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辽西走廊终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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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辽西走廊终易主



    爱新觉罗多铎以盛年而终,给了多尔衮以沉重的精神打击。



    一直以来,加上阿济格,一母同胞的兄弟三人虽然多有不睦,但是一旦有外人欺压多尔衮,阿济格或许会有所犹豫,但是多铎都是第一时间拼命上前的。



    至于多铎本人,因为深得努尔哈赤的宠爱,与所有的兄弟相比,年纪轻轻的他继承了最多最为精锐的牛录,以这雄厚的实力作为后盾,年轻的时候,谁跟他有仇,他基本上当场就报了,用不到别人帮忙。



    后来多尔衮拿到了清国的最高统治权,迎娶了皇帝的生母布木布泰,对于这件事情,多铎就是特别反对,觉得既然已经入主中原,就应该接受中原的道德良俗,多尔衮的做法是伤风败俗之举。



    但是当多尔衮让多铎带兵南下时,多铎又二话没完美地执行了多尔衮的计划,为清国开辟了大量的疆土,并且带出来一大批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优秀的战场指挥官。



    相对于多铎的优秀,多尔衮的同胞长兄阿济格,则是令多尔衮头疼不已,率领着数十万人,半年时间过去,还没有完全平定山西的士民起义,令多尔衮非常失望。



    多尔衮偶尔将自己的两个亲兄弟作对比,阿济格是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武力型选,而多铎就是那种能识大体且智勇兼备之人,如今出师未捷身先死,多尔衮悲痛欲绝,连夜从山西阳和前线返回北京城,派人将多铎的灵柩接回。



    看到了多铎的灵柩,作为政治强汉的多尔衮再也忍不住露出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不顾感染天花的风险,当场扶棺大哭不已。



    “十五弟临终前有何遗言?”



    多尔衮发出颤抖的声音问道。



    跪在一旁的谭泰连忙上前道:



    “回王爷,豫亲王跟奴才的是,让主子您一定要带人打回辽东去,夺回我们满洲的龙兴之地”



    “哇呜我又何尝不想,我又何尝不想啊”



    或许是悲痛欲绝,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多尔衮当场晕了过去。



    当多尔衮醒来之后,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他的名义上的妃子布木布泰和名义上的继子福临已经站在了卧床的旁边。



    爱新觉罗福临强忍住内心不笑,装作担心的样子问道:



    “皇父摄政王,您看辽西方面的事怎么处理?”



    多尔衮强撑着坐起来道:



    “让骆养性那个奴才严密做好天津卫的防守;让谭泰率领正白旗的精兵两千继续前进,接山海关的防务;



    让何洛会全权负责整个京畿北面长城地带的防守,不能让敌人钻了空子;



    按照豫亲王的意见,迅速将吴三桂的家人给召回关内,不得有误;



    至于其他的将士家眷,让吴三汲死守宁远城,截断大路,敌人不敢贸然进攻的,让辽西一带的将士家眷能多回关内一些最好不过了,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放弃了。等我们腾出来,定将去辽东,将那万恶的张鹿安碎尸万段!”



    “明白了。都听到了吗?按照皇父摄政王的话执行!”



    福临拿出了皇帝的气势出来,顿时一片应和之声。



    不久以后,清将吴三汲就看到了清廷发来的强制命令,欲哭无泪的他,只好和自己的家人作了永别,让他们随着吴三桂的家人一起返回关内。



    此时的宁远城已经了经受住明军近一个月的猛攻,城内清军早已经损失巨大,再加上那么多的城内百姓向西面逃窜,留在城内的军民人心可想而知。



    很快就有传令兵报告道:



    “将军,城内的百姓都想出城逃走,已经把西门给堵上了。”



    “混账,让卫之屏带兵过去,让吴家人先走,敢于堵门的一律斩杀!”



    吴三汲是有一些私心的,因为他的家人也姓吴,而带着他的命令前往处理紧急情况的清将卫之屏,却是一番公心。



    待卫之屏赶到西面后,大吼道:



    “吴将军有令,除了吴家人,任何人不得再试图堵门,违令者斩!”



    这种号令一出,原本纷杂的现场顿时就有更多的人嚷嚷一片,卫之屏大怒,将背后的箭支抽出,立刻弯弓搭箭,威胁道:



    “我刚才过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屏娃子,我是你三叔啊,你去前面让人有序出去就行了哇,干嘛非得只让吴家人逃走,而我们就是后娘养的必须留在后面等死?”



    人群中有人喊道,卫之屏定睛一看,果然看到是自己的三叔带着一帮家人,硬是往前挤去。他对自己的三叔很生气,觉得他是不识大体,还让自己难堪,立刻大吼道:



    “三叔,侄儿在执行军令,任何人都不能违反军令,你也不行!将军的话很明确,请你立刻带着家人退后,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卫之屏的三叔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忍不住地大骂道:



    “好你个龟儿子!你参军后就把自己的良心给卖了吗?狗东西杨坤(注:曾为吴三桂副将)昔日里就对自己的堂兄弟见死不救,而你现在竟然拿着弓箭瞄准了你自己的亲叔,你连他都不如!大家不要怕,前面让出来一些,我们一起出去,他不敢”



    



    卫之屏三叔的话还没有完,突然一支箭不偏不倚地插入到他的脖子里,卫之屏的三叔一个字也不出来,歪倒在地上。他的亲眷们顿时大哭一片,很多人对卫之屏大骂不已。



    “我再一遍,违抗军令者,这就是下场!”



