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意外的家教老师(二)

A+A-

    周一到周五的时间薛鸣宴给周念辅导作业,今天周一,周念早早将作业写完给他检查。



    薛鸣宴翻开她的数学作业,他主要负责数学和理综,语文和英语周念还是得心应的。



    “错了两道选择,一道填空和大题的几个问,我给你圈出来了。”薛鸣宴用铅笔在习题册上画了几个圆圈。



    周念拿回自己的作业,自己重新在做一遍,不会再问薛鸣宴。



    在她写作业的同时,薛鸣宴注意到一个黑影从门口进来,是怨灵。



    它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薛鸣宴的目光,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家教老师。



    怎么回事,季儒卿住他们家对面都没发现这户人家有怨灵吗?



    不对,它好像极少出现,薛鸣宴上了一个礼拜的课只在今天见过它。



    它什么也没做,默默待在周念身边看着她写作业,将抚上她的脑袋。



    周念丝毫没有反应,只顾着中的作业。



    它想做什么?薛鸣宴完全看不懂,还是观望一会好了。



    周灵没有经过允许擅自打开门,她抱着英语作业走进来:“我有几道题不会,鸣宴哥哥能帮我看看吗?”



    黑影有点不悦,却又无可奈何,它离开房间不知所踪。



    应该不会出事吧?薛鸣宴有些担心,它对于周念没有敌意不代表对其他人没有。



    这件事得告诉季儒卿,让她提防一下。



    “我看看。”薛鸣宴不好拒绝她,便趁着周念订正错题的时间抽空看她作业。



    周念很介意,在薛鸣宴给她补课的几天时间里,周灵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不是听出旁听就是打断他们上课,抱着一道题反复让薛鸣宴给她讲。



    早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周念还不如去上补习班。



    “这个句式是现在进行时,所以动词后面加g,另一道题和这道题一样的时态。”薛鸣宴无奈。



    她问之前看过题吗?还好这次是英语,若是换成上次的数学,薛鸣宴足足给她讲了一个时,最后是她不耐烦才得以告终。



    钱难赚,屎难吃。



    英语讲得好快,周灵不甘心只拖延她几分钟的时间:“鸣宴哥哥等一下,我去拿数学作业。”



    这场闹剧什么时候能结束,薛鸣宴又不傻,周灵心思有没有花在学习上他看得出来。



    “薛老师先帮我看一眼作业吧,我订正完了,只是第三大题的第二问有点难。”周念逼不得已和周灵抢时间。



    每天的功课时间只有两时,周念的时间是挤出来的,尽量在学校把作业写完,能省下不少时间写薛鸣宴给她布置的题。



    这才是学习态度端正的好苗子,薛鸣宴得到一丝欣慰:“行,我看看。”



    周灵看了两人一眼,轻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隔天。



    薛鸣宴如往常一样去周念家补课,周灵站在门口为他开的门,一脸笑意。



    “鸣宴哥哥来了啊。”



    里面是一幅争吵的画面,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薛鸣宴犹豫半晌,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从今天起,你不必再来了。”周父对他没有好脸色。



    “能问一下原因吗?是因为我的能力还是哪方面没到位?”薛鸣宴不明所以,他兢兢业业的自认为业务能力无可挑剔。



    周念的脸色惨白,不敢为他话。



    “我来吧。”周灵从里调出图片:“鸣宴哥哥有些越界了吧,辅导作业需要靠这么近吗?”



    什么时候拍的?看衣服应该是昨天。



    “周念的房门一直都是打开的,我也没有做什么越轨之事,上课一直公开透明,我可以认为这是诽谤么?”



    薛鸣宴工作没了就没了,此事传出去对周念有影响。



    周父这时正处于气头上,周念什么都认为她在辩解,既然如此薛鸣宴就转移视线。



    “我相信鸣宴哥哥不会,但不代表姐姐没这个想法啊。一开始也是姐姐要留下鸣宴哥哥的,万一日久生情”周灵适时住嘴,一脸惊慌失措,像是错话一般。



    糟糕啊,薛鸣宴可帮不了周念话。



    呵,周灵还是只会这些路数,周念僵在原地,却无话可。



    “行了,我会结算这几天的钱。”周父不耐烦,他连解释的会也不给周念。



    “我有话想,不是这样的,是是别的原因。”周念突然开口。



    她用头发挡住耳朵里的耳,早在周灵诬陷她时,周念走投无路打电话给季儒卿。



    电话另一头听得清清楚楚,让周念拖延时间,她来解决。



    真无语啊,要是不能一举将周灵击溃,她的花招只会越来越多。



    先处理好眼下的事吧,局面对周念不利,不解释是对的,主动权就交给了季儒卿。



    季儒卿敲响了周念家的门,她身后跟着一个面容精致的洋娃娃一般的女孩。



    “不好意思,周念刚刚发消息给我,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季儒卿开启乖乖孩模式:“安安,进来吧。”



    范柒凑上来,亲昵地挽住薛鸣宴的胳膊:“阿宴是我的男朋友,请大家不要恶意揣测他们,这件事我来解释。”



    薛鸣宴怔在原地,这是个怨灵吧?



