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做个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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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拍打着傅公馆的窗棂,雷声在远处隆隆作响。



    苏阑音蜷缩在傅溟川怀里,被他体温熨得昏昏欲睡。



    男人的臂结实有力,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仿佛怕她半夜消失似的。



    “还疼吗?“傅溟川的唇贴在她耳后,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



    苏阑音摇摇头,脸颊发烫。



    虽然已经亲密过多次,但每次他问这种问题,她还是羞得不出话。



    傅溟川低笑一声,指轻轻抚过她腰间刚刚留下的红痕。



    “下次别在书房李叔会看见”



    “看见又如何?“傅溟川咬她耳朵,“整个上海滩都知道你是我的。“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卧室里凌乱的被褥和散落一地的衣物。



    苏阑音往他怀里钻了钻,突然希望这场雨永远不要停。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刺破雨夜。



    傅溟川眉头一皱:“这个点谁会来?“



    门铃声越来越急,夹杂着拍打大门的声响。



    傅溟川披上睡袍起身,苏阑音也赶紧套上睡衣跟上。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李叔惊讶的声音:



    “沈姐?“



    楼下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一袭白色洋装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抬头看向楼梯,湿漉漉的卷发下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溟川!“女子惊喜地叫道,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苏阑音明显感觉到傅溟川身体一僵。



    他快步下楼:“沈清歌?你怎么”



    “我刚从法国回来,船提前到了。”



    名叫沈清歌的女子自然而然地挽上傅溟川的臂。



    “上海这破天气,我浑身都湿透了。“



    她的目光越过傅溟川肩膀,落在苏阑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又恢复温婉:“这位是”



    傅溟川侧身挡住苏阑音:“苏阑音,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沈清歌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灿烂起来,“原来如此!恭喜啊溟川。“



    她转向苏阑音,伸出。



    “我是沈清歌,溟川的青梅竹马,刚从巴黎留学回来。“



    苏阑音礼貌地握了握她的,触感冰凉滑腻,像碰到了一条蛇。



    “李叔,准备客房。“傅溟川吩咐道,“再煮些姜茶。“



    “不用麻烦,“沈清歌笑着,“我还记得你房间在哪,借你浴室用用就好。“



    她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仿佛来过千百次。



    “对了溟川,我行李还在码头,明天能借你司用用吗?“



    傅溟川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清歌翩然上楼,经过苏阑音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毕竟我和溟川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



    完,她轻笑着走进走廊尽头的主卧——傅溟川的房间,门关上前还冲两人眨了眨眼。



    苏阑音站在原地,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睡衣下摆。



    沈清歌举投足间的熟稔刺痛了她,尤其是那句“你房间“,仿佛在宣告某种特权。



    “她”



    “邻居家的女儿,时候常来玩。“傅溟川语气平淡,“我去看看她需要什么,你先回房。“



    苏阑音点点头,强忍着不问更多。



    回到客房——自从沈清歌理所当然地占据了主卧,她自然不能继续留在那里——苏阑音坐在床边,听着窗外渐大的雨声。



    主卧方向传来隐约的水声,沈清歌应该是在洗澡。



    苏阑音想象着她穿着傅溟川的浴袍,躺在他睡过的床上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攥紧。



    她强迫自己躺下,关掉台灯。



    黑暗中,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翻腾:傅溟川和沈清歌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能那么自然地进入他的卧室?



    他们之间有没有过什么?



    越想越难受,苏阑音把脸埋进枕头。



    这枕头上有傅溟川常用的古龙水味道,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



    苏阑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熟悉的身躯就钻进了被窝,从背后将她搂住。



    “傅溟川?“她惊讶地转身,“你不是”



    “我让她睡主卧,不代表我要陪她。“傅溟川的声音带着不悦,“你以为我会和她一起睡?“



    苏阑音咬着唇不话。傅溟川叹了口气,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话。“



    “你们是什么关系?“她终于问出口,声音得几乎听不见。



    “时候的玩伴,仅此而已。“



    “可她看起来”



    “看起来什么?“傅溟川突然翻身压住她,“苏阑音,你在吃醋?“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他唇角上扬的弧度。



    这个认知让她又羞又恼:“才没有!我只是”



