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师直接被气得像个胀气的气球，吼叫着朝裴郁扑过来。

    裴郁反把一堆玻璃瓶塞进岑申翊里，道：\"把那些灵魂收进去。\"

    岑申翊挑眉道：\"用这个？\"

    \"我加过鬼气的，\"裴郁听出岑申翊语气中的怀疑，一挡住那捉鬼师的攻击，一又塞给岑申翊一块玉石：\"我方才在他的房间找到的，是晋国的传国玉石，你带着它收灵魂会快一点儿。\"

    话音一落，裴郁便脚尖点地，飞身和那捉鬼师斗到一起去。

    裴郁和捉鬼师凑近之后，被那丑得有些恶心的脸恶心得不行，举起剑唰唰就是两下给削了个平平整整。

    捉鬼师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偏偏这地下室之中到处都是魂魄，他受伤一次，那些魂魄就会滋养他一次。

    裴郁瞧见捉鬼师几秒钟便又恢复了过来，抬剑又补上两下。

    岑申翊那边忙着收魂魄，身后不断响起捉鬼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于是他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裴郁切西瓜一般轻松地切着捉鬼师。

    岑申翊：\"\"

    他是知道裴郁强，但这属实是强得过于可怕了。

    难怪调查局那些老道士一个两个地对裴郁献宝。

    最后一只鬼魂被岑申翊抓进玻璃瓶中后，岑申翊转过身对裴郁喊道：\"裴郁，可以了！\"

    裴郁闻言剑身一转，抵住那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捉鬼师脖颈之间。

    捉鬼师感受到那股寒意之后，抬眼便对上了裴郁的双眸。

    脖颈之上的长剑，清晰地告诉他，裴郁可以斩一切魂魄。

    捉鬼师吞了吞口水，心一横向那长剑撞过去。

    然而裴郁则早有所察一般将长剑收回，一脚踢在捉鬼师的胸口。

    \"魂飞魄散，便宜你了。\"裴郁剑身晃着寒光，道：\"你既这么喜欢吞噬灵魂，不如也被其他魂魄吞吞看。\"

    岑申翊听到裴郁的话后，心头一颤，走过去捏了捏裴郁的掌。

    \"你还挺凶。\"岑申翊笑着。

    裴郁侧目看向岑申翊，回握住他的。

    捉鬼师所做之事，桩桩件件，不会轻饶了他。

    如裴郁所言，调查局会和地府的鬼怪判官沟通。

    捉鬼师不受上千百年的折磨，是不会轻易让他死亡的。

    至于谢则玉的另一部分灵魂，裴郁和岑申翊在捉鬼师的幻象之中出来后，便归还给了他。

    谢则玉如何选择，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解决了捉鬼师这最大的问题后，岑申翊有一段时间是忙着学习，最后取得了一个学期连挂三门专业课的好成绩。

    裴郁便趴在沙发上乐得前仰后合。

    岑申翊捏着裴郁的脸气得咬牙切齿：\"很好笑吗？\"

    裴郁一握住岑申翊的，摇摇头。

    然而他眼中明晃晃的笑意却让岑申翊气得张嘴便咬。

    再然后

    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挂科之后，岑申翊还是知道努力学习的，而且身边有裴郁这个千年恶鬼帮忙，学习起来也很轻松。

    裴郁的日常就很悠闲，没事儿的时候陪着岑申翊上课，岑申翊有了任务就跟着他一起去渡化鬼魂。

    直到岑申翊大学毕业之后便正式进入了调查局工作，裴郁的日常就换成了接送岑申翊上下班。

    

    而因为裴郁没事儿就去接岑申翊，调查局的人便都知道了岑申翊和他家里养的那只鬼关系不一般。

    但调查局的人到底都是捉鬼师，其中一些人并不觉得岑申翊和裴郁的关系可以维持多久。

    因为人是会老的，恶鬼却是不老不灭的。

    时间长了，岑申翊或许不会如何，裴郁这个恶鬼却不一定再满足于这份关系。

    岑申翊则对此类事情并不在乎，该干嘛干嘛，和裴郁的生活过得好不自在。

    没事儿时，裴郁和岑申翊会在世界各地旅游，看不同的风景，见不同的事。

    唯一的遗憾就是，明明是两个人的合照，裴郁却因为是灵魂的原因不能被记录下来。

    岑申翊摸着那些相纸，有些遗憾：\"这样，待我认识的和认识我的人都走了，再到我也走了的那一天，便只有你记得我们相爱过。\"

    \"我记得就够了。\"裴郁握住岑申翊的，垂头轻吻一下他的背。

    岑申翊便道：\"但这对你太残忍了，裴郁。\"

    裴郁把岑申翊的拉过来，压在胸口上，笑着：\"你会爱我一辈子，这是我的幸运。\"

    岑申翊指尖微蜷，面上泛起烫意。

    裴郁和岑申翊的生活很平静，却很相爱。

    到岑申翊中年的时候，裴郁和他在外出的时候会变成中年的模样。

    在到了岑申翊晚年时，因为他命数属阴，总是病不断。

    裴郁这时便会动用鬼气来滋养他的灵魂，被岑申翊发现后，岑申翊就止住了裴郁的举动，如此几次下来，裴郁才不再动用鬼气。

    \"裴郁。\"

    坐在轮椅上的岑申翊已经鹤发鸡皮，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将他往日里混浊的双眼照射得格外明亮。

    裴郁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了岑申翊的。

    岑申翊便把脑袋靠在裴郁的怀里，道：\"让我看看，你年轻时的样子吧。\"

    裴郁闻言蹲下身体，幻化出本来的样貌。

    这么多年，他一直维持着和岑申翊一样逐渐衰老的状态。

    似乎这样，就是白头到老。

    \"好看，真好看，我的阿郁最好看。\"

    岑申翊喘了一口气，用捏住裴郁的一缕发丝。

    岑申翊嗓音有些颤抖：\"阿郁，我要走了不能再给你梳长生辫了。\"

    裴郁便把脸颊蹭到岑申翊的掌心：\"那我留着，等你给我梳。\"

    \"下辈子，我们还能见面吗？\"

    \"会的，\"裴郁垂眸，吻了吻岑申翊的掌心，而后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道：\"我会去找你。\"

    \"好。\"

    入夜后，岑申翊在万家灯火明亮之时离开了。

    裴郁把那些拍过的照片画上自己的模样，和岑申翊一同安葬。

    雨水连绵中，裴郁静静地看着岑申翊的墓碑。

    \"走吧，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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