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试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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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中戏,现编台词,写的欲生欲死,以后再也不写了,哕)



    “看过你的戏,印象深刻,这次来也是宝钢推荐的,怎么样,是姚莫愁?”大佛一样的吴导,坐在那儿,几句话,就安抚了人心。



    “是。”



    “老规矩,一个片段,三分钟准备。老杨?”吴导给一旁的副导演示意。



    “诶。”副导演点头,从边拿起准备好的一页剧本,刚要起身递过去,就听到卢伟咳嗽一声。



    “那什么,吴导。”



    “咋?”



    “要不,让她试试孙曼娘?”



    “孙曼娘?”吴导听了,身子往后一靠,摸着下巴又打量了一下吴月,往前一探身,问道,“你看过原着么?”



    “看过。”吴月点点头,“来之前又看了一遍。”



    “孙曼娘这个人物,你怎么理解的?”



    “这个”



    “没事儿,怎么想就怎么,反正我们都不是原作者。”



    “哈哈哈哈”几人都笑。



    吴月站那儿想了想,“旧式教育的产物,传统礼教的化身,性格核心是三从四德与贞节观念的具象化。”



    “哪种具象化?”卢伟点点头,问道。



    “自幼接受妇德、妇言、妇容、妇工的规训,言行举止充满克制与隐忍,体现出被礼教束缚的压抑感。”



    “情感逻辑是什么样的?”



    “报恩驱动的行为动,带有一种执念,将每一次选择表现为对旧传统殉道式坚守,还”看到卢伟鼓励的眼神,吴月继续道,“还有母性情感的替代投射出。”



    “如何把握展现?”



    “要理解人物存在本身即是对旧时代女性命运的控诉,保守、隐忍与姚木兰的开明、自由形成鲜明对比,旧时代女性的标志性符号。另外是悲剧性隐喻,她的死亡象征旧文化在时代巨变中的崩塌。”



    “刺啦”一声,卢伟把中的剧本撕下一页,起身递给吴月,“这一场,给你五分钟,准备一下,可以?”



    “这个,好吧。”伸接过那页纸,吴月退后两步,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台词,有划掉,有添加的,红蓝黑三色纠缠在一起,与其是剧本,不如是草稿纸,愣了愣,在一堆字迹里找到开头,沉下心,一点点的看下去。



    窗边的李乐脖子右拧,低声问正抠着指头的夏宇,“你以前试戏也有过这样的事儿?”



    “听过,没遇到过,这种,很烦人的。”



    “那这”



    “这重点就不是演技了,看到是特质和人物的契合度。不过对演员可能是好事儿。”



    “哦。”



    “你哦个屁哦,你懂?”



    “我约等于艺术家。”



    “噫嘻”



    “你俩,嘴闭上!”



    曾敏的声音传来,两人忙关上嘴,看前面捏着那张纸,一直低着头的吴月。



    “好了。”吴月忽然抬起头。



    “要不要再多几分钟?”吴导笑了笑。



    “不用。”



    “那就好,姜,给人搭个词儿?”吴导冲姜军一扬头。



    “好嘞。”



    “十七集第四场。”卢伟给姜军指了指剧本,“这个。”



    “吴月,看一下脚下,有点位。”吴导提醒道道。



    “哦,好的。”



    “可以了?”



    “嗯。”



    “老杨?”



    “三、二、一,啪!”副导演以做板,拍了一下。



    短暂的静默之后,只见坐在了椅子上的吴月,开口道,“平亚哥”



    啧啧啧,这声唤得极轻,尾音却打着旋儿往人心里钻。



    李乐扯了扯夏宇,比划了一个搓着胳膊上鸡皮疙瘩的动作,夏宇翻了个白眼,表示少见多怪。



    等李乐转过目光,就瞧见吴月伸模拟着去掖被角的动作,突然凝在半空,指尖微颤,一瞬间往弹了一下,仿佛真触到了垂死之人冰凉的皮肤。



    “今日我簪的是你托人送来的茉莉银钗。花匠总北地养不活南花,可你看”指抚过发间,随后慢慢往前一递,里好像真有什么似的。



    “它熬过三千里风雪,到底在我鬓边开了两日。”停顿,喉间吞咽声清晰可闻。



    “你应过我的,要带我去潭柘寺看百年银杏。主持,落叶时节,满地金黄像菩萨铺的袈裟。”



