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好累

A+A-

    “pp,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的电子音有些模糊掉真声,却仍能传达情绪。



    记得写t的时候,他们尝试了很多不同的人声采样效果。



    有一次安云熹找来一对老旧的电话,他们坐在录音室里拿着泛黄的塑料话筒通话,她调皮地背对着他,要他根据声音猜她现在是高兴还是难过。



    她现在在做什么?可能是在跟猫猫玩,可能是看书看到了有意思的地方,也可能是在练琴,嗯,还有一点困了。



    权至龙坐在车子里,指忍不住握紧扶,抿着嘴巴眼眶湿热。



    他张了张嘴巴,第一时间竟然没发出声音来。



    “pp?”安云熹疑惑地看了眼。



    难道信号不好?她站起来,打算走到阳台那边去。



    “我在,星星,我在。”



    权至龙连忙应声,忍不住扣了一下指甲。



    安云熹站起身来,蹙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安云熹有些忍不住想要再问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权至龙的声音:



    “我有点想你,星星,有点,想你。”



    *



    y公司的后街,黑色的商务车从街角拐过来。



    车灯闪过,照亮了路边车子漆黑的车内。



    权至龙抬头,视线紧紧跟随着黑色的车子。



    看不清号码牌。



    他扭身,看到车子向自己这边的路边贴靠,慌忙伸开了车门。



    权至龙几乎是跑着到了车子跟前,站在后车门的位置,紧紧攥着裤缝。



    安云熹推开车门,就看到了一个像是在罚站的权至龙,还没等她仔细看,下一秒权至龙就抱了上来。



    他紧紧抱着她,低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呼吸急促地喷在她耳侧。



    *



    “我们回家?”



    “嗯。”



    安云熹拉着权至龙的上了他的车子,送她来的司开着另一辆车子跟在后面。



    看着权至龙一直握着她的、搂着她靠在她肩头,安云熹伸摁了前后座的挡板,胳膊绕过窝在自己怀里的人,抚上他的肩头。



    权至龙动了动,更紧地贴在了她怀里。



    安云熹没有动,只是歪头靠在了他的发顶。



    人情绪不好的时候,其实很难像孩子一样直接哭出来、发泄出来。



    不想跟人讲话,只想在一个的空间里自己待着,逃避社交,逃避家人,做不了事情,完全被动,习惯性地将自己“埋”起来



    直到回到家里,权至龙都没有讲话。



    路上他叫着她的名字:“星星。”



    安云熹摸摸他的肩膀:“我在呢。”



    “嗯。”权至龙侧头趴在她肩膀上,眼睫压在她锁骨。



    *



    [——“怎么释放压力呢?”“没办法释放,我很想释放,根本无处释放。”



    ——“就这样一直堆积着吗?”“所以我现在很累,我也觉得很可惜,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卧室里只剩下了床头灯还开着,安云熹转动旋钮调得暗了一些。



    挂着床幔的双人床上,两个人盘腿面对面坐在一起。



    权至龙抬头看去,昏暗的暖光灯下,安云熹编着睡觉习惯的侧三股辫。



    他握着她的,安云熹微微前倾着看着他:“要不要聊聊天?”



    她琥珀色的眼睛在光线下有些透明,浅淡的眉毛只能隐约看到一点。



    她摸着他的指,轻轻捏着,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他。



    权至龙突然就有些忍不住,咽下喉头的酸涩,他定定地看了安云熹一瞬,膝盖向前跪在了床上,张开臂将人抱住。



    好像有很多次这样。



    年最后一次l,行程满到排不开,因为队友、组合、公司和个人工作,精神压力大到需要医生介入的时候,入伍时得知队友涉及数罪、公司变卖自己财产维持的时候,退伍后还在因为组合的事情挣扎的时候



    安云熹总会仰头,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回抱住他。



    权至龙忍不住湿了眼眶,好像压抑了太久太久,也好像是实在几遭巨变需要很久来抚平这些。



    作为队长却无法挽回组合的无力,看着自己奋斗了十几年的事业一次次挽回又崩塌的痛苦,为什么呢,一次又一次,真的好累好累。



    



