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死者,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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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涯卫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他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玉浅肆朗声切切所言,一时哗然。



    三日内就抓到凶?这玉罗刹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若是做不到呢?”有人见自己隐在人群中,壮着胆子起哄:“若是做不到,大人您难道还能辞官了不成?”



    “若我做不到,当然可以辞官。”



    她不怀好意地看了眼跪了一地的人,眼波流转,故作惊讶道:“什么?大人?您不信,要同我打赌?”



    一旁的伯懿已经傻了眼,情节发展太快,完全跟不上玉浅肆的节奏。



    她到底要做什么?



    那帮看热闹的人瞬间炸开了锅,纷纷起哄立赌。



    那帮跪在地上的人,也有些摸不清头脑:谁要打赌了?



    却见始作俑者做作地思考了半晌:“诸位养家不易,自然不能同我一般随意辞官。不如若是输了,不如就来我提刑司门口,做上三日的看门犬吧。我要会夸主人的那种。”



    这还不如输了辞官呢?



    伯懿汗颜,若是真去提刑司门口站上三天,恐怕真就彻底没脸了。



    他心中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同她不是敌人。



    末了,玉浅肆还要“贴心”地确认一遍:“诸位,你们觉得这个赌注,可行吗?”



    他们哪里敢不行,纷纷点头。生怕自己稍有犹豫,就会断条腿。



    玉浅肆这才心满意足,一挥让热闹散尽。



    还不忘提醒屁股尿流,互相搀扶着离开的几人:“别忘了去给钱家还钱,我可是会派人盯着的。”



    商赋听闻玉浅肆带了人来杏巷,焦急而来,刚赶上热闹散场。



    往日里,他可是最喜欢凑这种热闹的,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



    “玉大人,玉大人,不好了!”



    熟悉的语调,匆忙的脚步,要不是随风此刻就站在身边,玉浅肆还以为是随风来了。



    这几声呼喝,将原本想要散开的人群又聚了起来。



    “玉大人,昨夜,周石死了”



    今日本该是周石纳李家姑娘的日子,虽是个妾。可好歹也是士族出身,比起周石院子里的其他人,身份还是高出了许多。因而周家父母特意叮嘱他,要谨慎待之,好歹面子上的功夫要过得去。



    可宁国公夫妇等了许久都未见到周石,料到他定是又宿在了平康坊,差人去寻,刚好碰到妓馆的人发现厢房里的尸体。



    这才将事情报给了大理寺。



    商赋去看过了,尸首分离,满屋子的血。一旁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妓子。



    他有些激动地搓搓,讨好道:“我已经派人将那妓子押去大理寺了,玉大人,您是先去查看现场呢?还是先去审问嫌疑人呀?”



    这次她总不能丢下自己了吧?毕竟尸体和嫌犯都还在大理寺呢。



    看着他磨拳霍霍的模样,玉浅肆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挖苦。



    “周石也是你的朋友,他死了,你就这么高兴?”



    



    商赋十分感慨:“毕竟是一起喝过酒的兄弟,至今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但更多,还是后怕,庆幸自己那日幸好没去,不然恐怕”



    他想到了周石尸体的惨状,打了个寒战。



    “所以现在,我能帮他们做的,就是全心协助您,早日抓到凶!”双做捧心状,又虔诚又做作地盯着玉浅肆。



    她无奈顿首,吩咐随风带人将尸体送往义庄,方便张以伦检查。



    至于案发现场命耀光带人先去料理。夜间的妓馆人多事杂,恐怕不会有太多线索留下。



    伯懿犹自沉浸在方才玉浅肆雷厉风行的残忍段中,心里却泛起了丝丝难言的情绪。



    “方才,多谢了。”



    玉浅肆微讶,随即了悟:“举之劳,也并不全然是为了你。”



    伯懿扯着嘴角牵强一笑,他有自知之明。



    “只是你这样将‘三日之约’摆在明处,就不担心他们给你使绊子吗?”来不及探究心里奇怪的感觉,忍不住关心道。



    “那就尽管来好了,”玉浅肆信然一笑,“总要给京城这帮牛鬼蛇神一个舞台展示展示,待我找到凶,才好连根拔起。”



    原本以为,上次广安侯府一事,足够敲山震虎了。没想到这帮人还不死心,总要凑上来恶心人。那这次,干脆便闹大些,让那些人再不敢寻自己的麻烦。不然每天都要赶这帮嗡嗡乱叫的蚊蝇,着实令人生厌。



    当然,她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她望向眼前幽暗的路,灿亮的眸光似也被其中的幽色吞噬了一般,毫无落点。



    反正自己只有三天时间,倒不如利用这个时间,也反逼凶一把。



    不管自己的名号是否好使,只要自己步步紧逼,他为了目的,怕也只能加快进度。一旦自乱阵脚,就更容易路出马脚。



    “什么?三天!”



    商赋这才听了方才热闹的来龙去脉,有些着慌:“玉大人,三天时间,真能债主凶吗?”



    这凶是人是鬼都难啊。



    虽然表情故作关心,但眼里的激动还是出卖了他。



    玉浅肆眯了眯眼,故意不搭理他,抬步从他身边绕过,当先一脚踏进了那条浸满了鲜血的路,似是站在幽冥三途上,对身后罗争道:“辛苦坊正带我在坊里随意走走。”



    是随意走走,但她不容拒绝地开路,一行人自然只能朝着路尽头的净影寺而去。



    站在寺前,便见两侧许多粥棚药舍,除了僧人,还有几家医馆的招牌立在一旁。



    “因着净影寺施粥救病之事,敦化坊的医馆也格外多一些。许多医馆依托净影寺将生意做大后,也愿同寺中僧人们一道,偶尔义诊。”坊正见玉浅肆打量着周围,连忙介绍道。



    “朝节那日,帮刘杏出诊的那家医馆,也在坊内吧?”



    “自然,进了敦化坊不远处,招牌最盛的那家‘五福堂’便是了。”



    玉浅肆脚下一顿。



    今早来的时候,她见过这家医馆,可那地方在坊门口的黄金位置,距离杏巷可不近。



    母亲重病,刘杏求医,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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