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2章 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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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後夜



    霍光推门而出,整片天空如火烧一般,霍光一向处事不惊,此刻,就连他脸上都露出忧虑的神色。



    伍被跟出,乾瘦的身子骨裹在袄中,看起来有些滑稽,中还挂着一条黑色大氅,裸露在冷空气中的面部和双,如被蜂针蛰过一般,现出青紫色,



    从没见过如此冷的天!



    “霍相,您披上吧,现在您不能再冻倒了。”



    霍光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把伍被中的大氅拿过,反披在肩上,又把前襟拽过,裹了起来,



    “天红如血,唉,此夜不知还要冻倒多少人。伍侍中,你在淮南做了这麽久从没见过这麽冷的天吧。”



    “没有。”伍被嘶溜了一下鼻涕,却有种鼻子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完全感觉不到脸上还有鼻子的存在,“九江郡连下雪都少见,更不用提这麽冷的天了。”



    “不光是你,我也没有啊。我自在关中长大也从没见过冷到如此的天,冷到能把人的理想都给冻僵,冷到让人什麽都不敢去想”



    伍被从侧方望向霍光,他精准捕捉到了霍光眼中一闪而逝的挫败,



    与天斗,其乐无穷,可真要面对天灾的那一刻,才会感觉到人力是何等的渺。



    “霍相,您给了左#34f;内史他们三日的时间,听闻他们只给了县下各级官吏两日的时间,把这时限又给压了一日,



    挨过今夜就好了明天一早,三辅各县核准好的灾民人数就能上呈到您中,我们就可以批粮救灾了。”



    霍光抬头看天,什麽都没。



    伍被张张嘴,正欲开口,只见远方一道模糊的身影走来,走到近前,才看出是龙额侯韩增。



    韩增头顶冒着热气,一看就练武血气旺盛之人,可即便是他,也要在盔甲内包上一层袄,不然,盔甲冻到可以把他的皮肤沾下来。



    “霍相。”



    “你来了。”



    霍光朝韩增点点头,似乎早算好韩增差不多要到了,



    韩增不多废话,直入正题道,



    “射声校尉杨仆带兵将千人占京兆尹,



    长水校尉燕仓带兵将三千人占#34f;扶风,



    胡骑校尉路车儿带兵将三千人占左冯翊,



    赵采风带虎贲营一千入水和县。



    各路兵甲,皆已齐备。”



    “竟来了这麽多兵马”霍光不由皱眉,韩增愣了下,问道,



    “您是担心粮草不够吃?”



    霍光叹气,



    “罢了,来就来了,你看着办吧。”



    韩增点点头,文武各司其职,他为总军调度,只在大方向上和丞相合同,若什麽事都听霍相反倒没自己的主意,那要他还有什麽用呢?



    “水和县”



    韩增补充道,



    “听陛下的意思,我们只支援水和县就好,到底如何行事都以殿下为准。”



    罢,韩增偷望霍相一眼,从丞相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知道了。”



    “你先进屋吧,等下还会有人来。”



    韩增被霍光拉住,不好拒绝,只能跟进屋内。



    



    夜,还长着呢。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麽干!”



    神武宫内,史皇后的亲弟,太子进的亲叔叔史复,噎住嗓子,连连摇头。



    太子进抬眼看向叔,在史复被霍光以鲁国孝廉传召#39;京前,刘进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位叔。



    刘进没怎麽主事过,还没有修炼出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看到史复,眼中控制不住闪出厌恶,



    当然,这一瞬的厌恶,被最擅於察言观色的流氓史复抓了个正着,史复忙改变态度,轻声细语道,



    “殿下,的是您亲叔啊,全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您好我才能好啊,



    的一言一行,全是出於殿下考虑,没有过丝毫的私心,



    陛下给出的课题很简单,殿下此番行事按部就班完成就好,多做多错啊!”



    史复脸上满是急色,被灯火照在墙上的影子,扩大,飘摇,好似张牙舞爪的要把刘进吞了。



    闻言,太子进脸上不满的神色更深,彻底不遮掩对这位叔的厌恶了,



    冷道,



    “我没想过要对付父皇的考题,父皇把此事交代给我,也并非是出了一道考题。



    赈灾济民,每多出一份力就能多救一个百姓,这可是实打实的事!



    怎麽到你嘴里反倒成了多做多错呢?此事也是可以计量的吗?”



    史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活像憋屎憋得难受。他是有苦不出,但想到自己的命运早被绑在了名为太子的战车上,由不得不真话,



    只能硬着头皮道,



    “殿下,您生在太平,没见过赈灾施粮。那都是刁民啊,此事与别的事全不相同,



    没有多出一份力,就能多做一份事的道理,多做一定多错!



    刁民我都轻了,能碰上刁民还算运气好,您想啊,他们先是被冻丶又是挨饿丶能活下来的也是半死不活,被脱了一层皮了!他们哪里还算人,早就是兽了您还是!”



    “住口!!!”



    太子进猛拍桌案,他一向温和,从没发过这麽大的火,到底是刘据的儿子,一发起火来如有龙威,将史复慑在那一动不能动。



    “殿下”



    “你就是为民出身,口中却左一个刁民,#34f;一个刁民,才当了多大的官,把自己的根本都忘了?



    若你为受灾的灾民,你还能出这些话吗?!”



    史复有苦难言,暗道,



    殿下啊,咱们完全的不是一件事啊!



    “问你话呢!!”



    面对殿下的诘问,史复不敢不回答,



    只能如实道,



    “殿下,若我为灾民,当然想官府能多救济我。”



    “你还知道呢?!”



    史复苦着脸,



    “的是知道啊,可是正因为如此,成千上万都想多要一点的灾民,更会变成我所的一般。”



    刘进瞪大眼睛看向史复,他从没见过这麽无礼之人。太子自生在宫内长在宫内,所遇到的都是有礼之人,可唯独这史复,如一锅鲜汤内的老鼠屎,就如此突兀的放在这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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