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花与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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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松惬意的神色顿时怔住,千凌心翼翼翻看着记忆,确定后才觉得有些足无措。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来到楼下找到千澜,她的脸上还沾着细微水汽,整张脸莹润透亮。



    金见她下楼,扑腾着就跑过去蹭她的腿,在她脚腕间缠着绕着摇晃尾巴,时不时嗷两声。



    “今天这么早?”



    千澜正在整理桌面上的文件,看到她下来,语气温和,探过头看她。



    千凌眸光微黯,转移视线看向对方上的文件,“哥哥,我是不是咬人了?”



    等了会儿,千澜也没给出回应,她又抬头看过去。



    千澜已经从长桌前来到她身边:“不用在意,那个人不会有事。”他已经准备好补血的食材,只等对方联系。



    当时没想那么远,以为有张名片就行,他也没留对方的联系方式。



    “那就好。”对自家哥哥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这个世界有些复杂,她没觉醒什么能力,猜不到将来会是什么样,但求做事尽量无愧于心。



    无缘无故咬人确实不好,还是陌生人,她似乎还没见到对方的脸,想道歉都只能托自家哥哥。



    “哥哥,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吗?”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问上一句。



    她从以前到现在都活得很单一,脑中没什么可以借鉴,但她昨晚已经知道,他们素食吸血鬼,是可以在主观意识下同化他人的。



    凡事就怕万一。



    “妹妹,不要担心。”相处多日,千澜已经能察觉出自己妹妹的部分想法,“我的没事,是指他的健康、人类的身份都没影响。”



    千凌心里的石头总算稳稳落地。



    她无法想象,如果是因为自己,累及他人生活发生巨大改变,那她能怎么解决这种大问题?



    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总会认清现实并低估自己。



    “好了,别想那么多,先去吃早餐,今天有阳光,不要试图开窗。”千澜要上班,家里父母也不在,就多叮嘱她几句。



    如果不是出太阳,他甚至考虑将妹妹带到公司去,她一人在家总是不太放心。



    “也不要开门。”



    “好。”她展眉回应,家人们给的安全感太足,她心里没有太在意。



    千凌以前独住出租房时,有一晚被尾随,差点出事才换到宿舍里,现在人在家里,或多或少,都减弱了她防范的心理。



    交待完话,千澜就准备动身离去,刚走两步,他又回到厨房里,从中提出一壶颜色更赤红的玫瑰花茶。



    在千凌的注视下,放到桌面上,“妹妹,既然是早早起来了,上午可以先喝一些,这里面加了一些对你身体有益的药材,能助你更快康复。”



    想到她昏迷那次,爷爷离去时留下了几瓶白罐,千澜还是决定不和他妹妹明。



    天天喝血,对她原本还认为自己是个人来,大抵会有些接受无能。



    他是这么认为。



    “好,谢谢哥哥。”人一旦进入正常生活状态,心理防线就会在护她的人面前慢慢塌陷。



    “嗯,那我走了。”千澜拿上公文包,看到妹妹乖乖点头,心里十分受用。



    他走到门外,隐晦地打量了下周边环境,再将大门锁上,丝毫没觉得将千凌锁在家里有什么不对。



    他当然要防着外人。



    千凌自是听不到外面的声响,去厨房洗干净碗,又蹲在客厅角落给金倒狗粮。



    她伸出摸了摸金的脑袋,像揉面团一样将它背部的金发搓得乱糟糟,再顺毛回去。



    大厅很安静,四周封闭遮挡得很彻底,白炽灯将每一个角落照得亮堂堂。



    陪金玩了半时,不知道加料的花茶是不是有催眠效果,几杯下肚之后,她总是觉得困。



    靠近玄关处有一个地下通风口,空气似乎有些阻滞,纱里的气流似有似无,紧接着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像物件被触碰的声音。



