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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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斯撑着臂坐起,心翼翼,生怕打扰到熟睡的不点。精神海像是一片轻飘飘的云,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如此放松。



    他警惕环顾一圈。



    面前环境陌生,并非来时星舰,下一刻昏迷前的记忆似潮水回归。



    巍峨若山的石头异兽、地底基地,喷火黑龙、左眼生着一朵紫花的男人,最后——一张清冷容颜蓦然浮现脑海,引得心跳声错乱。



    他微怔,指摩挲下巴。



    “真漂亮。”



    下一刻,蕴斯垂目。



    bet蜷缩着,茂密卷发挡住一半侧颜,纤细眼睫长而翘,随呼吸起伏



    白发,碧眸,一比一完美复刻的五官相貌,若两者当真毫无关系他愿意捐出账户仅有的十星币为星际慈善事业添砖加瓦,尽尽心意。



    蕴斯瞧着,不禁伸捏一捏白嫩脸颊,声音回荡房间。



    “不点,那是你g哥哥吧。”



    只是——



    一个七岁的孩为何在垃圾星流浪?



    “莫非家族原因?”



    思量间,他眼里笑意凝滞,寒芒一闪即逝。



    bet跟垃圾星孩不同,哪怕脏兮兮的,平日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他曾接受良好的教育,显然家庭富裕。中央星道貌岸然的贵族最讲究血统跟等级,一个bet明显不被家族重视。



    若是那样



    那一缕悸动荡漾间消弭。



    男人弯腰抱起舱里的不点,一步步朝外走



    走廊灯是感应式,随着声音一盏盏亮起,指引前路,暖黄光芒为锋利眉眼镀上一层柔色,地面修长的黑影渐渐拉长。



    半晌,声音忽响。



    “不点,我们是一国的。”



    人渐行渐远,灯一盏盏熄灭



    安顿好江余,蕴斯捻一捻被单熄灯,关门后望一眼隔壁房间。



    基地里他都在打架和寻人,里面发生啥事一概不知。而且星球自毁倒计时快结束,一副必死的牌面,到底是谁救了牌局?



    “叮咚。”



    门一响,塞班举着酒瓶顿住。



    整艘星舰只有他跟江余,剩下一个半死不活躺着的蕴斯,难道孩找他有事?



    “咿呀。”



    “江余,你——”



    一只如闪电冲入,塞班瞳孔蓦地紧缩,战斗意识作用下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截住那。正想反抓,偏偏对方身灵活,不露一点破绽。



    交几招,门敞开瞬间他们看清各自的脸。



    无言的尴尬蔓延。



    “塞班?”



    蕴斯眉皱成一个“川”字,搞不懂里面为何是塞班?



    塞班更激动,瞅着眼前熟悉的人,嘴巴嗫嚅却发不出声音,眼眶一圈都红了。他差点以为兄弟真的要挂掉,或者变傻了。



    他瞬间张开臂,兴奋喊:“蕴斯!”



    蕴斯瞅他那情感外露的傻样,心里暖和,表面依旧抽抽嘴角。眼见塞班眼泪鼻涕一起流甚至想给自己一个熊抱,他利索躲开。



    拥抱可以,鼻涕什么的别!



    “别腻歪。”



    “蕴斯,你精神海怎样啊?”



    “很好。”



    一场精神疏导,目前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要是再碰见黑龙肯定能留下对方。蕴斯大脑千思百转,直接开口:“你跟我一研究所的事吧。”



    星舰灯火通明,粗犷声音大大咧咧道出不久前的经历



    *



    床上堆着一团雪,不久,白睫扑哧扇动几下,露出一双澄澈明净的碧瞳,里面夹杂着一丝茫然。



    仅两秒,迅速被清醒取代。



    沈裕醒来第一件事,望向床头柜。



    



    上面有他捡到的闹钟,宇宙无日夜,但他仍然保持着看时间的习惯。



    早上9:00



    新一天来临。



    抽空精神力的后果是大脑混沌,哪怕睡到9点都不如往日精神。



    “哈”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沈裕随意扫一周,眼角余光瞄到书包上挂着一只毛绒绒的红兔玩偶。



    的,背着萝卜包包。



    “”



    房间窗帘拉开,露出虚无黑暗的混沌,而遥远的玫红色的星云像一朵绽放的花



    他垂下眼睫,片刻,倏忽掀开被子冲向门口。



    “嗒嗒嗒。”



    离门只有一步,那门蓦然开启。



    男人刘海偏长,单插兜,一握住两支营养液,浑身萦绕着一股散漫不羁,你奈我何的气息。



    刘海间一双血眸颜色比平日漂亮,宛如一颗清理瑕疵的红宝石。



    高贵,值钱。



    “不点。”



    门开得突然,沈裕暂时来不及刹车,直直撞向长腿。



    蕴斯忍俊不禁,趁他‘撞墙’前一秒伸揪住后领,向上一扔,有力臂托着孩稳稳前进。



    “好久不见。”



    bete果然能认出他,明明现在他跟垃圾星的时候不一样,可对方眼里欣喜浓郁。是靠眼睛认出他的吗?



    他走得稳,沈裕望着几月不见的人,禁不住碰一碰。



    “啵。”



    脸颊触感湿软。



    蕴斯怔愣两秒,擦一擦,颇有些哭笑不得:“不点,你耍流氓啊!”



    沈裕:



    到底谁耍流氓,有点数!



    可是看着睡一周的人清醒,生勃勃站在自己面前诉着寻常事,心里的雀跃似乎一簇烟花,炸开,顺着血液流至四肢百骸。



    “你好看。”



    “我长得帅你也不能乱亲啊。”



    蕴斯有些得意,嘴里喋喋不休着这个年龄段的男孩要自尊自爱,不能乱亲人,也不能被人亲。



    忽然,他貌似不经意问:“不点,你哥哥呢?”



    “哥哥?”



    沈裕蹙眉,想不通自己哪里多一个哥哥?



    蕴斯一直暗中观察面前人神情,瞧他眼里的震惊不似作伪心里咯噔一声,脑海上演着一场又一场家庭恩怨大戏,一曲落幕,另一曲登场。



    他自然转移话题:“没什么,你刷牙了吗?”



    沈裕不是真的孩,只是想想自己确实没有刷牙洗脸,挣扎落地,一溜烟跑到房间里单独的洗间。



    门关着,他哈一口气。



    “不臭。”



    水流哗哗,他想到那一句“你哥哥”,眼睫微垂。



    五分钟,门开。



    早餐是营养液,星际的营养液跟现代社会的普通汽水口感差不多,只是味道有点难喝。属于喝一口,嘴里弥漫着营养液的苦味,得再刷牙。



    蕴斯一口闷掉属于自己的营养液,朝他挑眉。昨晚聊天塞班特意提起江余的不凡之处,博士的新弟子,自愿牺牲换他们离开的黄金树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跟捏着鼻子喝营养液的孩不沾边。



    哪怕闻不到,沈裕喝一口就停止。



    “饱了。”



    “快喝,喝完我想问问你一些事。”



    闻言,沈裕瞅着半管营养液,晃一晃。



    蕴斯斜瞥着,大掌伸出一抢。只是下一刻,目光落于软而无力的中指跟尾指上,眼神瞬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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