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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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了几日。



    客栈之中,已经没有余子了。



    十几个壮汉在那百无聊赖的喝酒耍钱。



    桌上到处都是杯盏果皮瓜子壳。



    唯一清空的一块地方是摆的几枚骰子。



    一直没人再来打扰了。



    店员和这些壮汉,都十分无聊,一个个想要睡觉的样子。



    但就在午时。



    一个人进来了。



    这人。



    头戴一顶遮风挡雨的斗笠,一袭黑边衣襟的青色麻布衣,脚下是便于行走江湖常见但价格比较贵的黑色厚底靴。



    最为醒目的是,他腰间挂了一把刀。



    男人身形极其雄壮,头发披散而下,整个人望之犹如一头雄狮。



    他一步直直地踏了进来。



    顿时让人一惊。



    此时店中并没有什么外人,最大的一二桌就是那十几个大汉。这明显一伙的十几个恶形模样的大汉,在往日不知吓退了多少投宿者,不需要话,往往只看一眼,就足以让投宿人望而却步,知的自己就自动走人了。甚至都不需要这几个人一句话,一个字。



    就算有脑子不清楚的,这些大汉在旁边咳嗽一声,嗯一声,哼一下,大约也就够了。再不济摆出姿态,撸起袖子,上前过来,对方也就自然吓退了。



    但皆都未有如此时模样。



    那个男子显然看到了这十几个。



    但他宛若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只将眼睛一扫而过,就直奔柜台来了。



    “嗯!”



    “咳咳!!”



    “哼哼——”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



    这些大汉,坦胸敞襟,有肉的露肉,有毛的露毛,胸肌抖动,摸刀柄,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表情,还有慢慢撸袖子的。



    这一个个的,都恶狠狠的往来人身上瞪来了。



    要是一般人,估计已经给吓到夺路而逃了,而这些人也就会跟着哈哈大笑一番,就此结束。



    但这个男人,只是眉头一皱,不悦起来了。



    “掌柜的,你们店里有病么,怎么这么多嗓子不好的,也不去叫个大夫过来给看一看。”



    掌柜的哪里敢什么?



    他只能呆在原地,一脸苦意,勉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张标站了起来。



    他捧了一碗酒走过来。



    语气阴沉道:“不错,这位客人,这家店正是有一些病恙,可能会过人的,所以我在这里好心奉劝一下足下,还是速离此地比较好。”



    男人哼了一声。



    “还好,我这个人身体好,打就没得过什么病,不要这几声咳嗽了,就是生了瘟的地方,我要是愿意也能来回个七进七出。”



    “这位客官,我看你也就是一个人吧,你不得病不要紧,可这万一得了病,身边没个亲朋好友在旁伺候照顾着,你这一个人那可就要遭罪了,一人出门在外,万事还是要心点,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嘛,你是吗?”



    “呵,我算是看明白了,掌柜的,你们这是给恶客上门,受欺负了?要不要我替你打发了他们?”



    “你!”



    一个人忍不住,突然跳起来要扑击这个男人。



    但这男人武功高强,看也不看一眼,伸从掌柜的柜台上抓起了一根筷子就往后一扔,就听一声的惨叫。



    “啊——”



    那人腿上,在大腿位置,已经硬生生插了一根那男人丢后的筷子。



    “好啊,练家子,你是什么人!”



    “不要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



    男人着,抽出了刀。



    他这刀,不长。



    是一把尺许长的刀子。



    比水果刀长,但比正规的刀子又要短一些。



    可纵是如此,张标却不敢放肆了。



    他先一往后按。



    “住,都给我住,误会,这是一个误会!”



    他终究不是普通平民,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张标这人,面粗心细。



    要不然他和李虎也不可能混上来。



    和李虎交换一下眼神。



    二人心中都知道,面前这个人,可能是一个高。



    他们两个人,欺负一下普通平民百姓,欺负江湖上武功不行的三流货色,还行。



    也能吓住一些二流的。



    但真遇到了一流水准的高,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要是真格的给得罪了,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哼,这是欺软怕硬了吗?”