    话未完,唇就被封住。



    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傅溟川的探入她睡衣下摆,掌心滚烫。



    “沈清歌的父亲对我有恩,“他在她耳边喘息着解释,“所以我容忍她的放肆。但仅此而已。“



    苏阑音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却还是忍不住问:“那为什么让她用你的房间”



    “因为我的女人在这里。“傅溟川咬住她锁骨,“你以为我会让别的女人睡你的床?“



    这个回答让苏阑音心头一热。



    她主动环上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唇。



    窗外的暴雨仍在继续,但此刻她心中一片晴朗。



    正当两人渐入佳境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溟川?“沈清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找不到吹风”



    傅溟川咒骂一声,抓过睡袍套上:“等着。“



    他大步走向门口,只开了一条缝:“二楼储物间,自己找。“



    “可是好黑啊”沈清歌的声音甜得发腻,“能帮我一下吗?“



    苏阑音蜷缩在被子里,听到傅溟川冷冰冰的回答:“我不是你家佣人。“



    门重重关上,脚步声渐远。



    片刻后,傅溟川回到床上,一把将苏阑音捞进怀里。



    “继续。“



    苏阑音却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样对她不太好吧?“



    “再替她话,“傅溟川危险地眯起眼,“我就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这个威胁相当有效。



    苏阑音立刻乖乖闭嘴,任由他重新占据自己的唇。



    在即将沉沦的前一刻,她恍惚听见主卧方向传来一声摔门声。



    看来,有人不高兴了。



    但此刻,她只想专注于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和他给予的,独一无二的宠爱。



    晨光透过走廊尽头的彩绘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苏阑音揉了揉酸痛的腰,轻轻脚地推开客房的门。



    昨夜傅溟川折腾到天蒙蒙亮才放过她,此刻身侧的被褥早已凉透,想必他已经起床多时。



    她拢了拢睡袍的领口,上面还残留着傅溟川的气息。



    想到昨晚他在自己耳边的那句“我的女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也许沈清歌的出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至少让傅溟川表明了态度。



    楼梯转角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苏阑音抬头,正好与下楼的沈清歌四目相对。



    沈清歌今天换了身淡紫色旗袍,衬得肌肤如雪。



    她看到苏阑音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早啊,苏姐。昨晚睡得好吗?“



    她刻意加重了“昨晚“二字,目光在苏阑音颈间的红痕上流连。



    苏阑音下意识拉了拉衣领:“沈姐早,客房还舒适吗?“



    “客房?“沈清歌轻笑,“我一直睡在主卧啊。溟川没告诉你吗?我在巴黎养成了认床的毛病,只有他的床才能睡着。“



    她凑近一步,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来也怪,昨晚半夜他居然不在床上,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苏阑音攥紧了楼梯扶。



    理智告诉她沈清歌在撒谎,但那些细节又太过具体,让人不得不怀疑。



    “沈姐,“她强压着颤抖,“我和傅溟川已经”



    “已经什么?订婚?“沈清歌嗤笑一声,“妹妹,你知道我和溟川之间有多少回忆吗?他第一次打架是为了我,第一次喝酒是为了我,就连傅氏起家的第一笔资金,都是我父亲提供的。“她优雅地转了个圈,“这件旗袍,是他去年专门从上海寄到巴黎的,是等我回来穿给他看。“



    苏阑音胸口发闷。



    傅溟川确实从未提起过沈清歌,但那些细节又不像凭空捏造



    “对了,“沈清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胸口那道疤,还在吗?十五岁那年他为了救我,被歹徒捅了一刀”



    苏阑音呼吸一滞。



    傅溟川胸口确实有道疤,她曾问过来历,他只是时候的意外。



    见苏阑音动摇,沈清歌乘胜追击:“起来真不好意思,我这次回来其实是啊!“



    她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苏阑音本能地伸去拉,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清歌!“



    傅溟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阑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你干什么?“傅溟川单膝跪地,将摔在楼梯平台的沈清歌扶起。



    她脚踝已经肿起,泪眼婆娑地靠在傅溟川怀里。



    “溟川,别怪苏姐”沈清歌虚弱地,“是我自己不心”



    傅溟川眼神阴沉地看向苏阑音:“怎么回事?“



    “我我没有推她”苏阑音声音发抖,“她自己摔下去的”



