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吾未壮,壮必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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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南侯府,偏僻的西南角。



    夜很深,雾水重重。



    赵平安根本在木屋呆不住,他站在木屋外,朝姜府方向远眺。



    忽然,一条老黑狗从夜色中走出来。



    赵平安立即快步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老黑前辈,大还丹送到姜府了吗?我娘亲怎么样了?”



    “也不瞧瞧是谁出马。”老黑狗却悠哉地白了一眼赵平安。



    赵平安继续追问:“那我娘怎么样了?”



    老黑狗一边进入木屋,一边道:“自然是药到病除了。”



    听到娘亲没事了,赵平安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没立即进入木屋,而是心有余悸地扫视了一圈四周楼宇房屋和高墙,目光所及,都在镇南侯府,可谓是幽深似海。



    他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恨色。



    吾未壮,壮必天翻地覆!



    第二天早上,陈东来给赵平安做好早饭后,就匆匆离去,返回姜府。



    下午,陈东来回来,除了背着许多东西外,还带来了一封姜疏月的亲笔信。



    看了娘亲的亲笔信,赵平安总算真正安心下来。



    安心下来,赵平安开始思索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陈叔,这间木屋加固即可,”他对陈东来道,“木屋左边建两间房子,一间你住,一间老黑住。木屋右边再建一间作为炼丹房。”



    “辛苦你把建材背进来了。”



    陈东来不由问道:“表少爷,您住哪?”



    赵平安道:“我住木屋。”



    “可是”陈东来不由有些着急。



    木屋即使再修整,也是太太破了。



    赵平安不容置疑地摆打断陈东来的话:“没什么可是。”



    罢,他取出一张一百两银票交给陈东来。



    接下来的几天,陈东来不断地搬运建材进来,然而搬运到三分之一左右,镇南侯府的守卫突然不允许陈东来再搬建材进入侯府了。



    建材大概只够建一间房屋。



    “表少爷,其实我不想住在镇南侯府内。我白天进来伺候您,晚上到外面住。”陈东来主动道。



    赵平安略作沉吟,道:“只能委屈你每天跑进跑出了。你就在外面附近租一个院子住吧,租金什么的由我支付。”



    “谢表少爷。”



    又过几天,房子建完。



    摇摇欲坠的木屋得到加固,右边建了一间比木屋大不了多少的炼丹房,挤出的建材建了一间狗舍。



    老黑狗骂骂咧咧地住进了狗舍:“赵平安,你不当人子,真把我当狗了!”



    “老黑前辈请见谅,我也是没办法,是条件受限所致。”赵平安无奈地摊解释道,“将来我出去了,我给你建一间纯金房子。”



    “记住了,你又欠我一间纯金房子!”老黑狗这才消停,有好处就要。



    炼丹房建好,炼丹炉搬了进来,药材再采购进来,赵平安开始今后的炼丹日常。



    他炼的丹仍是百草丹。



    半年前,他得到一张下品丹方——元气丹,在百倍熟练点加持下,他悟出了中品丹方——元气丹。



    但是,炼制中品灵丹必须使用真元。



    为了不暴露自己已经修行的底牌,他只偷偷摸摸地炼过几炉元气丹。



    如今被软禁镇南侯府内,赵平安更不敢明目张胆炼元气丹了。



    不过,元气丹还是要炼的。元气丹所蕴含的元气是百草丹的十几倍以上,并且更纯净。



    仅靠吃百草丹,他那几乎无边无际的元海永远填不满。



    至于万年元参丹,它蕴含的元气固然十分庞大,可到底数量有限,离填满元海仍差得很远。



    炼元气丹所需的药材他打算通过采购百草丹药材时夹带,凑足了就悄悄炼上一炉。



    一个多月过去,这天中午,陈东来如常携带炼丹药材进入镇南侯府。



    他从后门进入镇南侯府后,在通向西南角的一条少人行走的巷道上,突然一个精壮的灰衣青年从墙角冒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东来看青年的衣着,知道对方仅是镇南侯府一个八等家奴(镇南侯府家奴丫鬟一共分成九个等级,一等最高,九等最低),就没多想,打算绕开灰衣青年便是。



    他心想,一个八等家奴不至于敢欺负到表少爷头上吧。



    然而,就在这时,灰衣青年却横臂过去,继续挡住陈东来的路。



    “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让我检查一下!”灰衣青年厉声道,“镇南侯府乃重地,严禁携带违禁物品进来。”



    陈东来警惕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表明身份道:“我是世子的公子的跟前人!”



    他包袱里装的都是贵重药材,当然不能随便让人检查。



    “呵呵,我要检查就必须检查!”灰衣青年冷笑道。



    他叫王石勇,他观察并打听陈东来很久了,当然知道陈东来身后是赵平安,并且知道赵平安的身份和处境。



    他通脉境圆满三年了,一直买不起昂贵的辟海丹,以晋升元海境。



    只要晋升元海境,他的实力不仅暴增几倍,而且还能跳级升为镇南侯府六等家奴,待遇和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他铤而走险把主意打到赵平安头上。



    他认为打劫赵平安,不仅没人管,不定世子夫人还高兴呢。



    不过,他暂时不敢直接抢赵平安。



    王石勇冷笑完,就向陈东来迅猛扑去。



    陈东来慌忙出反击,奈何王石勇修为更高,并且使用的镇南侯府的武技更胜一筹,他打不过。



    



    激斗了半盏茶功夫,陈东来被击倒地上,包袱也被抢去。



    王石勇飞快地打开包袱,看见里面果然装满了名贵药材,激动得哈哈大笑。



    不过,他没全部抢走,胡乱地拿了一半左右。



    细水才能长流,全抢走的话,赵平安无法再炼丹,他就没得再抢了。



    而且,不抢完,留下一半,他认为赵平安应该不会反应太激烈。



    “你的包袱里果然有违禁物品,必须没收走!”王石勇装模作样对陈东来厉声了一句,就带着抢得的炼丹药材扬长而去。



    大半炷香后,陈东来走到了赵平安的木屋前。



    看见陈东来身上和脸上明显带伤,赵平安立即关心问道:“陈叔,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打伤了你?”



