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驱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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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将近,查理几人都在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度假航行的到来。



    我蹲在房间里,默默注视着他们眼中洋溢的期待之情,不由得也被那份纯粹的喜悦所感染。



    这种情绪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那是dd冒险队的赞助者——亚瑟为查理的十五岁生日准备的礼物。



    真不愧是那位大西洋船王,一出就是如此阔绰大方。



    为期整整一个周末的港口海滩度假,金色的阳光、细腻的沙滩、清凉的海浪光是想想就令人心驰神往。



    只可惜现在的我,只能躲在童话镇尽职尽责地充当一个“摄像头”罢了。



    也不知道同样潜藏在暗处的那些家伙,究竟打算在什么时候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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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也就是明天晚上,就是他们启程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察觉到了异常的征兆。



    这本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街边的霓虹灯光明亮刺眼,五彩斑斓的光晕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倒影。



    人群如织的街道上传来此起彼伏的谈笑声,偶尔夹杂着几声不耐烦的汽车鸣笛。



    婷大人下了晚自习,正往家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书包随着轻快的步伐一摇一晃。



    也就是在这时,我注意到了那些东西——



    虚兽从人群的影子里悄然滋生,那份黑暗粘稠如泥沼,瞬间便蔓延开来。



    它们们蠕动着、翻涌着,发出低沉的嘶吼,几乎要将街道上的喧嚣彻底吞没。



    虽然街上不乏曾与“墨侠”有过交集的路人,但这些虚兽的目标却异常明确——



    尧婷婷。



    包括她在内,无人察觉到这份自阴影中诞生的危。



    是的,对所有人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可是我很清楚,若是自己放任不管,一个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少女,绝无可能在虚兽的围剿下幸存。



    我轻轻抚摸着边静置的梣木面具,指尖在那三个漆黑的圆洞上一掠而过。



    既然希珀尔默许了我重返现实寻求答案的请求,那么——



    是时候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或许是我出的缘故,希珀尔这次一反常态,并未主动回收那些虚兽。



    于是我依照既定的步骤,轻松地将它们打败,引导它们重返童话镇。



    注视着那些虚兽消散在夜色中的黑雾,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表面上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然而,确实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除了会聚集为一个个体进行捕食外,这些虚兽的状态远比往常要躁动。



    在被驱散的瞬间,我能够从它们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近乎怨毒的执念。



    即便剧本已经发生变化,但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婷大人,他们都确确实实与“墨侠”存在着深厚的牵绊。



    



    也是在这些年间不知不觉间沾染的气息,让他们成为了近乎虚兽“诱食剂”的存在。



    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歉意在胸腔里翻涌,“对不起”三个字涌到唇边,却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岂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



    与其沉溺于过往的愧疚,不如把目光投向未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虚兽残留的身躯尚未散尽,我低头,凝视着那摊如石油般漆黑的液体。



    在那片黑暗的倒影中,一张看似诡异的梣木面具正安静地贴合在我的脸上。



    那三个替代了嘴巴与眼睛的黑洞,深邃得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深渊。



    我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要是婷大人此刻突然回头,看到这副鬼样,怕是要被吓得不轻。



    还好,自己并不打算让她看见就是了。



    奇怪的是,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不上来具体哪里出了问题,像是穿了一件尺寸不太合身的衣服,每动一下都会感觉有些别扭。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运用权柄,身体还来不及重新适应的缘故?



    如果将其他变量考虑在内的话是因为这副面具?



    可我最近又没做错什么事,希珀尔总不会有事没事就想着害自己的代理人吧?



    既然这是她主动给我的,若就这样将它任性摘下,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更何况,是自己率先向希珀尔寻求帮助的



    念及此处,我轻叹一声,最后望了眼婷大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暖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霓虹灯下的街景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带着几分不舍,我悄然隐去形体,回归了童话镇。



    



    回到童话镇,我马不停蹄地向希珀尔进行传音,迫切地请求与她会面。



    我很快就收到了回信:此时此刻,希珀尔正位于巴别塔的某个房间内。



    幽长的走廊上,玄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神情淡然地守候在门外。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声的提示——希珀尔就在里面。



    当玄子优雅地替我拉开房门时,我不禁向他投去一个诧异的目光。



    这只牙尖嘴利的白毛狐狸,也就只有在希珀尔面前才会表现得如此恭敬克制。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玄子轻哼一声,假装没看见我的表情,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势。



    我收回玩笑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随即迈步走进了房间。



    雪松与旧羊皮卷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潢考究的台球室。



    台球桌上,深绿色的台呢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然而,希珀尔并没有在打什么斯诺克或是黑八,而是正专注地用一堆长条形的积木玩叠叠乐。



    希珀尔她玩的开心就好。



    我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眼皮却还是因为这奇怪的反差而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台球桌上,希珀尔随意地抛着骰子,接着便根据点数大的顺序,从对应的层数抽出一根木条,法娴熟地向上叠加。



    随着时间流逝,那座木塔不断长高,却始终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