    十几分钟过去。



    千凌在长沙发上陷入沉睡,几缕墨发覆住半边脸,柔美的侧身曲线在光线照射下分外惹眼。



    金趴在她身前的地板上,舔了舔千凌垂放在沙发边的指,灵敏地动了动大耳朵,忽然它快速转过头去。



    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瞪向玄关那边,随即站起身来,浑身毛发微微颤起,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其实金的攻击性很强,只是千凌的态度影响到所有人,给它正确引导和足够的陪伴,才变得蠢萌温顺。



    玄关处转角位置出现一个男人,身姿坚实修长,赤着的双脚肤色冷白,领口以上被隐在黑暗处,看不清模样。



    本来摆好姿势,准备战斗一场的金毛,眼尖地对上隐隐发光的眼眸时,立刻就卧倒在地,翻着肚皮,乖巧的看着他。



    男人抬脚从角落里缓缓走出来。



    金在他靠近时就默默挪到桌底下,动物都有点趋利避害,血脉压制让它不敢轻易闹腾起来。



    他的头发乌黑偏长,略微弯卷着垂在长颈上,面如美瓷,目若星辉,眼尾处一颗鲜红的泪痣悄然绽放。



    路过金在沙发边停下,他单膝压在千凌身旁沙发上,倾身拨开她凌乱的发丝,露出那张白玉般的面颊。



    男人眸色如深不见底的绿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良珩披着一件雪色睡袍模样的衣裳,他想不通为什么对这张脸念念不忘。



    看着她的时间越长,心跳就越乱,像是想到什么,良珩俯下身,埋首在她颈边轻轻嗅着。



    丝丝缕缕的香气令他记忆犹新。



    长久以来,由变身带来的,经脉反复扩张缩的疼痛都散去不少。



    他闻不出这是什么味,像是水生花种,淡雅的花香携着一股冰凉水汽,捎带着微弱的绿植味,幽冷中又给人一种温柔清净的感觉。



    却和上次闻到的不太一样。



    良珩能确定对方的香气是从体内逸散出来的,不是什么香水,并且,还能自行变更有治愈他的可能。



    他看着沙发上沉睡的美人,断定自己的心思,百分之九十就是为她的香气而来。



    其它的复杂念想,他拒绝再做无谓的猜测。



    他放松自己,整个人都侧躺在她身前,脚并没有与她的相触,脸庞也离开她的细颈,安静闭上眼。



    



    良珩神情十分安逸,沉醉在她的香气里。他们哪哪都隔着一段距离,氛围静谧又疏离。



    从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壶掺杂着玫瑰气味的血腥红茶,东西虽然有用,但容易让人陷入深层睡眠。



    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睡下的原因。



    幽幽香气于他有益,想到昨晚看到的场景,心里已经有商谈的理由。



    



    午间室外阳光炙热,千澜下车从曲折的石子路走回来,站在大门前开锁,推门进去。



    迎面就闻到一股狼人能量散开的气息,熟悉又陌生,千澜神色一凛,快步走进客厅。



    沙发上只有将醒未醒的千凌,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开着大门,只关上纱,辅助净化器将她身上的气息驱除殆尽。



    检查到她四肢和面色并无异常,心跳平稳缓慢和他们毫无二致,才慢慢放下心来。



    他表情依旧冷冽如霜,站起身感应着整栋楼房,大概是对方刻意暴露,他将注意力锁定后方院。



    低头又看了千凌一眼,索性将缩在桌底下的金抱出来,塞到千凌怀里。



    等她醒了,自然会有金分散她的注意力。



    千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客厅里。



    后方院骄阳似火,荒草萋萋。



    良珩立在两棵龙眼树之间,叶片极绿,却没有丝毫发芽开花的痕迹。



    “你想见我?”千澜刚出现就一眼看到人,他站在日光下,丝毫不惧。



    久逮不到这头狼,他可不相信对方会自投罗。



    良珩捏着一片绿叶在指缝间转来绕去,没有看向来人,薄红的唇勾起,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昨晚的情况,我看到了。”



    着他抬眸浅浅扫了他一眼:“你妹妹需要的血,我来提供。”



    千澜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语气认真:“不需要。”他妹妹发作不了几次。



    “你想混到我妹妹身边,到底什么意图?”两人脑子里都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痕迹,只会往利益方面猜想。



    “听狼族动荡,是打算利用我妹妹,让我们帮你?”



