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做戏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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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宠花迷,韵声八百,许府药房内堂,逸兴遄飞,妙趣横生。

    桃花落尽,春意阑珊,许明骞依依不舍,离开云娇,展臂,拥她在怀,为她盖好锦被。

    “与你戏谑,意犹未尽,余兴无穷,倘使可以日日不休、时时不息,那该多好。”

    宁洁薇轻轻,捶他一下。

    “哼,老爷总拿这种话,羞折妾身。”

    许明骞趁,擒住她的,力道,仍留一缕韵魅。

    “此乃实话。”

    “你不是,喜欢听我讲实话吗?”

    宁洁薇吃痛,眉心微颦。

    “喜欢。”

    “然则,老爷实话,不见诚实样子,一贯没个正形。”

    许明骞翻身,重新影覆娇柔。

    “我一本正经,你却道,没个正形。”

    “恰好,我有醋意未消,再让你感受一番,没个正形,是哪般模样。”

    宁洁薇慌忙推他,怎奈,完全推不动。

    “老爷且慢,三姐姐了,纵趣伤身。”

    “请老爷,仔细贵体康健。”

    许明骞无视她的气力,落唇阵阵,激起涟漪点点。

    “趁着我还有心劲,不至年迈无力,我们只管享乐,伤身与否,以后再。”

    宁洁薇奋力挣扎。

    “老爷三思,当心,误负良。”

    许明骞扣住她的双。

    “我此行,便是不负良辰之意。”

    宁洁薇抬高一分声调,正颜厉色提醒。

    “我是,良。”

    “老爷莫非忘却,我在施计?假使博儿等急,找来药房,听见响动,老爷羞不羞?”

    许明骞兴致难消,不愿停下。

    “外屋锁着门,我们在内堂,他听不见。”

    宁洁薇娇哭假泣,楚楚可怜。

    “老爷别闹,我们晚上继续,好不好?”

    许明骞勉为其难,松开她的,坐起身子。

    “好吧。”

    他尤是在意,认真叮嘱。

    “你务必等我,不准自行睡去。”

    宁洁薇双颊,霞色绚丽。

    “是,妾身绝不食言。”

    许明骞整理被子,帮她盖好。

    “你躺着,我去给你拿衣裳。”

    宁洁薇嫣然一笑。

    “谢老爷。”

    许明骞眷恋难舍,抚摸她的脸,走下软榻,简单穿好衣裳,离开内堂。

    见他取来一件新衣,宁洁薇惑然不解。

    “这是哪来的衣裳?”

    许明骞笑颜,温情盈然。

    “前日闲时,我新买来的,已经洗干净。”

    “送给你。”

    他展开裙子,示于她前。

    “看看样式,喜欢吗?”

    宁洁薇裹着被子,坐起来。

    “喜欢。”

    “但是,我来取药,顺道换一件衣裳,古怪之举,如何向博儿解释?”

    许明骞坐在她的身旁。

    “你就,原先衣裙,不心弄脏。”

    宁洁薇瞥他一眼,伸出,接过裙子。

    “理由牵强,怎么听,都像是偷情、随意找的借口。”

    “老爷这丈夫,当得一点不像丈夫,每每行趣,不在居处,挑着地方,偷偷摸摸。”

    许明骞轻轻拂开玉,掀开被子,细致温柔,为她穿衣。

    “这种事,自是偷偷摸摸,哪能当着别人的面?”

    “妻子,由着他人赏看,我可豁不出去。”

    宁洁薇捏捏他的脸。

    “老爷得头头是道,实际又是另一回事。”

    “次次做戏偷欢,要么,我是他人妻子,背着丈夫,同你嬉戏;要么,你是他人丈夫,背着妻子,与我玩耍。情到浓时,迫我唤你夫君,听着,好似你不是我的夫君。”

    “老爷英姿气概,浩然正直,背地里,却是这副状貌,妾身满觉瞠目咋舌。”

    许明骞不疾不徐穿衣,怡颜悦色言谈。

    “逸趣,即是如此。”

    “你还,什么也不懂,成天我奇怪,殊不知,多的是这样的人。”

    他穿好衣裳,一把揽过她的雪肩。

    “你唯思怪异,不觉舒心?方才,也不知是谁,求要不绝,欢呼不迭?”

    “你这家伙,惯会口是心非调侃我,依我看,你这嘴,欠收拾”

    见他覆唇而上,宁洁薇惶惶缩首,躲进他的怀中。

    “你坏你坏,老爷这样,妾身羞怯。”

    “老爷执着这般逸趣,娶我做甚?莫如,任我嫁给他人,你再行乐。到时,不需做戏,我本就是他人妻子。”

    许明骞深眷,目炫心愉。

    “逸趣,做戏足矣。”

    “夫妻恩爱,做戏,方得趣味,你若真成他人妻子,我反倒不喜欢。”

    话至此处,外头传来一阵声响。

    宁洁薇一惊。

    “有人来取药?”

    许明骞扶她,下软榻。

    “不是。”

    “我吩咐栾悸,以敲门声、信号声,禀知情况。”

    “夫人和媛儿谈话已毕,你速速回居,继续施计。”

    他自一旁药柜,取出一个药盒,放在她中。

    “伤药,我提前备好,给。”

    须臾,宁洁薇回到迤逦居。

    “我衣裳,被洒扫下人不慎弄湿,便等在客房,命人去取一件干净衣裳,不料,那侍女是新来的,笨笨脚,耽误多时。”

    “博儿,久等。”

    望之脂粉霞绮,完美交织,相映风情万方,许烁博一眼心醉,不能移目。

    “孩儿等候姨娘,孝道使然,理所应当。”

    “姨娘不必忧愁,孩儿甘心乐意。”

    宁洁薇放下药盒,转而,打开柜子,拿出一条丝巾。

    “你帮我,蒙上眼睛,好吗?”

    许烁博急不可耐,走近她。

    “是,孩儿遵命。”

    他怀几分紧张,接过丝巾,蒙住她的双眼,法纯熟,锁系成结。

    他有意无意,贴得很近,咫尺之距,二者气息,氤氲交融。

    知她看不见,他表露锐色,细细端量佳人天姿。

    “姨娘莫怕摔倒,我扶着你,走去软榻。”

    宁洁薇娇软无力。

    “眼前一片黑暗,我好怕,你一定扶稳我,不要放。”

    许烁博勾唇,一抹忻悦。

    “姨娘宽心,一步步,慢慢走。”

    宁洁薇战战兢兢走着,故作摔跤,一声娇呼。

    “啊!”

    许烁博乘,抱住她。

    “姨娘当心。”

    宁洁薇哭腔嘤嘤。

    “博儿,我好害怕,幸好有你在。”

    “早知道,先走到软榻边,再让你系上丝巾,我实是迟笨,连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到。”

    “你现在帮我解开,一会儿再系,好不好?”

    许烁博细语哄话。

    “解开,又系上,多麻烦。姨娘别怕,马上就到。”

    此时,冷蔓已经来到迤逦居,特意下令,不用通禀。

    入眼,儿子扶着宁洁薇,行至软榻,宁洁薇蒙着眼睛坐下,儿子立于一旁,突然宽衣解带。

    冷蔓耐性,登时全无,疾步跑去,怒喝诘问。

    “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