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可别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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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西川把断簇递给了他:“也何能是这个断簇留了太久了,上面的铜锈有毒,这种毒素再结合原来噬魂钉上的诅咒,才形成了可怕的后果,你要是喜欢的话,这东西送你了,你去好好研究研究。”



    杨一原不知道这是不是杜西川以退为进,故意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捡破坏了,什么都收。”



    他把断簇还给杜西川,杜西川看也没看,随丢到一旁的杂物框中。



    杨一原偷瞄了一眼断簇,见杜西川的眼神没有半点变化,终于确信这真的只是根普通的断簇。



    杜西川这种随丢弃的样子,证明他确实完全不在乎。



    他终于彻底相信这真的是根普通的断簇。



    二愣子问道:“师兄,这姑娘从开始到现在已经睡了不知道多少时辰了,她为什么还不醒?”



    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杜西川。



    杜西川对众人摇摇:“还早着,她受伤太重需要休养,至少还需要五六个时辰,她才会醒。”



    此时已近黄昏,按照五六个时辰推算,也就是要到次日的凌晨才醒。



    黄征起身挠了挠自己的发皮,红着脸道:“她醒来以后,一定会饿,我去给他煮碗粥,再熬碗鸡汤,粤省的汤,起码要炖好几个时辰。”



    “海鲜,你想熬鸡汤,你有鸡吗?你别看着我,我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的鸡,留着要过年呢,你不许盯着我看”



    “我也去熬汤”



    “她伤重初愈,需要补气,我还有点参须,我去熬参汤”



    “我去”



    杜西川火了:“这个姑娘的恢复正常前,所有饮食让海鲜解决,谁要敢把东西拿进来,我直接给扔出去。



    一众光棍们面面相觑,都不敢有意见。



    一群人又闹哄哄地走出屋去。



    在凉州城里,不能得罪的人不多。



    杜西川算一个。



    毕竟谁没有一个头疼脑热的?



    城里云家的亦心堂里得确有一个郞中,可云家的姐把杜西川当禁脔,杜西川不给看的,云家肯定不收



    得罪杜西川,跟作死无异。



    再了,当初是黄征坚持要救人的,现在自然有优先选择权。



    脸皮厚归厚,总还是要一点。



    杨一原突然道:“差点忘了大事了,明天城西棺材铺柳老太爷出殡,需要招八个抬棺的,还要两个哭丧的孝子,抬棺的给五十文一天,孝子给八十文,管两顿饭,做好了,也许还有赏钱,谁要去。”



    “我、我、我”一群人立刻忘了屋里的姑娘,争先恐后起来。



    “别吵了!别吵了!吵得我脑仁疼”杨一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本子来,看了看上面的排序,然后道:“抬棺的轮到花猪,黑爷、大背头、甩棍、炮仗、夜壶、八只脚和歪脑壳。”



    他又翻了翻道:“哭丧的轮到西洋镜和跳蚤。”



    有人喊道:“前次东街的胡员外家上梁,跳蚤去过了,该轮到我了”



    他的话还没完,杨一原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了:“那你是,我记错了喽?”



    那个人马上闭了嘴。



    其他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妈的,这柳老头这几年生意可赚得狠了,整个人肥得像个球一样,居然死了。”



    



    “听前些天去翠红楼,后半夜死在青姑娘的肚子上。”



    “柳家为了名声,没少花钱打点,家里人怕人闲话,才找我们来抬棺。”



    “这次去柳家,赏钱肯定少不了,这花猪他们的运气真好。”



    “也没跳蚤运气好,上次肯定漏记了,又让他白捡一回。”



    



    有人问二愣子:“二愣子,你师兄从来不让你跟我们一起出活,他诊病得到的钱,有分给你吗?”



    二愣子很认真地回答:“师兄了,谁来问我这个问题,下次看到他去马槽偷黑豆的时候,直接打断他的腿。”



    所有人立马噤了声。



    凉州孤悬于荒漠之中。



    马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城里的的户人家买了马却养不好,就会寄养在军卫所马房里,一些大户人家虽然有马房,但是马匹出现问题时,也得暂时寄在马房里让杜西川医治。



    马房是军卫所的收入来源之一。



    到冬季,马寄养的最多,军士们因大雪封道却找不到活,城里也找不到吃的时候。



    杜西川便会向马槽里多放点黑豆。



    喂马。



    也喂人。



    



    杜西川自然不会去管外面那些乱糟糟的,只管对宋妈妈道了谢,又叮嘱宋妈妈道:“这件事只可以告诉你们家姐,其余任何人都不要。”



    宋妈妈点点头:“老身省得。”



    杜西川点点头。



    宋妈妈又补充了一句:“这姑娘虽然长得挺好看,可是看那腰细的,屁股上一点肉都没有,跟我们家姐一比,那真是差远了,公子你可别迷了眼!”



    杜西川



    次日凌晨寅时三刻,天空飘起了雪,雪花从这个破旧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飘进来,在屋子里零零落落的飞扬着。



    偶尔有几片雪飘落到了女孩的额头上,微微的凉意让女孩子醒了过来。



    留在她最后的记忆是她从凉沧河刺骨的水中爬了起来,然后倒在某个草丛中昏了过去。



    眼前的却是一个石砌的屋子,一盏昏暗的油灯散着淡淡的光,让人可以依稀看见屋子的大致轮廓,旁边一个被燃得旺旺的火炉让屋子里很是温暖,只是门口两扇门有点歪斜,有点残破,似乎是临时放在那儿的。



    她的身体浓浓的男性气味,但是很温暖,是她许久都不曾感受过的安心和温暖。



    最让她的欣喜的是,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那种痛入骨髓的痛处已经消失了,整个人如同被泡在一个温水缸里,懒洋洋地十分舒服。



    她试着微微运用了一下真气,立刻有一种强烈的酸痛从四肢八骸传来过来,那是真气被彻底消耗殆尽后的感觉,让她立刻放弃的努力。



    所以,她现在可以确认了,她真的还活着。



    虽然情况很糟糕,但确实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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