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凤家凤遇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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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将军,凤遇竹,凤家!



    不错,凤遇竹骗了柳烟桥,她的男子身份是假的,就连她的姓,也是假的。



    李姓是她胡诌的,她不是什么李公子,她从始至终都是凤家人,凤家的——凤将军!



    起凤家,天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有了凤家,才有了天朝太平,从某些方面来,凤家,便是天朝的刀!



    凤家世代为将。其中最值得得要数当朝镇国大将军凤擒天,他经历过无数战争,足迹遍布大半个天下。他带领的军队训练有素,奇兵无穷,一直是天下闻名的强军之一。



    话又回来了,凤将军的“独子”,凤遇竹,外人虽称之是将军,实则也只是沾了凤老将军的光。是将军,却未曾经历过真枪实弹的战场,至今为止,只是在军营中跟着凤将军学习军事知识。



    听起来,这将军似乎成了凤家最没出息的一个。



    此次,便是这没出息的将军首次作为将领被送上战场。



    



    数日过去,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士兵纷纷安营扎寨下来。凤遇竹则是悄悄行至一处高地,环顾起周围地势,这是凤擒天留给她的习惯。



    这是她第一次经历真枪实弹的战争,要完全不紧张自是不可能。她知道自己的实力远不及两位将军,但既然已经到了战场,她就必须要拿出最好的状态,发挥最大的价值。



    此次的任务算不得惊世骇俗。但皇帝出阔绰,直接派了十万将士,他的意思是,叫他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取下南疆西北城池。让他们为自己半年前的唐突开战付出惨痛代价。要得简单直白点就是,搞搞偷袭,城池能多搞到一座是一座,挫挫南疆人的锐气,让他们放点血,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一行军队浩浩荡荡,自是不可能扎在一处。按照两位老将军的部署,早在行军途中,便由各个将领分别带领若干人马分散开各自隐匿。若是进攻,便在前夕传信给各方人马,如此一来,也算是悄无声息。



    如此,她便与二位将军分开了。虽是第一次真刀实枪,可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好歹此次她是个先锋,行军途中可以靠着父亲关系与两位将军走得稍近些,可终究不能事事寻求庇护,毕竟她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做少爷的。



    将军副将领着精锐在后方,她与其是同一路线,作为先锋,领着一队人马在前方为其探路。不上是多么精巧的布阵,只能是中规中矩。



    休养几日,两位将军便传讯而来,通知当晚进攻,叫她带领人马准备出发。



    当天夜里,凤遇竹便带着一行人马潜伏进军。



    打的是一个出其不意,自然是越隐秘越好,越往前,对己方越是不利,毕竟前方是敌方领地,无论是地形熟悉度,或是排兵布阵的考量,敌方都占绝对优势。



    夜里进军,利用夜色隐蔽,是最好的法子。



    凤遇竹的据点距敌方据点约摸十公里,在不暴露自身,不过多消耗己方精力的情况下,最快也得两个时辰。也就是,到达敌军据点应是半夜。



    半夜,正是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最理想的状态是趁敌方还未有所反应,速战速决。



    心下想着,凤遇竹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前进了估摸有一个时辰,一点异动都没有,太顺利了。



    自然,他们分散了人马,又有夜色做隐蔽,敌方难以察觉是理所应当的。可她总觉得身后发毛,有种被人盯上的危感。



    并未过多思量,她抬起,朝身后做了个停步的势。



    夜里昏暗,但还是可以趁着月光瞧出人形。当即,一行人马便停了下来。



    “先锋,出了何事?”



    一个大头兵从她身后冒出头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凤遇竹并未做答,反而是朝那大头兵做了个噤声的势。



    不对劲!



    其实她一时也不上是何处不对,但凤家人,有些东西是淌在骨血里的。



    凤擒天对她教导素来严厉。仍记得第一次直面生死的搏斗,那时她尚还年幼,凤擒天蒙上她的眼睛,将她带进了后山,告诉她四周有敌,叫她凭直觉战斗,凤遇竹在那次吃了大亏,最后她在溢满血腥味的空地摘下眼上锻布才知,原来,父亲口中的敌——是一匹狼。



    凤擒天对自己更是狠辣,那仅仅是他平日训练的一种。而且,他自己在训练时,可没有父亲会出相助,行错一分便是致命伤,他搏的是命!



    在这样的氛围下,凤遇竹也渐渐习惯,乃至于以后即使凤擒天不在身侧,面对猛虎恶狼,她也能全身而退。当然,比起凤擒天是差了许多,但她年纪尚轻,进步空间还很大。



    这些年的魔鬼训练,也激发出了她最敏锐的直觉。最原始的,对于危险的——直觉。



    凤遇竹打量起周围环境,她这才察觉到,此处地势,周遭是山,中间稍低。



    四周隆起,中间凹陷,是埋伏的最佳地段。不过整体过于庞大,只见冰山一角,若不刻意观察压根不会察觉。这地势像是一口等待鱼肉的大锅。



    而他们,正在大锅入口。



    凤遇竹眼眸微眯,朝山谷顶部看去。她的眼力极好,即使只是凭借月色,她也能将周遭看个七七八八。



    最顶部她自然是看不见,可依照周遭推断,那处应诸多岩石杂草,况且顶部有草冒出了尖,她心下了然,山顶已枯的长草甚至能覆盖人形。



    一阵微风吹过,凤遇竹看向山顶冒出头的草尖——



    不出所料。



    有埋伏——



    彼时,醉春阁——



    “姐姐,”巧鹊百无聊赖,拿起桌上的针线,“绣这些做什么?”