    那男人却不怎么给面子。



    有些事,看破别破啊。



    但他就是这么了。



    得。



    肯定不是普通的江湖客。



    “这肯定是误会,这位尊驾,您——怎么个称呼?”



    “哦,探我的底,好找会报复我?”



    “哎呦,不敢,不敢呀。”



    “谅你也不敢。”



    他这么。



    然后道:“掌柜,你们这入住不登记的么?”



    掌柜看了眼张标李虎,见其没有动静,这才捧出了已经数日未用的登记名簿。



    男人提笔。



    笔走龙蛇。



    在字簿上写上了。



    三个字。



    张乙。



    张标李虎在旁窥视。



    一见之下,二人心中打了一个突。



    他们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联想。



    二人往后一退,用口形话。



    就是只张嘴不发声,一方要关注对方的口形来分辨这的是什么的一种技术。



    “他叫张乙,乙,会不会是那个人啊?”



    “我听是要派丁公公来的,不是乙公公啊?”



    “你知道乙公公不是正常跟甲公公在一块儿的吗?怎么分开行动了?”



    “听乙公公什么模样么?”



    “听过。”



    两个人不再话了。



    他们重又打量了张乙。



    没错,对上谱了。



    传中,那位老祖宗新近培养出了四个人替他在外行走办事。



    这四个人就是甲乙丙丁。



    甲和乙经常在一起行动。



    甲其人低调内敛,不喜于形,整个人看起来沉闷的像一块木头。



    乙则是极其熊壮,整个人就是糙汉子模样。



    丙喜欢躲藏其身,据没哪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至于丁。



    那是一个白脸子。



    眼前这个人。



    虽然他他是张乙。



    但一个人的名字倘若直接叫乙未免也太怪了。想要不引人注目,改一下也是正常的,最关键是,他和传中乙的形象太贴合了。



    不。



    如无意外。



    这个人就是乙公公。



    



    “哎呀,原来是公公,乙公公,是老祖宗派您来的么,这也不给吱一声,的们什么都不知道,得罪了,请公公见谅。”



    张标李虎着就想要跪下来给磕一个。



    没法子。



    他们算什么人呀?



    严格意义上,他们只是外围,扎职的而已,没有正规的编制。



    好听是吃公家饭,其实就是给真正吃公家饭的人当狗腿子,打下的。



    仅此而已。



    如果此人真是乙公公,那真是杀了他们也都是白死的。



    “你别乱话,什么公公,我像是个公公吗?你们这样,也算公门中人?”



    “哦!”



    “呃?”



    “是是是,明白了,我们啊,真不是什么公门中人,是给内卫大人们办事的,也算领了一份职钱,请大人——不不,大侠高抬贵,放过我们吧。”



    张标李虎二人猜想乙公公八成是不想身份外泄,忙改了口风,有什么地什么了起来。



    一下子就让张乙猜出良多。



    “罢了,我无心干涉你们的事,你们也不要打扰我,我累了,要休息了。”



    张乙完,一撩衣襟下摆,提步上了楼去,自有一个二给他带路开房。



    好不容易,终于有客人入住了。



    这可是真不容易啊。



    不过张标却不敢大意,他立刻和李虎商量了一下,匆匆出去,见自家老大。



    很快。



    他策马到了一座山坳。



    里面是一堆帐篷群的营地。



    通报之后,他去见了一个人。



    “属下张标,拜见大人。”



    “张标,我知道你,在客栈中出了什么事吗?”



    男人盯着他问。



    要是真有事,还则罢了,如果没事干来瞎凑热闹,少不得是要执行一下家法,再轻也要打个十板子的。



    “大人,今天来了一个人,属下没有拦住他,他在名簿上登记,他的名字是——张乙。”



    男人一怔。



    他沉吟起来。



    旁边一个人道:“张乙,我听过这个名字,是他么?”



    男人看他。



    “曹雄,你,你知道这个张乙?”