    “咳咳咳”此时,一旁搭词儿的扮演躺在床上,昏迷中孙平亚的姜军,按照剧本,咳嗽了两声,不过到底也是拿过影帝的男人,就这一声咳嗽,都带着股弥留之际的虚弱。



    “平亚哥”



    这一刻的吴月才伸出,向前,抓握,指间泛白。而话语则加了些几分语速,似与虚空中的神明。



    “我不悔的。那日你在回廊喊我妹妹,我便知道要拿一生还这声呼唤。”



    “记得吗?那年做法事的恶僧追我,你张开大氅把我裹进怀里。你心跳得那样急,震得我耳膜生疼如今怎就静得听不见?”



    完,吴月身体前倾,双似乎在摸着什么,忽的一顿,再一缩,又一翻,掌心里出现一枚拟物的硬币。



    李乐仗着脖子长,瞄了眼姜军里的剧本,哦,玉佩。



    “吭吭。”姜军的咳嗽声又变成了另一种带着哼哼的调门。



    刹那的静谧,只见吴月的眼尾落下一粒沉默的泪珠来,晶莹,孤单,却又像包含了所有的委屈和悲恸,只不过还没等到成线,又被攥着硬币的揩去,然后就听。



    “都冲喜是借人运改天命,可曾家要借的哪里是我的运?分明是拿我当人桩,钉住你三魂七魄不让走!”



    骤然拔高声调,吴月又慌忙捂嘴,这一刻,刚才被压下去泪水,才伴着抖动的睫毛扑簌簌的涌出,在指间流淌。



    试戏间中静默良久,只能听到吴月抽动的鼻息声。



    之后,她颤抖着,似乎将“平亚”的贴上心口,“你摸摸,这里烫得慌。时候乳娘女儿家心口藏着灯,遇着良人便会长明。如今我的灯油要烧干了,你怎么还不肯添平亚哥,我是曼娘”



    “啪!”



    这时,副导演拍了。



    “k!”吴导了声,“可以了,要不要缓一缓?”



    “啊,不用。”



    听到这句,李乐心里一个“我艹!”,这演员脱离情境这么快的?自己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没回过神,人家已经恢复了正常。牛逼,肯定不是体验派。



    脖子又一个右拧,示意,“你是体验派?”



    “我是方法派。”



    “哦”



    



    “你懂?”



    “不懂。”



    “那你问个屁。”



    “学习,人生如戏,全靠演戏。”



    “哥屋恩!”



    “嗯哼!”曾老师的眼神又飘过来,俩人忙缩头。



    就听吴导道,“很好,不错,这样,当初让你试戏的是姚莫愁,但要是让你演孙曼娘,你有障碍么?”



    鼻头微红的吴月笑了笑,“没,没有。”



    “嗯,这样,老规矩,等通知?”



    “好。”吴月点点头,心里似乎有了预感。



    虽然知道这部剧女一已经被人定了,自己还想着竞争一下姚莫愁的念头,可刚才在等待间看到袁全,还有其他几位名气,实力都比自己高的女演员之后,心里也敞亮了,能在这种档次的剧组里有上一个重要的角色,知足。



    再,相比于姚莫愁的外放,孙曼娘身上的文雅古典内敛的气质,自己或许更容易把握。



    “那,就先这样?谢谢你能来。”吴导依旧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谢谢几位老师。我先过去了。”



    微微鞠躬,刚要转身,忽然想到什么,又站住。



    “还有什么?”



    “啊,吴导,这样的,我有一个演员想推荐给您,要是有可能,您看”



    “推荐?”



    “嗯。”



    “呵呵呵,有资料么?”



