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和刘起全都是懵的。

    好在，老者没懵。

    他叹了口气，起身恭敬地对凌天道：“此次还要仰仗大人。”

    “真焕甘愿付出生命，也要拿到那件东西。”

    “大人。”

    “还希望您不会辜负真焕的期望。”

    凌天听懂了。

    祁真焕死了，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死的。

    而他

    明显是被对方误认成了某个人。

    而这个人，能帮他们拿到他们想要的那件东西！

    可阎承雨呢？

    阎承雨忙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捞不到？

    肯定不对。

    要么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的行动都在阎承雨预料之中。

    要么是现在的情况，早就超出了阎承雨掌控。

    是前者，还是后者？

    凌天暂时没办法确定，他眯起眼睛，笑呵呵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你口中那位？”

    “！！！”

    刘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哥啊，你想死别拉上我好不好！

    虽然被认错了，可你也能将错就错啊，你这么，怕不是在找死！

    事实证明。

    刘起多虑了。

    老者明显没见过他口中的人，他低下头道：“真焕过，来人非凡，一眼我们便能认出来。”

    “若非大人，那不会再有别人。”

    很好。

    这是彻底认定自己了。

    凌天没再否认，一次就够了，多了，反而会让对方怀疑。

    老者是入微境，他倒是不担心。

    但他还想着从对方口中获知更多信息呢。

    两人随着老者往里走。

    刘起依旧忐忑不安。

    别人不知道，他最清楚了，凌天根本不是祁真焕要等的人。

    但他能吗？

    不能。

    了，只能死！

    于是只能紧咬牙关，不管凌天什么，他都点头。

    反正他不在乎什么颜面。

    从就被欺负惯了，还是后来身份曝光，才地位飙升。

    现在不过是和以前一样罢了。

    简单。

    刘起瞬间成了谨慎微的人，这对他来不过是恢复本色，一点负担没有。

    凌天和老者走在前面。

    没人关注刘起。

    凌天边走边问道：“祁真焕还了什么？”

    “”

    哥，你别找死了好不好！

    刘起快哭了。

    老者却仿佛丝毫不意外，他笑了笑道：“真焕让我们对您，要向对城主一样尊敬。”

    “实话，我不太理解。”

    “不过真焕才是我们此行的头领，他什么，我们便照做。”

    到这里，三人已然来到一块开阔地。

    这里聚集了很多人。

    这些人跪坐在地上，头朝一个方向，正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凌天凑过去听了听，一个字没听清。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用的是他不知道的语言。

    反正含含糊糊的，像是念经。

    老者见状笑了一下，他似乎从未因为祁真焕的逝去而悲伤。

    凌天确认了一下老者的反应。

    对方的表现怎么呢，给他的感觉像是某个传销组织或者是邪-教的人。

    仿佛被洗脑了一般。

    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证明了自己不是祁真焕要等的人。

    老者，包括在场的所有人。

    全都会暴起。

    凌天自然不会这么做。

    他随着老者走到了众人面前，低头看着那些恭敬的人。

    他想。

    祁真焕是圣子。

    他是圣人。

    祁真焕用自己的死，把他抬到了圣人的位置。

    对方想做什么？

    

    人都死了，再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吧？

    还是

    假死？

    凌天瞬间明悟，他看着老者，看着所有人，咧嘴笑道：“祁真焕呢？”

    “死”

    “尸体呢？”

    他堵住老者的嘴。

    在场的都是活人，没一具尸体，明祁真焕并不在这里。

    甚至祁真焕死没死，这些人怕是都不清楚。

    只有老者知道。

    瞬间。

    那帮人抬头，目光落在老者身上。

    老者压力山大，他想抬抹去额头的汗水，可众目睽睽之下，却硬生生止住了。

    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

    凌天站在最前方，脸上浮现出笑容，“祁真焕，没死对吧？”

    “不”

    老者想否认。

    可这些被洗脑的人，哪里顾得上这些？

    祁真焕告诉他们，他们一定能拿到那件东西，从此不再受人摆布。

    而要拿到那件东西，代价是——祁真焕的命。

    他们信了吗？

    信了。

    祁真焕连命都敢付出，他们还能怀疑什么？

    可如果祁真焕没死呢？

    那就是在骗他们！

    这里一共有四五十个武者，此刻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或许不强。

    可所有人的气势联合起来，所带来的威压就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

    就连凌天都感觉到了压力。

    何况老者？

    噗——他喷出一口血，眼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众人，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大喊道：“错了，错了！”

    “他根本不是真焕的那个人！”

    “你们不要听他的，他在骗你们！”

    可惜。

    没人在乎。

    数十个人同时往前踏了一步。

    凌天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人的气势如同战阵一般，连接到了一起。

    此刻的他们，宛如一个人。

    那强大的气势已然超过了入微境、入道境——直逼融会境！

    融会境，融会贯通。

    仿佛正应了这个境界的名字一般。

    这些人的气息相融，化成了一个整体。

    噗。

    老者再次喷血。

    他倒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

    以往这些人在他面前，如同蝼蚁。

    可现在，这些蝼蚁所爆发出的力量，远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再这么下去，他会死！

    无需这些人动，他们的气势，就能够压死自己！

    老者慌了。

    他忍不住大喊，“真焕，救我！”

    “唉。”

    一声叹息。

    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中间。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除了凌天。

    他捕捉到一丝残影，但没等看清楚，那道残影已然落在众人中央。

    此刻。

    凌天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稀松平常。

    不帅，也不难看。

    就是普通人。

    属于那种把人丢到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这人出现的一瞬间。

    暴动停了下来。

    他们注视着这人，仿佛终于回忆起了，被这人支配的恐惧。

    队伍开始后退。

    不断后退。

    直到，有人撞到了凌天。

    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他瞪大眼睛，朝着凌天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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