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我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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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娴蕙吓得全身一震,没坐稳,摔下椅子。



    “啊!”



    宁暄枫反应迅速,起身离座,展臂接住她。



    “娘子当心。”



    庄娴蕙惊吓不已,站定,怒瞪兄长。



    “大哥哥进来,能不能让人通禀一声?好生唐突。”



    “妹已然成婚,或有不便。”



    庄玮立身凛然,居高而视。



    “你进幽悰府,让人通禀了吗,何以我不守规矩?”



    “休得岔开话头,谁允许你,背后议论兄长?!”



    庄娴蕙言简意赅。



    “我没你,偏爱他人之妻。”



    庄玮案剑瞋目,声如猛虎。



    “我只道‘兄长’二字,没我自己。”



    “你共有两位兄长,何从得知我斥责你,背后议论的是我,而非二弟?”



    “张口就漏,你安敢狡辩?!”



    惶惧兄长之威,庄娴蕙连连后退,意识到窘态暴露,顺势入座,掩饰意怯。



    “你这反应,一瞧便知心虚,我自然明晓,你所指何人。”



    “如若我的是二哥哥,你好奇都来不及,哪得气愤?”



    庄玮愤然落座。



    “你答应过保守秘密,不在家人面前,议论夫人婚前诸事。”



    “今时,这是做甚,为何告诉妹夫?”



    庄娴蕙辩驳。



    “我守口如瓶,你少污蔑人。”



    宁暄枫也回到座位,听似有情况,深入追问。



    “大舅哥何意?”



    “大嫂嫂婚前,曾是他人之妻?”



    “你,竟然喜好,夺人爱妻?”



    一听如此,庄玮怒目嗔视三妹,厉声诘问。



    “何来守口如瓶?安得欺骗兄长?妹夫显然知晓!”



    庄娴蕙抱屈。



    “你自己的,关我什么事?”



    庄玮一顿非难。



    “我什么了?”



    “哪句话,告诉妹夫,我喜好夺人爱妻?我会这般评价自己么?”



    “定是你妄加评语,随意诋毁兄长!”



    庄娴蕙艴然不悦。



    “就是你自己的,大哥哥岂能蛮不讲理?”



    宁暄枫出言,为娘子辩白。



    “大舅哥明察,娘子确实没什么。”



    “是我自行理解话意,猜测其事。”



    妹夫实然无辜,庄玮一味指责三妹。



    “都怪你多事!”



    “谁允许你不择段,套我夫人的话?”



    “没有你多此一举,就没有今日误会。”



    宁暄枫依旧护着娘子。



    “古人云,不出既往言,不为已甚事。”



    “大舅哥贤明,莫与我娘子计较,事出无意,她不是有心的。”



    “请大舅哥放心,我绝对保守秘密,护好嫂嫂声誉。”



    深知妹夫敬长,庄玮顺意,平息怒火。



    “嗯,多谢妹夫。”



    宁暄枫难为情笑笑,弱弱提议。



    “话已至此,无需避忌。”



    “不知‘夺人爱妻’是个什么故事?大舅哥不妨,讲给我听听。”



    庄玮刚刚平息的怒火,瞬间腾起。



    “你也这么多事?不该知晓之事,不准多问。”



    “我没有‘夺人爱妻’的喜好!”



    恍若看见家兄重生,宁暄枫唯唯诺诺应答。



    “是,是,你没有。”



    见夫君受屈,庄娴蕙登时恼怒,戟指长兄,用着命令口气。



    



    “责我便已,你不许呵斥我家夫君。”



    庄玮冷睨,威慑十足。



    “谁给你的胆子,教我做事?”



    庄娴蕙害怕,紧紧抓住夫君的,撑着面子,不肯示弱。



    “大哥哥来此,专为教训我们?未免太过清闲。”



    经她提醒,庄玮恍然一惊。



    “被你气得,全然忘却正事。”



    “父亲母亲发生争执,我和二弟负责哄劝母亲,你去安慰父亲。”



    庄娴蕙喃喃不满。



    “他们亦是清闲,整日只知吵架。”



    庄玮严肃指正。



    “不可埋怨。”



    “我公忙结束回府,未及歇息,便要调解矛盾,我都没有怨言。你终日闲在家里无事,有什么可抱怨的?”



    庄娴蕙几分任性。



    “他们吵他们的,你歇息你的,非要管这闲事。”



    庄玮正容亢色,诉知道理。



    “孝道,乃为养亲、敬亲、顺亲”



    庄娴蕙烦躁,打断他的话。



    “休再啰嗦这个,我从听到大,懂得什么是孝道。”



    庄玮督促责令。



    “懂就去做。”



    兄长下令,拒却不得,庄娴蕙做出不耐烦之貌,勉为其难应承。



    “是是是,做做做。”



    她漫不经心,询问。



    “这次,他们又吵什么?”



    庄玮回答。



    “帝瑾王获悉我们真实身份,当即招贤。父亲不去,为谋大局,为伸大义,选择继续蛰伏皇上身边。”



    “母亲认为,辈伪装,实在辛苦,且,安危无定。她心有不忍,故,催促父亲,尽快回归颜皇。”



    庄娴蕙微微惊奇。



    “他们终于吵一回性命关天的要紧事。”



    庄玮责备。



    “你这是什么话?好似言之,他们从前争执之事,俱是无关紧要。”



    庄娴蕙否认。



    “我可没这么,又是大哥哥自己的。”



    庄玮峻厉以对。



    “拌嘴斗嘴,见你争先,正事一件不做。”



    “速去劝父亲。”



    庄娴蕙举止乖顺,嘴上满不服气。



    “去就去。”



    宁暄枫跟随。



    “我也去。”



    夫妻二人携,至思韶居。



    听罢他们一番劝,方之玄仍不改主意。



    庄娴蕙表示疑惑。



    方之玄随即解答。



    “虽长姐留计,没有明言,帝瑾王招贤,我不能回去;然却,设谋假殒,取代韶弟身份,方族原本大计,便是要我蛰伏敌势,直至大事得成。”



    “帝瑾王降世,方族长辈略有改计,却未言我的去处。未言,等同无改,我理应按照原计策,蛰伏直至帝瑾王登基。”



    “方族众亲赴去,系任于我一人,我怎能有负他们重托?”



    “以上,其一也。”



    庄娴蕙侧耳倾听,尤为认真。



    “孩儿愿闻其二,请父亲赐教。”



    方之玄论述,有条不紊。



    “今年赏花宫宴前夕,我们从溪儿口中,得知太医林大人,心向帝瑾王。”



    “赏花宫宴上,我们心照不宣,与林大人相认。”



    “自那以后,林大人数次与我们配合用计,互帮互助。”



    “我们不顾而去,留他一人蛰伏。皇上获知我们身份,仔细回思前事,不难想到,林大人志向何方。”



    “以皇上腕之狠,林大人终局,或与玥皇别无二致。”



    “林大人一家,皆为忠良之臣,我们焉能为了苟全性命,害他们置身险地?”



    “帝瑾王仁爱,可左右局势,掩护林大人一家,和我们一同撤离敌势。但,朝局未定,我们都走了,谁为王爷传递消息、里应外合?”



    “林大人仅二十有二的年纪,便晓利害,即便王爷忧心,几番召回,他亦坚持忍屈负重,留在敌营。你们母亲,白活四十五年,安得不如一个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