    “啊,有的有的。”



    着,吴月从一旁桌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张正反面,带着剧照的个人简介,双递了过去。



    “好,好,我看看。诶,男演员,你哦,明白了。”



    吴导看了眼一旁的卢伟和副导演,“老杨,你看一下。”



    “诶。”



    瞧见副导演接了简介,吴月又冲吴导鞠了个躬,“谢谢您!”



    “没什么,理解,理解。希望你之后有更好的表现。”



    “好的,一定。”



    门一开一关,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夏宇瞄了眼李乐,“这得多喜欢这人?”



    “知不道。”



    “哎!”



    “怎么样?”卢伟拿着笔头,敲了敲桌子。



    “所有悲怆都洇在端庄的皮相之下。现代性表演思维可赋予角色更具哲学意味的悲剧美。静水深流。”吴导道。



    “驾驭情感克制的复杂性,不过还需验证其能否在更大时代悲剧框架下保持表演层次。”姜军嘀咕一句。



    曾老师笑了笑,“挺好啊,面相较显理性智慧,和原着里孙曼娘柔弱易碎的古典形象存在微量偏差,轮廓有些扁平,需依赖服化道强化脆弱感。诶,你们没注意刚才她用了带着吴侬语调的尾音?”



    “是,巧思。”



    “聪明。”



    “那就这样?”吴导拿起吴月的资料,放到了左边那一摞,“下次带妆看一看?”



    “好。”



    “行,下一个,开始吧,哟,夏,你要不要出去,回避一下?”



    “就是,看你万一笑场呢怎么办?”



    “不,不可能,都是专业演员。”



    “呵呵呵,老杨,叫人吧。”



    十分钟后,试戏间里,一阵轻微的笑声过后,姜军指着夏宇,“你,出去!”



    “不是,我没干扰啊。”



    “你的脸就是,出去出去。”



    “哦,走,李乐。”



    “叫我干嘛,又不是看我笑场。”



    “嘿,你这。”



    “赶紧滴!”姜军催促一声。



    “得得得,袁老师,加油!”



    走到袁全身边,摆了个加油的势,猴儿出了屋。



    “袁,给你一分钟,平复一下。”



    “谢谢吴导。”



    等了等,袁全侧过身,“好了。”



    “三、二、一”



    “啪”的掌一拍。



    继续搭戏递台词的姜军道,“莫愁,我想”



    “住嘴!”再看袁全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声音由颤抖渐转冷冽。



    “我早该看透的,当你在牛同义的酒宴上放浪形骸时,那不是背叛,而是沉沦的开始。你总牛家是吃人的魔窟,可你何尝不是自愿做了这魔窟的伥鬼?”



    “什么被家族胁迫,被时局所迫?你我姚家清高虚伪,可你牛家连虚伪的底线都不配有,你们把作恶当勋章,把良知当祭品!”



    “咔!”



    “好了,这一段过了。”吴导呵呵笑道,“挺好,袁,咱们聊聊?”



    “是,吴导。”



    “姚莫愁这个人的性格内核,你是怎么理解的?”



    “正如书上,姚木兰活泼得就像一条潺潺的溪,那么莫愁则宁静得像一池清澈的秋水。她像蜜蜂,又似蝴蝶,又似燕子。内心像春天的大地一样宁静而坚定。姚莫愁的性格特征,可以概括为沉稳务实与智慧隐忍。”



    “那么作为演员,你的表现要点在哪儿?”



    “举止的克制感,眼神塑造,传递冷静与果决。”袁全想了想,继续道,“她应该有不同于姚木兰的处世哲学,包含传统儒家美德与现代独立意识,还有从父亲那里得到的道家的处世心态。总结下来,就是克己复礼,以退为进。”



    李乐一旁看到吴大爷,卢大爷,姜军还有剧组另外几人的眼里,透露出来的欣赏,心中有了谱,掏出,给门口的夏宇发了条短信,“问你个问题。”



    “。”



    “在什么情况下,片酬能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