    “是,大档头,属下曾经在江湖上混的您也是知道的,在江湖上,最近最新的就是这个张乙,听他受了桃花息大娘子之邀加入了五墓派之一的盗墓派,好巧不巧,这原本已经式微的盗墓派竟然因此发达起来。这个人拉起了他的团体,一起行事,发了大财呢。”



    大档头深深的看了眼曹雄。



    这个曹雄。



    可惜了。



    他原本是江湖中人,武功二流,曾经有外绰号叫金环二郎,也曾经风流倜傥过,当过一段时间的玉树临风人。



    是吃也吃过喝也喝过玩也玩过乐也乐过的。



    只是这一个人太得意狠了,总也是不好的。



    可不是么。



    这曹雄后来被人引诱沾上了赌之一字。



    他这个人,武功虽然二流,但却一直顺风顺水,所以接受不了自己输,就一直想着赢,可懂的人都知道。



    赌之一字就是这样。



    当你一直想赢的时候,就离你坠入深渊不远了。



    终于。



    曹雄在诸多驴打滚利滚利之下,欠了一笔他一辈子都还不起也还不清的钱。



    怎么办?



    他武功只是二流。



    被人追债,可是逃不掉的。



    江湖上,有的是诸多恶毒的段来对付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欠钱不还的人。



    曾经的女伴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本来么。



    江湖上新近的白脸多的是,他年龄也渐渐大了,曾经的腹肌也没了,自然留不住鲜花颜色,纵然有,哪个姑娘得脑子抽抽了替他抗根本不可能还清还完的赌债。



    所以。



    曹雄只能想到一条活路。



    他告别了自己的二两肉,终于成功的加入了内卫。



    成为了一名内卫,纵然他欠钱,也是有理由不还的。



    再了,这么狠的一个人,找他还钱,好吗?



    江湖,不是死揪着不放,不是打打杀杀的,是人情世故和利益交加。



    别,告别了赌之一字,加入内卫后,这曹雄的武功是日进千里,很快就成为了一流高,被大档头许显龙看重。



    起张乙。



    曹雄就曾经后悔过。



    他想,他当初为什么要舍弃二两肉。



    搞得他现在纵然事业再成功,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看上他,看得起他。



    要是他当年想到去当盗墓派,不得他也能发财了。何至于让张乙这莫名其妙的人专美于前?



    可惜。



    晚了。



    吃了公家饭,生活不自由。



    现在的他也只能贪污一二,收收孝敬罢了,想要盗墓,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啊。



    “张标。”



    许显龙盯向他。



    “你的这个张乙,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张标一下子懵了。



    他愣了愣,好半晌。



    “呃,我,属下不知。”



    “哦,那你以为那个人,他是哪个张乙,怎么,有很多个张乙么?”



    张标脸色发红道:“属下不知,没有问清楚,属下,属下以为那个人是乙公公。”



    这乙公公三个字,顿时让许显龙和曹雄都沉默了。



    没错。



    毫无疑问。



    一直以来,许显龙等内卫都是权柄非常大的存在。



    他们出入宫禁,视龙骑禁卫如无物,调动城卫军,视大罗军营和自家的一样。



    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凭的就是那个人。



    然而。



    在那个人下,内卫还要给四个人让位。这四个人,只是四个太监而已,却能不受内卫五大档头的控制。



    可知那四个太监的地位如何了。



    甲乙丙丁。



    这四个人。



    现在,这四人中的乙爷就在于此。



    许显龙还能上前拦他吗?



    给他一个胆,试试!



    许显龙不敢赌。



    懂的都懂。



    周健武什么人?好听了是老祖宗,实际上就是个腌臜的老变态,心胸狭窄气量皆无。动不动的就要罚人吃米田共。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一日三餐就吃这个。己所不欲必施于人。只有让别人和自己一样痛苦他才快乐。



    没错。



    周健武早已经秽迷本心,成了一个大贱人,烂人。



    这就是秽气秘法给他带来的威力及副作用。



    这不是秽气秘法不好。



    然则此术只是谷道神经的旁枝末节。



    周健武乃六根不全之人,不能修谷道神经,只能修秽气秘法,导致的结果就是这般,人不得其正,必以其偏,因而私,因而诡。



    在此恶性循环下,原本他还勉强算是一个人。



    现在,畜生也不如了。



    这样一个人,谁不怕啊。



    许显龙也不确定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