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章 张骞:我等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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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商比抢钱快?!



    从没听过这道理!



    经商要本钱,抢劫可是不要本钱的啊!



    见阿波兹呆头呆脑的样子,张骞在心中冷笑,没多做解释,他没有义务和波斯人多什么,



    这是陛下传给自己的秘诀,才不跟别人呢!



    大汉远洋船队出发前,刘据与张骞彻夜长谈,的就是这事,简单总结,能用经商贸易解决的事,一定不要贸然开启战争,除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出门在外,战争是最后的段,



    经商比抢钱来钱更快,听起来反常识,



    寻常人或许不理解,张骞一定懂,运营了半辈子丝绸之路,张骞与刘据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陛下得要更加清楚,



    举两个例子,



    元人最初是烧杀抢掠,骑兵所过之处,就如过境的蝗虫一般,啃噬的寸草不生,可抢着抢着,元人发现,最开始很爽,但上限太低了,



    一个人累死累活才能抢多少东西,无非是粮食、女人、金银财宝,



    元人劫掠,更像是古代早期的刀耕火种,



    只在一片土地上耕种一次,



    这一次过后,这片土地的地力就被败坏完了,再不会长出农作物,



    就是一锤子买卖!



    元人想着,总这样可不行啊,用汉人的话讲,这就叫竭泽而渔,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反复多次的盈利呢?元人将寻找答案的目光转向中原,立刻有了思路。



    中原王朝的经验教会元人两点,



    对内要养也要割,养是为了割,像割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割,细水长流,



    对外则要经商,经商可比抢钱快多了,抢钱还要花费力气去抢,经商只等着别人来送就是,



    元人合二为一,打造了极辉煌的商业帝国。



    另一个例子就是清末的英国。



    鸦片战争之前,英国反复想打开清朝的市场,他早就有武力破关的能力,可是他还是以贸易为先,最后,英国完全应付不了清朝商品的统治,又选择用鸦片,鸦片政策被清朝针对,等于是把英国逼上了绝路,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发动战争。



    发动战争签的不平等条款,也是为了经商,其中对商税海关的控制,与割地的条款,危害性一样巨大。



    事实证明,



    经商就是比抢钱快,不仅仅是快,更是快得多!



    张骞从怀中早就准备好的纸,看着一沓有三十几张,望向堂邑父,



    “拿给愿意与我们大汉做贸易的商人签字画押。”



    堂邑父走上前,结果傻傻的问一句,



    “将军,若是不愿意呢?”



    张骞看了堂邑父一眼,没什么。



    “知道了,”堂邑父傻傻乐道,“他们不愿意,我们也不愿意!”



    张骞满意点头,



    “还有,你用波斯语和他们都好了,运一趟的定价,来往的商税,每次的出货数都要与人家清楚了,



    我们大汉以信立国,不做强买强卖的事,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是!将军!”



    堂邑父拿着文书,用脚随意踢开挡路的人头,蹲在幸存的罗马商人面前,用波斯语细心同他们讲着经商细则。



    波斯人阿波兹只能闭眼装死,他听得懂汉语,听到张骞方才的话,他险些没憋住,



    你们汉人不强买强卖?!



    睁着眼瞎话!



    不过,此时的阿波兹也不敢犟嘴,毕竟汉人太生猛,杀人不眨眼,



    命还在他们里握着呢,他们一个不顺心,把自己砍了,太不值当了!



    阿波兹睁开眼缝,偷偷摸摸的看向罗马商人那边,这群罗马商人早就被吓破了胆,甚至都不听堂邑父什么,就急着在文书上签字画押,



    波斯人阿波兹在心中暗道,



    算你们聪明!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等下熬到国内的兵马来到,局势都会逆转,定要让这群没规矩的汉人长长记性,



    现在签了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都会作废的,



    只是张骞为什么不跑呢?