    “苏姐得对。“沈清歌“勉强“站起身,却又“痛苦“地跌回傅溟川臂弯,“是我穿不惯高跟鞋”



    傅溟川一言不发,直接将沈清歌打横抱起。



    



    经过苏阑音身边时,他冷冷丢下一句:“去书房等我。“



    苏阑音站在原地,看着傅溟川抱着沈清歌上楼的背影,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沈清歌趴在傅溟川肩上,冲她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半时后,苏阑音仍呆坐在书房里,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



    门被推开,傅溟川大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药油的味道。



    “解释。“他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我真的没有推她。“苏阑音声音很轻,“是她自己“



    “为什么针对她?“傅溟川突然转身,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厉,“因为昨晚的事?“



    “我没有!“苏阑音站起来,“是她先挑衅我,你们“



    “够了。“傅溟川打断她,“沈伯父对我有恩,清歌就像我妹妹一样。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事发生。“



    苏阑音眼眶发热:“你信她不信我?“



    傅溟川沉默片刻:“去换衣服,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这就是他的答案。苏阑音咬紧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转身走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时听到傅溟川又:



    “清歌会暂时住在这里。你尽量避开她。“



    苏阑音没有回头,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上,她撞见了依靠在墙边的沈清歌。对方已经换上了家居服,脚踝上缠着绷带,里端着两杯咖啡。



    “被训了?“沈清歌假惺惺地递过一杯,“别难过,溟川从就这样,对亲近的人特别严厉。“



    苏阑音没有接:“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沈清歌轻笑,“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她凑近苏阑音耳边,“包括傅溟川。“



    “他不会相信你的。“



    “是吗?“沈清歌晃了晃中的咖啡,“那我们来做个实验如何?“



    她突然将滚烫的咖啡倒在自己上,随即发出一声尖叫。书房门猛地打开,傅溟川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



    “没事”沈清歌红着眼眶藏起被烫红的,“我不心打翻了咖啡,苏姐好心帮我”



    傅溟川皱眉看向苏阑音,眼神中的怀疑刺痛了她。



    “不是我”苏阑音声音颤抖,“她自己”



    “够了。“傅溟川握住沈清歌的腕检查伤势,“去冲冷水。苏阑音,你该去上学了。“



    沈清歌被傅溟川扶着走向浴室,回头冲苏阑音做了个口型:“游戏开始。“



    苏阑音站在原地,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百口莫辩。



    窗外,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她此刻阴霾密布的心。



    



    教室的钟声敲了四下,苏阑音盯着黑板上的公式,眼前却只有傅溟川抱着沈清歌离去的背影。



    教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混合着窗外的雨声,变成模糊不清的嗡鸣。



    “苏同学?苏阑音!“



    教授提高的声音让她猛地回神,全班同学都转头看着她。



    “抱歉,我”



    苏阑音慌乱地站起来,膝盖撞到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教授推了推眼镜,“下周一交一份关于傅里叶变换的论文。“



    苏阑音低头收拾书包,耳边传来几声窃笑。



    不用看也知道是苏婉莹的团体。



    自从沈清歌住进傅公馆,苏婉莹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变本加厉地联合同学孤立她。



    走廊上空无一人,大多数学生都已离校。



    苏阑音拐进洗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却冲不散脑海中沈清歌得意的笑容。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镜子里突然出现苏婉莹的身影,她身后还跟着三个女生。



    苏阑音警觉地转身,后背抵在洗台上。



    “有事?“



    “听傅先生家里来了位贵客?“苏婉莹甜笑着靠近,“沈清歌姐可是上海滩有名的才女,和傅先生青梅竹马呢。”



    苏阑音攥紧湿漉漉的双:“让开,我要回家了。”



    “急什么?”一个短发女生堵住门口,“我们还想听听傅先生是怎么冷落你的呢。”



    “就是,“另一个女生帮腔,“早上有人看见你从客房出来,主卧被沈姐占了吧?”



