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策 指桑骂槐 第九回 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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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沉入睡的范守安终于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起身来到前堂时,陈列架上已经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情况绝不正常!



    猛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范守安扶着一张桌子,身体摇摇欲坠,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他的身上。



    一个伙计连忙跑过来,扶住他道:“老板,怎么了?”



    “老毛病犯了,”范守安的表情异常痛苦:“快快送我去医院!”



    伙计如遇大赦,对众人大声喊道:“我们老板身体不舒服,要马上去医院,对不住大家,今天不营业了!”



    在众人的一片喧哗声中,那个老头儿对范守安笑笑道:“范老板身体有恙,那就抓紧去看看吧,我们明天再来!”



    行至门口,老头儿又突然转回身,对范守安道:“范老板,明天守安居还能开门吧?”



    “当然!”范守安冷冷地道:“只要我没死”



    老头儿挥挥,粗暴地打断了范守安,但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异样的人情味:



    “祝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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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安居内,听两名伙计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范守安不禁长叹一声,这只是个寻常的段,谁知竟让这两个经验不足的伙计上了当。



    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总计有四十五件被人以打折的方式买走,如果按原价计算,总数竟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万。



    究竟是谁,居然用这么大的笔来对付守安居,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除了在前堂里摆出的,守安居的库房里还有一批古玩,如果放开了这样让他们去买,会不会把守安居买空?



    对此范守安不敢确定,可是他也不敢赌,守安居是他准备养老的所在,是他的后半生的精神寄托。



    虽然今天赚到了一千五百万,可如果只是为了钱,何必开这间守安居,在赖四海那里他直接就能拿到,甚至比现在的更多,自己何苦舍近求远。



    “让他们买吧,就算把店里的东西都买光了,去找赖总呗,我可听,赖总那里有很多呢。”一名伙计还是很懂老板的心意,想办法宽慰着范守安。



    范守安心里苦笑,不两人现在的关系,就算还如当初,他那里的东西也是不能拿到明面上的。



    而且,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来做这件事,绝不会没有后,所谓知己知彼,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对是谁,才能知道他意图是什么,下一步会怎么做。



    “你们俩出去打听一下,那些都是什么人,这么大一批古玩,搞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有人看到他们把东西送到了哪里。”范守安吩咐道。



    十几分钟不到,两名伙计就从外面回来了,虽然没查清买东西那些人的身份,可那批古玩的去处却一清二楚。



    范守安本来没抱太大希望,可伙计带回来的消息令他大感意外。



    “藏古阁?你们没弄错吧?”



    两名伙计齐声保证,这事千真万确,因为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隐瞒,在守安居出去后,直接把买到的古玩送到了藏古阁,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藏古阁的老板段明全,范守安是认识的,印象中他是一个胆慎微的人,没有魄力也没有实力做到这点,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指使撑腰。



    是谁已不言而喻。



    范守安一声长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既然把段明全顶在前面,那就去找他谈谈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范守安起身来到了藏古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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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全坐在店里,看着眼前从守安居送过来的大大的箱子,眼中欣喜,心里忐忑。



    按照与黑田的约定,黑田出钱,他出人,为了这次行动,可是花了高价在临省洛城市请了一大批的人。随着这些人出,他和黑田已经牢牢地绑在了一辆战车上。



    看到范守安走进藏古阁,段明全脸上划过一丝惊慌,随即便恢复了平静,皮笑肉不笑地道:



    “范老板不是去医院了吗,这么快病就好了?”



    



    范守安根本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冷冷地瞅着他:



    “段老板好大的笔!”



    “范老板何出此言,你卖我买,这有什么不妥吗?”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段明全也豁出去了。



    “都是明白人,不要遮遮掩掩,劳烦请黑田先生出来一见吧!”范守安没工夫和段明全争口舌之快,直接冲着内室喊道。



    “哈哈哈”内室里传出一声大笑,黑田带着汪祖仲施施然走了出来。



    “范老板,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心思通透,佩服佩服!”黑田上前深深一躬,口中恭维。



    范守安作揖还礼,却一言不发。



    黑田没有在意,回头对段明全道:“范老板来此,怎么也不让座请茶呢?”



    范守安一摆:“不必,今日前来,只为一事请教,完便走。”



    “范老板也太心急了,有些事情岂能是一两句话就能讲清楚的,还是请坐下慢慢谈吧。”黑田朝范守安做了一个请的势,自己先坐到了椅子上。



    范守安无奈,只好坐到了黑田的对面。



    黑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透过袅袅升起水雾饶有兴趣地看着范守安。



    范守安正襟危坐,看着对面老神在在的黑田,心中对此次会面的结果越来越不抱希望。可该办的事还得办,该的话还得:



    “黑田先生,敢问您如何才会收?”



    黑田讥笑一声:“这事何必问我!”



    范守安心中暗骂黑田被人蒙骗不自知,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为了把事情解释清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恳切:



    “黑田先生,不要被误导,我以性命作保,流言无一句属实!”



    “无一句属实?贵国有句话叫‘欲盖弥彰’,还请范老板给我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黑田根本不为所动。



    范守安知道这个时候示弱,会更让黑田加深怀疑,索性就把利害关系讲清楚。



    “黑田先生既知道‘欲盖弥彰’,可还知道华国有一词叫‘问心无愧’,有一词叫‘鱼死破’吗?”



    黑田没想到范守安会如此强硬,眉头微微皱起,难道自己真被流言误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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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田很早便对赖四海团伙产生了兴趣,通过各种渠道对团伙里的主要成员进行过一番了解,而对范守安尤其看重。



    在他了解到的信息中,赖四海能有今天,范守安功不可没,他是一个藏在赖四海身后、却对整个团伙最有影响力的人,甚至于,他才是团伙里那个最重要的人。



    没有实际证据,自己便不能直接去找赖四海,那么如果能通过打压守安居,旁敲侧击加以威慑,利用自己庞大的财力表明自己的决心,只要打疼了范守安,以他在团伙中的地位,无论从哪个方面分析,赖四海都会乖乖地交出湛卢剑。



    而在拿回湛卢之前,黑田不想、也不能和赖四海拼个鱼死破,现在被范守安直接点到了软肋,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一切。



    按照黑田的计划,只要他对守安居一动,赖四海就会主动找上门来,那时范守安就是他握在里的一个筹码,也是他和赖四海谈判的底气所在。



    让他没想到的是,本来应该是躲在赖四海身后的范守安,今天却直接冲到了前面,这和他了解到的情况并不相符,却不知道范守安也是有苦难言。



    既然和预想有所差池,黑田知道再谈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茶杯一放道:



    “范老板,这件事上你还不能代替赖四海,还是让他直接找我来谈吧。”



    黑田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改变,范守安知道事情或许会有一线转,连忙道:“那是自然,不过赖总现在不在西京,近日就将返回,到时定当登门拜访。”



    “如此甚好,”黑田微微一笑,“我虚席以待,还有一件事,守安居的古玩我非常喜欢,折扣力度又如此之大,我还想再买上几件!”



    范守安冷然摇头:“抱歉,黑田先生,守安居近几日停业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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