    阿波兹与张骞打过不少交道,甚至张骞绝对不是一个蠢人,再蠢的人都会想到,波斯兵马就快杀到了,张骞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将军,都签好了。”



    堂邑父将文书交来,印按的方便,都不需要咬破指,只需在同伴的血泊中一蘸一按,



    “辛苦了,”张骞接过,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状态松弛得很,好像不是在敌国,而是在自己的府邸内,确认无误后,张骞长舒口气,“不错。”



    闻言,波斯人阿波兹的心瞬间提起,听这语气,张骞是要跑路了?



    可不能让他跑啊!



    阿波兹急得很,若是在去年,波斯人还统治着这片这段商道时,无所谓张骞跑到哪里,张骞跑到哪都会被抓回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啊,商道上错杂着天神之鞭,张骞不怕死,我们还怕呢!可不敢追出去!



    张骞只要跑出城,就是真的远走高飞!



    想到这儿,阿波兹再没心情装死,撑起身体急切的望向石头门,



    来啊!



    快来啊!



    人要跑了!



    这一切,尽在张骞眼中。



    张骞呵呵一笑,上前提起阿波兹的领子,阿波兹尖叫道,



    “张将军,别杀我!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命!”



    “汉话得不错。”



    张骞将阿波兹拖到室外,阿波兹像待宰的鸡,裤裆里湿了一片,双眼空洞,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等了许久,发现张骞迟迟没有动,阿波兹茫然的看过去,发现张骞正坐在自己身边,



    “这这是要?”



    “你不是在等人吗?恰好我也要等人,来,我陪你一起等。”



    阿波兹怔怔望向石头门,



    数百人头攒动,



    是波斯人的长相!



    不知为何,阿波兹流下了感动幸福的泪水,原来,看到自己人,是一件这么有归属感的事情!



    泪眼朦胧间,阿波兹看到波斯人的头竟然越升越高,还以为是眼花了,阿波兹赶紧擦掉眼泪,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波斯人的头是在升高,只有头,却没有身子,



    顶着头颅的是弯刀,



    弯刀握在敌人上,



    啪!



    张骞拍了下阿波兹的肩膀,



    



    “我等的人到了。”



    



    长安



    偌大的李府,显得空荡,因一门双侯,又受李广将军余荫,刘彻、刘据两帝对李家的赏赐颇多,李府宅邸之大,在一众官员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本来家中的侍女下人有数百,李老夫人对儿子李敢,“家中没几个人,你弄来这么多侍女下人照顾,脚各十根指头都被服侍,那还有富裕的,要如此多的人做什么?”



    李老夫人此言是在暗戳戳的告诉儿子,家里太冷清了,多添些子嗣吧,



    但显然,李老夫人对儿李敢的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李敢随他爹,听话只听表面,哪里能听出老娘话语背后的深意,



    行,娘,您不是侍女下人太多吗?好办,都清了不就得了?



    李敢沉默的将府邸内侍女下人清退大半,李老夫人知道这事后,险些没被气出个好歹,但到底是和李广在一起了一辈子,对这低情商的爷俩早适应了,不然李老夫人也得驾鹤西去。



    “阿母,您喝茶。”



    “嗯。”



    “阿母,女儿给您捏脚。”



    李老夫人又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垂眼扫向跪在自己身前的儿媳,



    儿子续弦来的女人,苏武的阿母,刘氏。



    望着耐心服侍自己的儿媳,李老夫人眼中仍有着几分疏远,哪怕是刘氏进了李家已经十几年了,刘氏每日都把婆婆当成自己的亲娘对待,可婆媳间的关系一直如此。



    并非李老夫人是铁石心肠的人她自然不介意刘氏带个儿子进门,她是暗中生气这儿媳的私心太重!



    李家本就香火凋零,李广和两个儿子抗匈殉国,仅剩下了个儿子李敢和大儿子李当户的遗腹子李陵,满打满算,李家姓李的,也就这两个人了,



    虽然李家高官贵戚,是跺跺脚整个大汉天下都要抖几分的巨擘,但李老夫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看着别人家人丁兴旺,儿孙绕膝,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在这大府邸内,能开心的起来吗?



