经回营,正在帐外求见。”



    侍卫长吴松进来禀报道。



    张鹿安跌坐在座位上,摆摆,示意让牟国卿、张勇和韩尚谅进帐。



    张勇一进来就请韩尚谅先,韩尚谅立刻禀报道:



    “浮山伯,卑职与张游击、牟参将已经带队安然返回”



    “韩总兵,你可认识慧贤大师?”



    “回浮山伯,卑职本月进驻梵行寺,自然是认识的。”



    “之前就没有去过梵行寺拜拜佛?”



    “卑职军务繁忙,一直未曾得闲,不曾去。”



    “你们在梵行寺就没有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浮山伯指的是哪一方面?”



    “比如什么地方是不允许你们进入的?”



    “除了后院藏经阁,其他地方不曾限制我等出入。”



    “韩总兵,你来跟应大人,你所见到的慧贤大师年纪如何?到底长什么样?”



    韩尚谅虽然不明所以,心想你张鹿安不也是见过吗?但还是出言回答道:



    “慧贤大师大概四、五十岁,长得五大三粗,胳膊臂力强劲,看上去就是练武之人”



    “胡八道!”



    应廷吉突然站了起来驳斥道,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转脸看向了张鹿安,张鹿安也是点点头道:



    “韩总兵的是实话,我见过的‘慧贤’也是如此,我猜想真正的慧贤大师估计已经被囚禁,或者更大的可能就是遇害了。眼下有个疑问就是,如果当前的‘慧贤’是王遵坦或者柏永馥的人,那么为何他们没有与清军里应外合?”



    “浮山伯,我川军还是防守严密的,估计他们是没有会。不过你这么一的话,卑职倒是想起来一个问题,那就是梵行寺应该是在清军红衣大炮的射程范围内的,但是一直未曾有炮弹落下。”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梵行寺里,藏有一些令王遵坦或者柏永馥投鼠忌器的东西,很大可能就是赃银。”



    张鹿安猜测道。



    顺着张鹿安的猜测,应廷吉忍不住骂道:



    “这帮该死的国之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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