    良珩碧眸轻眨了下,语气里透出些许不在意:“我可是头独狼。”



    他向来独来独往,那些先天狼争权夺利,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妹妹身上有股特殊的香气,你知道的,后天狼大多身体有疾。”虽是状况,但如果能让自己更舒适,何乐而不为。



    况且,他对那个女生,有一种很想亲近的心理。



    大概是,救他命的滤镜!?



    总之,是滤镜或是香气,都让他寸步不想离。



    千澜之前就评估过自己和对方的实力,虽然他们有独特的穿墙术和化蝠的能力,但狼人的速度也非常迅速,这也是一直没逮到他的原因。



    另外,他们肉身强悍、力可拔山,血族的尖牙和利爪连他们肉身都刺不进去。



    当然狼人想反杀也不容易,他们会短暂化为虚无,任何招数都攻击不了。



    于是双方僵持至今好几个世纪。



    “你阻止不了我的,最好还是合作。”他到处流浪,一直四海为家,自从跟踪千凌的路线后,已经很久没回过公寓。



    至此,他又想到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友的声音。



    但仅听过一回,还是没有近在眼前的人更值得注意。



    “这件事,等我爸他们回来再。”不是作为哥哥就能够轻易决定的事情。



    “行,什么时候?”尽快定下日期,他也能回去收拾东西。



    千澜听到话敛了敛眸,面无表情,“不知道。”



    “你不会是针对我吧?”良珩轻笑,唇瓣如花一般漂亮。



    “随便怎么想,你这么能闯,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也能碰上。”平白多出一个陌生人接近他妹妹,怎么可能好好话。



    能维持冷静就很不错了。



    良珩思索着他话里的含义,突然开口:“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还是赶紧回去收拾好行李,挪到这附近来吧。”



    千澜倏然面色严肃,语气怀疑:“你要搬过来?”



    “搬啊,怎么不搬,多方便呀!”他半闭着眸子,似乎在畅想未来的画面。



    千澜从见到他眉头就没松过,此时更皱得像是能夹死一只蚊子,他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搬到哪里?”



    他总觉得,对方那句挪到附近有点歧义。



    据他们家建成以来,附近哪户人家不喜欢独居?几乎都是互不打扰,又不会轻易迁居的稳定生活模式。



    他想搬过来,无非两点:一是自建房,其二就是搬他们家里来,附近?够近!



    “如果不算痴心妄想的话,你们家里?”良珩从来都遵循内心,他行为坦荡,话做事半点不虚。



    良珩变作狼人后,才四岁不到,被女巫扔在街头,让一对年轻夫妇领了回去。



    他们对他嘘寒问暖,体贴入微。这对夫妇有点钱,平日家庭教育什么不缺,但他就是觉得违和感很重。



    每次月圆之夜,他都下意识躲在自己房间里,没让人发现异常。



    直到岁生日那年,他们才暴露目的,原来是看他从长得好看,培养培养将他送给当权者做高级奴隶。



    他不知道奴隶都会做些什么,但听大多活得很痛苦,日子难捱。



    良珩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变作狼人后,对人类的情感也很淡薄。



    当晚就报复这对虚伪的夫妻,将他们密室财产偷盗出去,转全捐给山区,他不屑要这些东西。



    不伤及他们性命,已是恩怨两清。



    “这还不是痴心妄想!?”千澜面色铁青,内心难以置信:“不用多,我爸也不会同意的。”



    看他坚定的眼神,良珩想起之前隐在山脚下听到的话,桃花眼微微弯起,同样坚定道:“好好腾一个房间出来吧,他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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