    “镇南侯府的一个家奴,他抢走了一半炼丹药材。”陈东来羞愧地向赵平安道,“对不起表少爷,我没能保住您的炼丹药材。”



    赵平安摆了摆,关心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事,一点皮肉作而已。”陈东来摇头道。



    赵平安取出一大锭纹银塞进陈东来里:“陈叔,出去后找个医馆好好治一治。”



    陈东来连忙把银锭推回去,摇头道:“我受的只是皮肉伤而已,过几天就自愈了。而且,即使去医馆,也不需要这么多银两。”



    “陈叔,你因我而受伤,岂能让你白受委屈?”赵平安道认真地道,“千万不要拒绝,否则我很过意不去。”



    着,他把银锭重新塞入陈东来里。



    然后,他拿过包裹,打开查看药材损失情况。



    只见不仅被抢了一半左右,还把炼元气丹的一株主药也给抢了。



    那株元气丹主药值五百两。



    总损失超过了八百两白银。



    “表少爷,对不起,我没能保住您的药材。”陈东来又很惭愧地道。



    赵平安直起身,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对了,抢药材的人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认识。”陈东来更惭愧地摇头,“我只能从他的衣着猜测出他是镇南侯府的八等家奴。”



    赵平安想了想,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陈东来:“跟镇南侯府的人结交一下,打听出那个人的名字和底细。”



    “是,表少爷。”陈东来收下银票。



    赵平安又取出两张灵符交给陈东来:“这是金钟罩符,如果镇南侯府的人欺负你,你就用金钟罩符自保。”



    他有攻击性的灵符,但是担心陈东来反击伤害到镇南侯府家奴后,镇南侯府会趁对陈东来不利。



    目前,他尚无法确认抢他炼丹药材是那个镇南侯府家奴胆大妄为,还是大鹏院暗中授意,所以只能被动防御。



    “谢表少爷。”陈东来感动地收下两张金钟罩符。



    金钟罩符可昂贵了,能抵挡元海境前期高全力一击,一张金钟罩符值五百两白银以上。



    赵平安又道:“这几天暂时不必购买炼丹药材了。”



    “是,表少爷。”陈东来应道。



    傍晚,陈东来离开镇南侯府后,并没有回租住的院子,而是直接坐马车回姜府去了。



    炼丹药材被抢之事,他觉得必须及时向老爷和姐汇报。



    回到姜府,陈东来向姜闻和姜疏月汇报了情况。



    姜疏月当场柳眉倒竖、咬牙切齿,气息波动不止,如一头看见崽子被伤害的愤怒母兽,强大的气势压得陈东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月儿,你冷静些。”姜闻连忙安抚姜疏月道,“事情没那么糟糕。”



    姜疏月勉强压住怒火。



    姜闻对陈东来问道:“你认识那个镇南侯府家奴吗?”



    “不认识。”陈东来摇头,“进入镇南侯府伺候表少爷以来,我不敢擅自与镇南侯府的人打交道。不过,表少爷已经让我主动和镇南侯府的人结交打听了,还给了我一百两银票。”



    “平安还是很聪慧的。”姜闻转脸对姜疏月道。



    姜疏月却忍不住垂泪。



    姜闻转回脸,继续问陈东来:“你仔细一那个家奴的外貌、身高和年龄。”



    陈东来如实了出来。



    末了,姜闻问姜疏月:“认识他吗?”



    姜疏月摇头。



    姜闻安慰道:“不要紧,我们还可以花钱打听,把那个家奴的名字和底细都挖出来。”



    第二天中午,姜闻不惜银两和人脉,打听到了王石勇的名字和底细。



    恰好王石勇的家不在镇南侯府内。



    “爹,我去警告那个镇南侯府家奴的家人!”姜疏月杀气腾腾地道。



    姜闻点头:“你去确实比较合适。”



    姜疏月好歹还有是赵应鹏的妻妾,镇南侯府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八等家奴对付姜疏月吧?



    姜疏月立刻快步走出门,姜闻连忙叫道:“你等一下。”



    姜疏月停下脚步,转头看父亲,等父亲话。



    “下要有分寸,不可出人命。”姜闻提醒道,“那个镇南侯府家奴仅是抢一些炼丹药材而已。”



    姜疏月默不作声,转回头便飞快向马厩走去。



    很快,她骑马出了姜府,一脸杀气地向王石勇家策马飞奔。



    到了王石勇家,姜疏月毫不废话,直接出把王石家全家上下暴打了一顿,并且所有成年人都被她打折一条臂。



    末了,她才寒声警告道:“告诉王石勇,这次仅算惩!让他立即退还我儿子的东西并道歉,否则我杀你们全家,包括他王石勇。”



    王石勇全家上下躺在地上,浑身颤抖恐惧。



    他们感觉得到姜疏月是真的想杀了他们,她的目光有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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