    范柒着季儒卿给他编好的台词:“我们三个都是大学同学。因为阿宴家境不太好,所以他勤工俭学。偶然间他听闻了这里在招家教,便来试试。但是听闻条件严苛,我就拜托阿卿让她想办法帮忙留下阿宴。”



    季儒卿趁热打铁:“没错,但我没想到周念同学的热心肠反而被有心之人利用,早知道会造成这副局面让周念名誉受损,什么我都不让她帮忙了。”



    她给周念使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阿卿姐姐和我的时候我很乐意帮忙,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她同学,她知根知底,另一方面是我确实缺少一个家教老师。”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周灵急了,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的,简直像是编排过。



    尤其是那个安安,从哪冒出来的?



    “阿卿姐姐不让我,她不想让薛老师欠人情。”周念这句属于自主发挥。



    薛鸣宴进入状态:“原来是这样,连我也被蒙在鼓里,多谢你们。但我薛某人穷志不穷,这份工作不要也罢。”



    完,他大步走出门。



    怎么比季儒卿还戏精,范柒也不想待下去了



    “阿宴!”他追出去。



    人怎么都跑了?留季儒卿一个人在这里收拾烂摊子。



    “误会解开就好,薛鸣宴和我们你的学习态度很认真呢,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季儒卿漫不经心瞟了周灵一眼:“希望将心态端正在学习上,而不是旁门左道。”



    轮到周灵的脸色开始惨白,不出所料,季儒卿一走,周父将火全撒在周灵身上。



    他最讨厌有人给他丢脸,当着外人的面让他难堪。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没用,一天到晚想着龌龊的事,和你妈一样废物,没出息只能靠我养着!”



    周念不想听,他发起火什么话都得出口,丝毫不会在意他人的感受。



    她也被周父如此对待过,更肮脏更粗鄙的词汇数不胜数。



    而那时周灵是怎么做的呢?在一旁边哄父亲边添油加醋。



    周念做不到,也不想做,她只想回房间,一个人待一会。



    继母大气不敢出,周父少见连自己一块骂。



    周灵握紧双,今天她受的气,会让周念加倍体会。



    有外援又怎么样,她要让周念孤立无援。



    薛鸣宴失魂落魄的站在季儒卿家门口,他工作没了,日后怎么给惊蛰买猫粮。



    此时他离惊蛰只有一门之隔,他想见惊蛰最后一面:“我能看看惊蛰吗?”



    季儒卿正好有些事想问他:“进来吧。”



    薛鸣宴立马欢欢喜喜跟进去,惊蛰就站在沙发上,冲他们摇尾巴,不过是冲着季儒卿。



    



    “让他进来干嘛?”范柒本来就害怕他,刚刚都是硬着头皮上的。



    “嗯?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季儒卿不觉得有何不妥。



    “我不是!”



    “我对怨灵没兴趣!”



    范柒对于季儒卿的满嘴跑火车无可奈何,她的恶趣味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上次范柒还看见她换马甲写同人文,烦范柒记住名字后去搜了一下,其尺度让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个女孩怎么能写出这种东西?



    “随便坐。”季儒卿一坐下,惊蛰跳到她怀里。



    范柒换回自己的身体,薛鸣宴见状更生理不适了:“靠,你男扮女装啊?”



    “我的主意,怎么了?”



    “没有意见,挺好看的。”



    薛鸣宴面对季儒卿不由自主气势上弱三分,加上她是惊蛰主人,不能得罪。



    “行了,正事,你这几天在周念家补课情况怎么样?”



    周念来她家的次数也少了,季儒卿了解不到她在家的情况。



    “不尽人意,她妹妹总是打断我们进度,经常用一些问题拖延时间。容我多嘴一句,她们关系是不是不好?”



    “这是她的私事,不宜多议。”季儒卿点到为止。



    周灵的自私心不允许周念有专门的家教,不惜赌上他人名声也要达成目的。



    根已经烂了,日后也不会开花结果。



    玄关处响起门铃声,季儒卿示意范柒去开门。



    范柒透过猫眼向外看,一个人都没有。



    他打开门,地上有一个盒子。角落里站着一个黑影。



    “是你放的吗?”范柒问它。



    “你看得见你也是怨灵?”黑影从他身上感知到同类的气息:“是我放的。”



    “你要进来吗?”范柒看地上的盒子包装精美,应该很贵重吧。



    “不用了,我怕吓到他们。”黑影把盒子送到就够了。



    里面有三座大佛坐镇,范柒怕被吓到的是她:“没事,你看我不也是怨灵么?”