    苏阑音胸口发闷,想从她们中间挤过去,却被苏婉莹一把拽住腕:“姐姐别走啊,我们特意为你准备了欢送仪式。”



    “什么欢——“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衣衫,苏阑音冻得几乎窒息,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她刚要开口,第二桶水又泼了过来,这次混着冰块,砸得她生疼。



    “乡巴佬就该滚回乡下去。”苏婉莹冷笑道,“傅先生早晚会甩了你,娶沈姐那样的名门闺秀。”



    苏阑音颤抖着抹去脸上的水:“让开”



    “求我啊。”苏婉莹凑近,“像时候那样,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你出去。”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岁那年,苏婉莹把她关在储藏室一整夜,直到她哭着下跪求饶才开门。



    苏阑音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休想。”



    苏婉莹脸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对同伴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希望姐姐喜欢今晚的‘宿舍’。”



    洗间的门被重重关上,随即是钥匙转动的声音。苏阑音扑过去拼命拍打:“开门!苏婉莹!”



    外面传来渐行渐远的笑声,随后是一片死寂。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雨势渐大。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寒意一丝丝渗入骨髓。



    苏阑音试着撞门,用洗液瓶子砸锁,甚至爬上隔间想从气窗钻出去,可窗户太,根本无法通过。



    “有人吗?救命!“



    她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洗间里回荡,无人回应。



    学校保安通常七点才巡逻到这里,而现在才五点半。



    寒意渐渐变成刺痛,苏阑音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她蜷缩在墙角,抱紧双膝试图保存体温,却只觉得越来越冷。



    头开始发晕,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溟川”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恍惚中,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傅溟川的场景。



    那天她打碎茶杯,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只有他投来若有所思的目光。



    后来他,就是那一刻,他被她强忍泪水的倔强吸引了。



    “我才不会认输”苏阑音试图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棉花,重重跌倒在地。



    额头磕在瓷砖上,疼痛却感觉很远。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一点点吞噬。



    最后的意识里,她似乎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



    “苏阑音!”



    是谁的声音这么焦急?不可能是傅溟川,他正陪着沈清歌



    黑暗彻底降临。



    ——



    当苏阑音再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傅公馆主卧的水晶吊灯。



    她试着动了动指,发现被人紧紧握着。



    “醒了?“



    傅溟川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苏阑音转头,看到他憔悴的脸庞,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下巴冒出胡茬,西装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



    “水”她艰难地开口,喉咙火辣辣地疼。



    傅溟川立刻扶她起来,心翼翼地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温水滑过喉咙,苏阑音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滚烫,额头贴着退烧贴,腕上还有输液的痕迹。



    “我怎么了”



    “高烧40度,肺炎初期。”傅溟川声音低沉,“如果再晚一时找到你”



    他没有下去,但握着她的力道泄露了内心的后怕。



    “谁找到我的?”



    “顾淮安。”傅溟川抿了抿唇,“他听你被苏婉莹为难,就去学校找你。”



    记忆慢慢回笼,苏阑音想起冰冷的水和黑暗的洗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傅溟川立刻将她搂进怀里,温暖的胸膛贴着她仍然发烫的脸颊。



    “对不起。”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我应该亲自去接你。”



    苏阑音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沈姐”



    “送回家了。”傅溟川打断她,“我查了监控,看到楼梯上的真相。”



    他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沈清歌自己摔下楼梯的瞬间,以及她得意地看向镜头的表情。



    “这些”



    “顾淮安找私家侦探拍的。”傅溟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一直怀疑沈清歌接近我有别的目的。”



    苏阑音突然想起什么:“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傅溟川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昏迷了十个时。”



    “你一直在这里?”



    “不然呢?”傅溟川反问,“我让李叔把你的东西都搬回主卧了。”他顿了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再睡客房,听见没有?”



    苏阑音点点头,突然咳嗽起来。



    傅溟川连忙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医生要静养一周。”他递来药片和水,“学校那边我已经请了假。”



    “苏婉莹”



    “处理了。”傅溟川眼神一冷,“她和那几个女生都被开除,苏家如果不满意,可以试试跟我硬碰硬。”



    苏阑音惊讶地看着他。



    傅溟川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我早该告诉你,沈清歌的父亲确实对我有恩,但她这次回来另有目的。顾淮安查到她和日本商会有联系。”



    “那你还”



    “将计就计。”傅溟川捏了捏她的鼻尖,“本想引蛇出洞,没想到让你受了委屈。”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苏阑音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她靠在傅溟川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皮渐渐沉重。



    “睡吧。”傅溟川拉高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这儿。”



    半梦半醒间,苏阑音感觉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眉心,以及一句近乎叹息的低语:



    “别再吓我了,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