    两夫妻在一起这么久了,儿媳肚子都没鼓起来,刘氏能生过孩子,这女人应是正常的,难道自己儿子不正常?李老夫人不信。



    便只有一种解释,在她看来,一直是儿媳从中作梗,怕再生出孩子,李家对孙子苏武的宠爱就不够了,这些年来,才得如此,



    李老夫人性子与李广正相反,李广什么话都直,李老夫人什么话非不直,就七拐八绕的让你去猜,



    “唉。”



    “阿母,何故叹气?”



    刘氏仰起头,不得不承认,刘氏颇有姿色,如今这个年龄,非但不显衰老,还平添了几分女人的韵味,



    “进来武都可好?”



    “嗯,都好,”一提到儿子,刘氏脸上闪出母爱的光泽,“他在宫中为陛下做事,他自己也喜欢,就是太忙,不能总回来,阿母可是想他了?我找人去把他叫回来。”



    着,刘氏就要去喊人,百善孝为先,刘氏苏武母子都是至孝之人,李老夫人也对苏武视如己出,甚至有时比对李陵宠爱更甚,



    “不必,那孩子一到休沐日会回来的,每次回来,他都没我上一天的话,武是个好孩子啊。”



    “是,阿母。”



    刘氏应下。



    李老夫人见刘氏不解其意,只能继续道,



    “武这孩子很好,我也一直把他当成亲孙子看。”



    着,刘氏突然噼啪往下掉眼泪,



    她总算听懂李老夫人话里有话了,



    “阿母,我不敢奢求什么,但武这孩子”



    李老夫人怔住,



    是听明白了!但想岔了!



    忙道,



    “我不是这个,哎呦,我我”



    李老夫人语塞,一时也不知道该什么,他本就是话不直接的人,想让他直出来,实在太难了,



    正好,李敢黑着脸走进,他生命中重要的两个女人,齐齐望向他,李敢受到老娘和老婆的视线,点点头,



    “阿母,夫人,我回来了。”



    罢,径直走进里屋,这行为又把李老夫人气个够呛,自己天天跟着他操心,他倒像个没事人,



    “敢儿,你过来!”



    李老夫人想到李家血脉延续是最重要的事,不然,等到她百年后再去见李广,她无颜啊!



    李敢本就够烦心了,可汉人重孝,他只能走过去,



    “阿母,敢儿在。”



    “你去哪了?!今日你不是休沐吗?”



    “陛下找我有事。”



    这理由给李老夫人顶了个瓷实,忠君,至孝,本就是一体两面,



    刘氏望向李敢的侧脸,她是知情人,



    见两口子又眼中有话,李老夫人再忍不了了,



    喝道,



    “跪下!”



    李敢为大汉大将军,但在老娘面前,你是什么都没用,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儿子,李敢直接跪在李老夫人面前,



    李老夫人恨铁不成钢,



    问道,



    “老燕家那儿子生了一窝,除了陵儿外,你没给李家香火添上半点,都是人,为何差得如此多?!”



    着,还时不时用眼睛瞪刘氏,刘氏心中委屈,也不敢,最近低头沉默,



    李老夫人口中的燕家,是长水校尉燕仓,他父亲是李广下老部将,两家走的也近,李敢直言道,



    “燕仓一窝一窝的下崽,天天也不办事,我明日上朝要问问他。”



    李老夫人提起李敢耳朵,



    “你问他?!我还问你呢!李家都快绝后了!就有个陵儿!”



    “不是还有武吗?”



    李敢淡淡道。



    “是,”李老夫人被李敢气笑,“武也是我孙儿,可,可那是一回事吗?”



    李老夫人不知,李广就是把这当成了一回事,才有今日之事,她只听见武,还以为又是刘氏什么了,李老夫人望向刘氏平坦的肚,



    怒道,



    “你俩是不能生!还是你不愿意生?!”



    “阿母”



    李敢皱眉唤道,



    “我没问你,”李老夫人更气,“我是问她呢!”



    李敢拉住刘氏的,



    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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