    黑影这才保证盒子颤颤巍巍走进去,里面令它胆颤的气息浓郁,它不敢靠太近。



    “是怨灵啊。”季儒卿见怪不怪。



    “是怨灵呢,”薛鸣宴见怪不怪:“不对,我再在周念家也碰到了一只。”



    “那就是我,你是念的老师吧。”它将中精美的盒子放在茶几上:“你是念口中的阿卿姐姐吧。”



    季儒卿点头:“我是,你是谁?”



    “我是她过世的妈妈,她你帮了她很多忙,刚才的事我也在场,谢谢你们。”它把礼物盒往前推了推:“我准备了一点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礼物?”季儒卿没有动,它一个怨灵从何得来的。



    “我忘记了,这是我一点点在路上捡钱攒的,然后把钱放在店家收银台上换取的等价商品。”怨灵急忙解释。



    “谢谢,心意和礼物我收下了,不过下次不要做让人害怕的事了。”季儒卿能想象到店主的心理阴影面积了。



    “话你们看得见我,是为怨师吗?”怨灵心翼翼问。



    “没错,我是超阶为怨师,帮助怨灵乃吾之使命。”薛鸣宴想尽一切办法留下来:“你有什么心怨可与我诉。”



    “真的吗?那太好了。”周念妈妈很高兴:“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薛鸣宴把季儒卿的台词全完了:“和您的心怨有关吗?”



    “嗯,我的心怨,只有我那女儿了。”周念妈妈深吸一口气。



    ——我离世后,我前夫另寻良配,也就是周灵母女。一开始她们的关系很好,但时间一长,人的贪念暴露,丑恶的本性撕开伪善的表象,到底都是为了家产,因为没有儿子,家产自是分给她们的。



    ——周灵母亲很清楚这一点,周灵和念的关系在她的煽动下分崩离析。她们在家针对念,在学校排挤念,有意无意让我前夫厌恶她。



    ——念在家庭和学校的打压之下整个人开始内向沉郁,她失去了家庭的避风港,在外面受了委屈无人为其出头。我看的很难受,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她们这般对待念我只能干着急。



    ——于是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我托梦给念,让她将想对我的话写在日记本上,这样我可以看到,并且在晚上做梦时候告诉她,传达给我的情感我已经收到了。久而久之,写日记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除了安慰她之外什么都做不到。我想看到的是她享受自己的生活,考上心仪的大学,交到更多的朋友,长成理想中的自己。而不是每天陷入勾心斗角和无休止的内耗之中,念是我的女儿,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更好。



    季儒卿沉默良久,周念也不算一无所有,她还有母亲的呵护。



    “我把丑话在前头,你的心怨一旦完成便会消失,往后的日子参与不到她的生活中,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她应该活在现实中而不是梦里。看到你们在她身边我很开心,至少她拥有了朋友。”



    薛鸣宴叹气:“可惜我不能继续帮她补课了。”浪费了一个好苗子。



    “这个来话长,我前夫对此事很敏感。”周念妈妈躲在房间里目睹了这一切:“念有一个喜欢的男生,她将照片夹在书里,结果那天我前夫检查她作业时无意间看见了那张照片。正逢她那时成绩下降,他将所有原因归咎于早恋上。”



    季儒卿摇摇头:“也许是对他的憧憬,将他视为精神寄托。是早恋太果断了。”



    周念妈妈赞同她的法:“念那个男生是他们的年级第一,要向他学习。”



    “最后问一下,方便透露您前夫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吗?”季儒卿问。



    “他开了一家经销办公用品的公司。”周念妈妈道。



    “生意怎么样?”



    “不算好也不算坏吧,现在竞争激烈,投标不到其他公司,只能靠几个老客户。”



    “是什么原因投不到,口碑还是价钱?”



    “我对这方面也不太清楚,但口碑一直都很好的,奈何公司不大,在昌城竞争力太了。”



    季儒卿大概了解差不多,周念妈妈也离开了。



    她和薛鸣宴四目相对:“你也可以走了。”



    他不想走:“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对策。”



    “你有什么高见?”



    “暂时没有。”



    “那你个屁。”季儒卿再和他讲话精神状态快不行了。



    薛鸣宴恋恋不舍的眼神看着惊蛰,从见它的第一眼起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同样纯金色的瞳孔,好像在哪见过。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薛鸣宴必须和惊蛰多接触:“我可以给周念补课。”



    “你不是缺钱吗?难道你想骗人家零花钱?”



    “我自愿,不收钱。”



    “你绯闻在身,又不可能在她家里补。”季儒卿让他放弃这个念头。



    薛鸣宴的算盘珠子打在季儒卿身上:“我觉得吧你家不错。”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对惊蛰贼心不死,季儒卿气急反笑:“那我为什么不可以给她补?”



    “我你没时间。”



    “你人还挺好哈?”



    “谢谢夸奖。”



    薛鸣宴是被季儒卿拽出去的,她提搂着薛鸣宴的衣领把他拎到门外,补了一脚。



    啧,她力气怎么这么大,薛鸣宴屁股被她踹的生疼。



    呵,范柒幸灾乐祸,他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世间上唯有季儒卿不可忤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