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看不到他的嘴在动，简直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使者，“牛老大”

    老大条件反射地答应了一声，“哎”

    紧接着捂住嘴，怎么就答应了，并不认识这个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想要干嘛？额头上的汗瞬间流了下来。

    那人嗤笑一声，像是指甲划过生了锈的铁门，让老大头皮发麻。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也不认识你，你刚刚牛老大，对吗？”

    “如果对的话，那就是我听错了，先走了。”

    哆哆嗦嗦站起身，提着一口气就要跑开，不过回家的方向总是要经过那人的身边，眼睛一闭，牙齿一咬，冲过去算了。

    谁知那人力大无穷，像拎鸡仔一样拎起了老大的领子。

    被拎起来的感觉，难受的很，呼吸困难，时间一长都开始翻白眼，两脚乱蹬，用尽力气，双抓住领子，才喘上一口气。

    老大身上的衣服并不结实，已经穿了好几年，补丁一个摞一个，这样的衣服自然是禁不住大力拉扯，何况要禁得住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刺啦一声，衣服成了几块碎布，人从里面掉了出来。

    摔在地上抱着腿，疼得哎哟直叫，心翼翼瞥了一眼，脸上带着遮挡的面具，露出两束冷冷的目光，看一眼浑身如坠冰窟。

    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不耐烦，即便再痛，也把嘴闭的严实，不敢出一丝声音。

    那人蹲下身子，凑近，在耳边问了一句，“再一遍，你究竟是不是牛老大？”

    “要是谎，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牛老大进退两难，要是，肯定没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要不是，听舌头没有命也就没了，要不那咬舌自尽怎么来的。

    左思右想，还是实话实比较好，对方的耐心貌似已经快要耗光，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把玩。

    云层散开，匕首的反光刺到老大的眼睛里，拿起一绺头发，用匕首划过，整整齐齐的断口呈现在眼前。

    该不会是要用这把匕首割舌头吧，赶紧把嘴巴捂住，声音有些沉闷，“我是牛老大，我是。”

    眼泪和汗水一起流下，有些分不清楚。

    “都是实话，你不会割我舌头了吧。”

    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他的动作。

    匕首被收起来，那人站直身子，给坐在地上的人身上点了几下。

    老大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话也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阵拳打脚踢，像是雨点一样密集，梆梆落在他的身上。

    很快翻白眼，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见人没反应又狠狠补了几脚，便离开了。

    只是有些奇怪，居然没有拿走，那十一两银子，单单把人打晕。

    老三家的晚饭做好了，浓稠的粟米粥，配上放了鸡蛋的野菜饼子，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吃着。

    门外传来一阵微弱的叫声，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谁家的狗溜出来了。

    

    妮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声音不像是成年的狗发出的，谁家会把那么的狗大半夜的放出来。

    其他人也听见了这个声音，牛力率先跑出门，看到不远处有一只还没睁眼的狗。

    身上还有血，不会是刚出生的吧。

    妮儿瞅着弟弟中的东西，一半开心一半担忧，能不能养得活。

    要是养得活，家里就有狗了，前几天还想着去哪里要一只，今天竟然送上门来。

    它在牛力的中直打哆嗦，应该是冷的，“先抱进屋子吧，暖和暖和，瞧那样子快冻僵了。”

    听了姐姐的话，把灶台烧热，用干草做了个窝，将狗放在上面，靠近灶台，终于不再发抖，没一会儿睡的四仰八叉。

    妮儿到处看了看，没发现是谁把它放在这里，不知道是人放的还是刚生产的母狗放的，算了，赶紧回去，看看那个可怜。

    一家四口围着瞅，摆成一个大字，躺在那里，睡觉咂咂嘴，有的时候后腿还一抽一抽，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是不是梦中在吃奶。

    这么的狗，家里的人都没有养过，感觉无从下，一般都是吃几个月母狗的奶，长到能吃剩菜剩饭了，才会送人，现在可怎么办。

    “它可真好看，嘴粉粉嫩嫩的。”

    妮儿盯着看了一会，忍住上去摸的冲动，怕把它弄醒。

    不过一会儿醒了肯定是要吃东西的，家里也没有它能吃的，真是愁人。

    燕子突然想到之前有的人家，刚生完孩子没有奶，给孩子喝米汤，长得也不错，狗应该也能喝。

    “不如我们把米汤喂给它。”

    老三正想着明天去挨家挨户问问，有没有刚生完崽的母狗，要是有的话先放邻居家养几个月。

    要是没有可就惨了，不过刚听燕子这样，又有了些希望，应该饿不死了。

    几人立马把锅里的米汤弄出来一碗，怎么喂也是个问题，这样，能自己喝米汤吗，应该还不会吧。

    牛力想着，它要是不会，自己就亲自拿勺喂。

    趁着狗还在睡，四人吃完了饭，准备做豆浆，在厨房忙活的动静终于把它吵醒。

    家里的鸡和驴都是牛力在养，来了狗肯定也不例外。

    把碗放在地上，东西还不太会爬，闭着眼睛看不见，但应该是闻着味道了，一直冲着碗的方向叫唤。

    将狗抱起来，放到碗的上方，看它自己能不能吃，结果舔了半天，碗里的米汤也没见少，干脆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把米汤喂了进去，果然不再叫唤。

    捏着粉色的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它吐舌头，真是舍不得放下。

    牛力抬起头看着其他人，“你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

    妮儿想了想，“猫来财狗来富，反正都跟钱有关系，叫元宝好了。”

    牛力差点以为姐姐要把这狗叫富贵，那不是跟堂哥撞名字了，阿奶知道了不得一天闹三次。

    抱着狗像哄孩子睡觉一样轻轻摇着，“以后你就叫元宝了，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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