    “星星”



    那些道理都明白,也并非不坚强,只是偶尔,也难以承受被无数不可控制的事情推着走的难过。



    “我有点坚持不住了”



    今天开完会之后,队友都决定了去留之后,他突然觉得特别累,好像,从前那些努力压制的情绪一下子有些压不住了。



    2020年由沙切尔开始的四人bgbng,顶着无数利剑攻击,他站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高层中,看着经纪人发来的行程单,苦笑着想bgbng什么时候有过那么少的舞台。



    寥寥几场音乐节,寥寥几场巡演,偶尔唾骂声也会盖过欢呼声。



    他像力竭而又重新拉起纤绳的纤夫,咬着队长的责任前进。



    最后一场演出时,好像又回到了入伍前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他站在几万人的场地中心,细细看过每一个方向为bgbng而来的观众。



    心里其实明白,下一次见面又是不确定的归期,不确定时间,不确定有无。



    十几年的春夏秋冬,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倾注心血浇灌的名为“bgbng”的花朵。



    可惜,他不是万能的,决定不了的事情太多了。



    无力像是滚粗的麻绳,生生将人紧紧捆住。



    权至龙惨然一笑,眼角兜不住硕大的泪珠。



    “星星,我好累啊”



    睡衣的袖子折起更深的褶皱,安云熹陷在他睡衣里,伸紧紧回抱着。



    她温热的掌有些颤抖地一遍遍抚过他的背脊,却又贴得用力,从后颈直到腰间。



    “我知道的,我知道”



    ***



    “泰贤欧尼,早啊。”



    “早啊,云熹,来陪至龙弄头发吗?”



    泰贤看到安云熹,放下里的东西迎了过来。



    安云熹弯腰跟泰贤抱抱:“嗯呢!”



    跟在后面的权至龙看着老婆和造型师姐姐抱得开心,拎着包和外套无奈:“怒那,你真的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去那边坐吧,这边都还没准备好呢。”



    泰贤拿着梳子指了指,权至龙跟他们沟通过这次的造型,早上大家一来就都在做各种准备。



    权至龙拉着安云熹到里面的隔间坐好,把pd、水杯从包里拿出来。



    “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呐,咖啡,薄荷柠檬水。”



    的保温杯里是他早上做好的咖啡,大的吸管玻璃杯里也是他早上弄好的薄荷柠檬水。



    “我一会儿就不能走了,你无聊的话让保镖陪你出去走走,买东西叫顺浩就好。”



    “嗯嗯。”



    发型助理还在准备,安云熹坐在权至龙旁边的椅子上,跟他一起看着泰贤工作室的造型册子。



    “这个粉色好像有点偏橘调,跟我上次染的不一样。”



    她除了拍戏需要的颜色,就染过一次浅粉色,为了给粉丝们惊喜。



    权至龙歪头看着她低头研究册子里的彩色发片,眼睛里的湖泊逐渐荡开微波。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将低头滑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眼睛里漾满爱意。



    “嗯呢,我这次想在发尾叠加一点这样的粉色。”



    他落在她肩上,侧身低头靠近,靠在她肩膀上贴着她的脑袋一起看册子。



    安云熹转头就跟他的脸靠在了一起,眼睛亮亮的:“迫不及待想看了!”



    *



    泰贤一边指示助理做准备工作,一边偷偷地看着这边。



    造型师的助理们也在姨母笑:



    “gd还蛮黏人的呢。”



    “结婚之后染头发也要艾琳陪着呀~”



    两个女生声地着,泰贤听到了也没什么,工作人员都有分寸,不会乱话的。



    不过——



    她回头看着权至龙跟安云熹头靠着头讲话,内心却叹了口气。



    这次发单曲啊,四个人分开拍v,大概是,一场告别吧。



    跟着bgbng做了十几年造型的她,也难免叹气。



    权至龙是黏人了些,但,也不是每次都要安云熹来全程陪着做头发,特别是这样长时间的染发——



    他总是心疼她没有多休息。



    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年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