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路遇逃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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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够了,三人才想起还有正事。



    韩昭昭领着她俩去找野鸭蛋。



    “咦,你们奇怪不,看痕迹这片水洼子也不是没人来,外围的野菜都被人连根挖没了,咋这么多野鸭蛋没人捡呢?”



    牛莲已经捡了六窝了,每一窝里都没空着。多则十几个,少则四五个,绿皮的野鸭蛋捡到里还有坠感,简直爱死个人儿!



    韩昭昭不吱声:别人想捡也要有才行啊,她刚放上不超过一个时,如果没玩闹那一会儿,不定现在捡起来还带着温度呢!



    空间的野鸭野正沸反盈天,炸窝了。“嘎嘎?嘎嗄嘎?”我蛋呢?我蛋去哪了?蛋刚下窝里,还没来的及转身,蛋丢了!



    你惊恐不惊恐?吓死鸭了!



    要不还是牛芸善解人意,“有啥奇怪的?没人捡不好吗?没人捡才便宜了我们。



    想那么多干嘛,快捡吧,捡完这片,再去咱俩待的那边去找找,不定那边也有。



    你咱姐俩加起来心眼子也没昭昭多,咱俩挖野菜就知道低头找野菜,脑子都不带转转的。



    明明我也看到芦苇荡里有野鸭子飞走了,有野鸭子不就有蛋吗?笨死我得了,我根本就没往这儿想!



    姐,你咱俩就这么笨了,别人会不会比咱俩还笨?就没想过这芦苇荡里会有野鸭子做窝下蛋?”



    看,只要她不吱声,肯定就有人替她找到原因,并且比她自己费心编造的理由更加靠谱。嘿嘿,好姐妹!



    牛莲脸红了,“你要这么,也对!是咱们又跟着昭昭沾光了,一般人还真没昭昭鬼道!”



    韩昭昭抗议:“啥鬼道不鬼道的,真难听!我这叫聪明灵!”



    “韩昭昭,别穷讲究了,还不一样?是那个意思就得了呗!还想让我俩把你夸出朵花儿来?



    那您想多了,咱肚子里没那么多好词儿。



    快点儿吧您勒,篮子不够用了,快去再编一个。”



    牛芸又嚎上了。



    “将军,得令!”韩昭昭钻进芦苇荡去薅芦苇杆子编筐子。



    篮子是编不成了,这里只长了一棵柳树,够得到的柳条已经被她给薅秃,只能用芦苇编个筐子装鸭蛋了。



    刚编完筐子,牛芸姐妹俩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邪了门了,咋那边那么大一块地儿,一个野鸭蛋没有呢?这野鸭子做窝也聚群?”



    “没有就没有吧!今天收获也够多了,别不知足了。



    幸亏今天昭昭跟咱俩一起来,不然就凭咱俩,这些野鸭蛋一个也发现不了,还真得空回家。”



    “也是,知足常乐,知足常乐!收拾收拾,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家,晚上可以吃到煮鸭蛋喽!”



    煮鸭蛋太腥,还是炒鸭蛋好吃!韩昭昭想是这么想,但她没多言。牛家和她家不一样,是舍不得多吃油的。



    三个姑娘把野鸭蛋匀了匀,每人分了四十多个,提的提,抱的抱,满载而归。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dre,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的枪法数第一。



    ,dre,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一二三四!”



    夕阳西下,韩昭昭歌兴大发,大声唱着歌,脚步轻快带着力量,踩着节奏一步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这首歌歌词朗朗上口非常好记,曲子节奏轻快简单,她唱了一遍,第二遍牛芸姐妹俩就会唱了。



    三个姑娘唱着歌,走到韩昭昭抠河蚌的地方,牛芸还下了河滩又抠了三个碗口大的河蚌。



    “你不嫌脏了?”韩昭昭好奇她改变了想法。



    牛芸老神在在,“我寻思了,你不傻,既然你河蚌能吃,那肯定就能吃。



    不好吃不好吃,就凭你鞋拔子也能做出肉味的艺,肯定有办法把它做成美味。



    韩昭昭,咱先好,河蚌我帮你拿回去,做成菜的活归你,我们就?等着吃了。”



    韩昭昭笑,“你倒学精了!”



    牛芸哈哈笑:“那当然,跟啥人像啥人,天天跟你在一起玩,我再学不乖,那岂不是真成了个棒槌?”



    每人带着四十多个野鸡蛋半袋子野菜,还有三个大河蚌,走了好几里地,三人累成了狗。



    终于走到公交车站,全都累了一身汗。春天就这样,穿少了冷,穿多了一活动,又容易出汗,衣服脱不迭。



    汽车还没来,她们无聊地四处张望着,忽然,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猝不及防地闯入眼帘。



    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上牵着另外两个稍大些的孩子,背着破烂不堪的行李,正步履蹒跚地向她们走来。



    当母子四人从她们身旁缓缓走过时,能清晰的看到,妇女面容憔悴,满脸写满了疲惫与麻木。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的黑乎乎的棉花。



    几人全都瘦骨嶙峋的,走近时,韩昭昭看到女人怀中的孩子紧闭着双眼,似乎正在沉睡。而那两只被她牵着的无力而又苍白,黑乎乎的,像两只鸡爪。



    一个孩子用带着浓厚河南口音的稚嫩童声问:“娘,俺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京城啊?我的脚好疼,实在走不动啦!”



    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疲惫。



    “快了,快了,前面不远了。二啊,你听话,再走一会儿,进城找到你三姑就有饭吃了。”



    女人柔声鼓励着孩子。



    “娘,三姑会不会收留俺们,上次来信不是还她家粮食也不够吃吗?”



    另一个大孩子忧心忡忡。



    “木事木事,出门的时候恁奶勒,恁三姑家三个人上班,多了没有,保俺娘几个活命还是能行滴。



    恁放心,恁三姑可是在恁爹背上长大的,看在恁爷恁奶和恁爹的面子上,也不会不给俺孩儿一口吃滴。”



    “俺爹真憨,那时候要是不把招工的会让给俺三姑,现在俺们全家都是京城人勒,也不用在农村当泥腿子,赶上天灾让俺们出来逃荒了。”



    大的那个孩子懂些事了,一路苦累使他心生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