    卫之屏的言行确实震慑住了一大帮人,很多人开始纷纷后退,道路逐渐被疏通,大量的百姓眼睁睁地看着吴家人走出宁远城,在他们的内心里,却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卫之屏亲眼送走了吴家一行人,然后下令暂时关闭城门,回去向吴三汲复命,吴三汲面色复杂的看着卫之屏,喃喃地道:



    “你这又是何苦?”



    “之屏但知军令,不知有它”



    “报告!”



    突然一个急匆匆的传令兵,从后方来到。



    “!”



    “我军侦骑看到,敌酋张鹿安已经来到了城外,明军的援军数万人也已经到了。”



    吴三汲虽然仍旧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已经明白,一切都完了。



    



    张鹿安并非第一次来到宁远城外,他之前支援辽西的时候,曾经对附近进行过详细的走访,刚到宁远前线,也没有责备前线的明军将领,而是下令部下赵良栋所部向北攻下了宁远城上游的兴水县堡,然后制作了大量的竹筏,上面堆积大量的引火物,再顺江放下,抵达宁远城西码头后,冒着清军的炮火,将竹筏堵在了江上石桥之下。



    一面安排人将大量的火药桶放置在桥墩和洞口处,一面将大量的竹筏推到了石墩桥下,借助河流的冲击,挤在了一起。



    待明军士兵撤退到南岸后,再点起了一把火,在大火和火药桶的联合作用下,宁远城西的石拱桥从中间断裂,坍塌在了河里。



    明军截断了宁远城中的退路和补给路线,宁远城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死城。



    张鹿安再抽调兵马,兵分三路,同时对宁远城发动猛攻,城内的清军再也支持不住,守卫下游河口钓鱼台的清将率先支持不住,向后方溃退。



    清军宁远主将吴三汲见状大惊,急忙下令道:



    “卫之屏,保有河口,就是保留希望,他们的大船无法靠近海岸,你快带人去南线增援。”



    “嗻!”



    卫之屏随即风风火火地赶往南面,在半路迎面碰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卫之屏大声地训斥道:



    “卫之有,你怎么能临阵脱逃?”



    “原来是大哥,你稍等一会,我有个事跟你”



    “什么事?”



    卫之屏此时明显缺少了应有的警惕,但见卫之有走近后,趁着卫之屏走神的会,立刻将佩刀直接从卫之屏的腋下插入,卫之屏浑身疼的颤抖不已,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卫之有,卫之有狞笑道:



    “去死吧你!”



    卫之有的亲兵也立刻上前,将试图反抗的卫之屏的卫兵给全部杀掉,卫之有亲斩下了卫之屏的头颅,大吼道:



    “卫之屏杀害了我的父亲,我这是替父报仇!建奴完了,想活命的,跟着我,我们今日正式割辫反正!”



    众多还在盲目逃跑的清军士兵,听到了卫之有的大吼声,而停了下来,学着卫之有的样子,用佩刀将自己的辫子给割断,然后跟着卫之有一起,反身杀进了宁远城。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城内的清军陷入巨大的慌乱之中,越来越多的清兵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危,而选择了放下武器;



    城内的清军主将吴三汲是欲哭无泪,他为了自己已经逃离的家人,只好选择了挥刀自刎。



    吴三汲死后,其他的清兵陆续放下了武器,向明军投降,降将卫之有被带到了张鹿安的面前,张鹿安出言勉励了一番,卫之有连忙自告奋勇地请示道:



    “主子,吴三桂那个狗东西的家眷正在吴三凤和吴三辅的带领下,向西面逃窜,请允许奴才带兵追击,奴才保证一定会将他们擒拿到主子的面前。”



    张鹿安却是笑着摇摇,他的心中自有韬略,淡定地道:



    “卫将军,你既然已经投降我军,以后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了。我们没有奴才,我是你们的大帅,你可以自称属下。另外,你太不了解吴三桂了,吴三桂是不会轻易被人用家眷能威胁了的,他是那种关键时刻,心中只会想着自己的极端自私自利的一种人。



    与其后面为人所诟病,我们不如堂堂正正的行事,索性结个善缘吧。



    不过既然卫将军你自告奋勇,那就带着仇参将一起,去收复山海关以东的所有城池。”



    卫之有虽然并没有完全听懂张鹿安的话,但还是按照张鹿安的命令,跟着仇有光一起去清剿辽西的清军余孽,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包括吴三桂家人在内的,至少数万人进入了山海关。



    明军得以收复了整个辽西地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