    柳烟桥头也不抬地绣着里的东西:“打发时间。”



    巧鹊放下针线,倚着栏杆,透过开着的房门看向那人房内满满当当一桌子还未绣上的刺绣花样:



    “”



    胡姐姐好像还是没治好柳姐姐。



    



    而且她感觉,柳姐姐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柳烟桥没理会她古怪的目光,一心忙着头的活计。



    这时,打不远处走来个紫衣姑娘,胡沁思这会儿也来凑热闹。



    “这是哪家的花样,怪难看的。”



    她撇了一眼柳烟桥里的刺绣,皱眉问道。



    这一次,倒真不是胡沁思毒舌,她问得真心实意,因为,真的太难看了,她硬是没看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直沉默的柳烟桥动作滞住,她表情微微一凝,“看不出来吗?”



    胡沁思从她里拿起刺绣认真看了起来,思索片刻后,她严肃发问:“是只恶犬?”



    “是只瑞兽。”



    胡沁思也沉默下来,她细细打量片刻,半晌后又开口:“是麒麟?”



    闻言,柳烟桥索性扔了里的针线:“是凤凰。”



    “”



    三人均是沉默下来。



    巧鹊打着哈哈:“嗯我瞧着挺好,挺可爱的。”



    胡沁思念在她刚从打击中走出,也适当安慰:“其实,你还是挺有天分的。”



    这话倒也不算恭维,照着花样能把凤凰绣成犬,从某些方面来,也算是一种天赋。



    听着二人的安慰,柳烟桥低落起来,她为他做不了什么,人言常道“心诚则灵”,她就思量着,能绣些平安福,也算好寓意,能祈求到上天一丝垂怜,保他平安也是好的。却不曾想



    胡沁思拍拍她的肩:“你总不能每日都只念着你的情郎,他给你那么些银子,信里也诸多嘱咐,就是期望你好好过日子。”



    罢,她叹息一声,眼皮半阖,倚着栏杆看着院中勾男搭郎的姑娘:“瞧,都接客去了。”



    “他给你震住了徐娘,你也不愁银子,想做什么都成。”她懒洋洋趴到巧鹊肩头,“你不是喜欢写文作诗吗?”



    “你的意思是?”



    “”



    眨眼又过数日,凤遇竹这边,进程无比顺利,一行军队成功集结南疆城下,一鼓作气接连取下三座城池。



    “好子!”聂尧山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眼前少年的肩膀,“若不是你,恐怕我们要丧失不少精锐!”



    居然看出了敌方的埋伏,还以巧计攻了对方一个措不及!不愧是凤家的种!那老子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一回,就连一向没什么好脸色的郑覆南也是表情温和了几分。



    凤遇竹谦卑回礼:“聂叔叔过奖。”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一圈后,又朝两位将军拱了拱:“遇竹没规矩了,但家父留了几句嘱托,叫侄儿定要告诉二位叔伯。”



    郑覆南微微皱眉,也没去计较什么称谓问题:“那老家伙还有话带?那便——来听听罢。”



    凤遇竹面上尴尬地朝四周张望几眼,欲言又止道:“此处人多,怕是不好”



    郑覆南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来是那老匹夫的话不甚好听,当即大一挥驱散了周遭士兵。



    聂尧山见人都退去,笑呵呵开口:“遇竹侄儿,你父亲带了何话,罢!”



    闻言,凤遇竹干笑两声:“不过是侄儿瞎找的由头罢了。”



    两位老将军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压低了声音:“是那埋伏有问题?”



    面前人点点头,又走到门前轻轻打开一条缝,警惕地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才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军中怕是出了细作!”



    她面色凝重,朝二位老将军开口。



    两位将军都是多年征战的老人了,自然也看得出些端倪,他们也想听听这位年轻人的见解,郑覆南破天荒开了口:“你的看法?”



    凤遇竹微微叹息一声,稍微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此次的埋伏,显然是军中有人走漏风声所致,二位将军大抵也已经猜到。我想的是,此次的奸细,怕是内层人。



    大将军分了路线之后将地图给了各将领,即使是各将领,也应只知晓各自行军路线,并不知晓各队伍出行时间。而我与二位将军是同一路线,且由我带队先行探路,此事应只有传讯之人或二位将军亲信知晓。”



    到此处,她顿了顿,又继续开口,



    “二位将军知我带军队遇了埋伏,却并不知,他们,并未攻击我们。这才被我们折回打了措不及。”



    听到此处,二位将军心下已然有了猜测:



    “你的意思是——”



    “他们所要精准伏击的,正是二位将军所带精锐!”凤遇竹眼里迸射出一抹寒芒,“要么,是敌方有位未卜先知的仙人坐镇,要么”



    她的话并未完,两位将军已经了然。



    两位男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言而喻的默契——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