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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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月娥不可置信的猛地看向青松,如果现在里一把刀,她真是会毫不犹豫的拿刀把青松给砍死。



    这个废物、混账!



    他放完了火,大可溜之大吉,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但是他不仅被发现了,现在还把自己给拉下水!



    她立即便哭了:“伯父,我怎么敢啊?!”



    这么多的客人都在,加上戚元就在边上看着,韩月娥当立断的跪在地上,膝行着朝着戚震过去,拽住戚震的袍子呜咽。



    “伯父,我父亲死在战场,其他族人为了侵吞我父亲的田地赏赐,都恨不得吃了我”



    众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忍心。



    这一次认亲宴,戚震没有少请军中的人。



    毕竟他自己也是军中出身,不少好友如今都仍旧还在军中。



    而这些人也大多数都认识韩月娥的父亲,更知道韩月娥为什么会在戚家。



    是啊,韩月娥这么可怜的身世



    韩月娥再接再厉,哽咽着抽泣:“伯父,我不过就是无根的浮萍,您能给我一个容身之所,待我又如同亲女,我已经千恩万谢!烧了戚家,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戚元在心里轻轻笑了,给韩月娥拍叫好。



    真是个厉害角色啊,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



    谁听了不得上一声这女孩子惨啊?



    戚震一时之间惊疑不定。



    他其实是信青松的,毕竟青松是家里的家生子,他撒谎有什么好处?



    但是此时韩月娥这么寻死觅活的,又好像的确是问心无愧。



    如果是换了别人也就罢了,严加审问,总是可以问出个结果的。



    可是韩月娥身份特殊,是他的袍泽的遗孤,养在戚家,但凡是有个什么差池,他都容易被扣上一个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帽子。



    还是老侯爷呵斥了一声青松:“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若是有半句假话,我必定饶不了你!”



    青松缩在地上跟个虾米似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侯爷,侯爷,真的不是人胡八道!人就是听了韩姑娘吩咐才这么做的!韩姑娘,烧了祠堂,咱们大姐就再也没脸呆在家里了”



    韩月娥恨得几乎牙都要咬碎了。



    青松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怎么一个劲儿的追着自己攀咬?!



    就算是供出戚云亭,也比供出自己好,而且更能取信于人啊!



    他为什么非得抓着自己不放?



    青松将头磕的砰砰响,就好似根本不知道疼似地:“老侯爷,侯爷!韩姑娘真的是骗人的!她分明是另有企图,人,人就看过她身边的莲儿时常出府报信!”



    出府、报信?



    戚震回头端详着韩月娥,似乎是在消化青松的话。



    而老侯爷表现的则更加果断,他垂下眼吩咐刘忠:“带着人去搜查表姑娘的住所!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



    众人哗然。



    戚元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韩月娥的表情,见她死死地攥住了戚震的袍子,背上的青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凸了出来,便心里有数了。



    



    她屋子里是真的有不能见人的东西。



    老侯爷深吸了口气,冲着众人拱了拱,郑重其事的:“诸位贵客在此,今天真是对不住诸位,叫诸位看了一场闹剧。事关家族祠堂,祖宗基业,因此老头子我不得不想的多一些。”



    老人家的坦坦荡荡,就是事情太大,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疑点,大家反倒是没什么话好。



    众人都附和的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老侯爷再度拱:“老头子在此立誓,若是家中下人攀诬,冤枉了韩姑娘,老头子必定亲自跟她下跪道歉,另外将她当成亲孙女儿发嫁!”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么处理谁都挑不出毛病,大家都若有所思的看着韩月娥。



    韩月娥急的连血液都似乎冻僵了,冬天的风冷,寒风从她的脸颊擦过去,她只觉得脸痛的厉害。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青松分明是得了戚云亭的吩咐去烧祠堂陷害戚元的。



    他怎么事到临头却直接攀咬自己?



    青松抖抖索索的跪在一边,只当自己看不见韩月娥要杀人的表情。



    没过一会儿,刘忠快步过来,附在戚震耳边轻声了几句话。



    戚震立即控制不住怒气的问:“什么?!”



    刘忠退到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



    韩月娥的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东西都收藏的很好,尤其是跟殿下的那些书信,关键的她都已经烧了。



    按理来就算是刘忠他们去搜,也搜不出什么才对。



    就在此时,她又忽然想到,她还有几封近期的书信只是压在了枕头底下的暗格里。



    刘忠不会发现了吧?!



    她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紧跟着就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他们肯定不会发现,那个暗格在她的枕头底下啊!



    那么私密的地方,刘忠肯定不会搜到的。



    戚震却冷冷的看着韩月娥,强自压抑着怒气的问:“你若是不想在戚家待,大可直接跟我,何必在我家装神弄鬼的搞这一套?!”



    韩月娥更加震惊了,睁大眼惊恐的看着戚震:“伯父,月娥不明白”



    “你不明白?”戚震冷笑一声,从刘忠里接过一沓信纸,猛地全都摔在了韩月娥的身上。



    信纸如同雪花一般飞散开来,落在韩月娥的肩上衣服上,散落在旁边的地上。



    大家谁也没想到戚震会这么生气,一时都很是茫然。



    卢尚书皱着眉头喊:“永平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震气的牙都要咬酸了,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跟卢尚书:“大人,您看看她这些年跟人私通书信,将我们家的事事无巨细全都告诉对方!甚至我女儿回来,和家里不和的事,她都的清清楚楚!她想做什么?!”



    私通书信,私相授受,传送消息。



    不管哪个词儿,听起来都是足够震撼的。



    卢尚书捡起一张信纸,扫了一眼便变了脸色,皱着眉头看着韩月娥,虽然没有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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