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爸爸妈妈是谁,阿远早就忘光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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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向来,只要有人问到儿子,聂钊都会止步,跟人聊几句。



    还是女记者聪明,她要的独家通稿,这不就有了?



    她笑着:“聂主席果然24孝好奶爸,我祝阿远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正好安秘书赶来,要阻挡记者们,聂钊拍他:“给这位女士”发个红包。



    哪怕聪明如聂钊,他也意识不到,他身上的味道其实不叫奶香,而叫奶馊,要他闻到别人身上有,不但嫌弃,还要翻白眼,可在自己身上,那就是,香喷喷!



    



    6楼,属于张sr的会客厅,里面目前只有陈柔。



    所有的高级警司们则全在隔壁,警务处的型会议室里。



    这两间房记者们当然都不能进,他们只能在公共区域架起摄像,等着。



    聂钊进门就跟太太拥抱,还得问一句:“你动了吧?”



    陈柔挺惊讶的,环着丈夫问:“你怎么知道的?”



    聂钊也是先问:“监控有没有拍到你?”



    才又解释:“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气息有点乱。”



    她打电话之前恰好用过猛力,呼吸就是乱的。



    聂钊不会打架,但太太的气息乱不乱,他当然听得出来。



    陈柔低声:“我观察过,那是个监控盲区,不过嘉峻把画面拍了下来。”



    聂钊回看,聂嘉峻就在他身后。



    他笑问:“叔,抱够了吗?”



    好吧,他们俩口子好像抱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松开妻了,聂钊又:“以后在公开场合,你要尽量少动。”



    一个美丽的误会,全香江人都以为他有个武力超强的情妇,那于陈柔也是极大的掩护,可以帮她转移开仇人的枪口,聂钊也希望这个误会能持续下去。



    陈柔笑了一下,毕竟半天没见儿子,就问:“阿远乖的吧?”



    聂钊今天才发现,如果放开了玩儿,他儿子大概能把家都拆掉,其实活力和体能是拆家高二哈都望尘莫及的,他也想跟太太告状,儿子是怎么折磨他的。



    可他正想呢,隐隐听到远处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他也才后知后觉,问:“尔爷和董爷呢?”



    陈柔努了努嘴巴:“在审讯室门口。”



    外面的记者们也听到哭声了,把麦克风和收声器,录音笔全部怼了过去。



    要不是周围全是警员守着,他们高低得去听听,审讯到底啥情况。



    而正在嚎哭的,当然就是张sr张仕辉了。



    至于他的前途如何,就要看他在审讯室里,会讲些什么了。



    话,他可是警务处的处长,是这栋楼里最大的大佬。



    而警署和督察,o记,以及廉政公署并非上下级,而是平级,相互制约的关系。



    要想逮捕张sr就需要顾督察长和o记一哥,廉署老大三方的同意。



    就这会儿,顾督察长和o记一哥俩正在电话里跟廉署做沟通。



    当然也派了警员,正在分别对张sr和霍岐展开审讯。



    聂钊和陈柔当然还得耐心等着,要警员做完审讯,然后再由副处长做总结,再然后,还得顾督察长和林一哥协商定,再站出来,给聂家以答复。



    但这件事不止是难办,而是非常难。



    因为就目前调来的监控记录来看,那把9是个叫阿永的从张sr的办公室拿出去的,然后去了东大楼,沿途的监控全部拍到其人了。



    楼梯间没有监控,那一段暂时不提,但等张sr从楼梯间出来,他就在他上。



    而且他一路逃跑,导致三个防火门全部被锁,这些监控里都有。



    所以单凭这边的证据,可以板上钉钉,事情就是他做的。



    但他肯定要辩驳,第一个提的就是玻璃窗,他怀疑窗户本来就是破碎的,他要求调查外部监控,看有没有人上来过的痕迹,以及,他要求给玻璃窗做鉴定。



    一路讲,他一路拍桌子怒吼,哭嚎,直言自己是被陷害的。



    当然,如果照他所讲的往外查,玻璃被裁切过的痕迹,以及为了抹掉指纹而刻意擦拭过的,比别的地方更加明亮的玻璃,都将是有力证据,能证明张sr的清白。



    不过他当然不清白,因为霍岐把黄sr扔钥匙,以及张sr去壹周刊主编家买料的,所有聂嘉峻帮他整理的证据软盘也提交上去了,足以证明他跟张子强有染。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不要坚持,查玻璃的事?



    这就得,陈柔为什么要把尔爷和董爷专门带过来一趟了。



    张sr在审讯室,而且是隔音的,按理来他听不到外面,外面也听不到里面。



    而负责审讯他的人,正是他的心腹,o记的廖专员。



    刚才他过来,接审理的时候,尔爷和董爷就站在走廊里。



    廖专员经过,就被董爷给喊住了,并笑问:“年轻人,你家是不是在新界围村?”



    对上大佬,该有的礼貌得有,廖专员点头:“是的。”



    尔爷略一沉吟,:“你们村除了你,还出个一个警员,跟的是雷洛,他有两个儿子,一个被人挖了膝盖,还有一个被人剥了头皮,我记忆里应该是这样。”



    廖专员打了个哆嗦,因为确实,他有个堂伯,做警员的时候,跟着雷洛做事,因为做得太过份,被道上人把两个儿子搞的很惨,他自己也被人下黑,搞死了。



    



    他假装不记得,只:“大概吧。”



    董爷拄着拐,又:“还是于峥嵘聪明,懂得把孩子提早送出去。”



    尔爷笑着:“是啊,一个在瑞士,叫什么斯托克什么的学样,一个在米国,什么克什么的地方,据那个地方专产大菠萝,菠萝还能用来酿酒。”



    董爷指尔爷:“老家伙,你犯痴了吧,那个才不是菠萝,是龙舌兰。”



    尔爷故作一愣:“看到于光煦抱着个大东西,我以为是菠萝喔。”



    董爷哈哈大笑:“你傻你还不信,这回该信了吧?”



    尔爷也笑:“果然是我老糊涂,信了信了,以后有会去大菠萝州,我必定要亲自尝一尝,那龙舌兰酒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但又猛的抬头问廖专员:“我们是不是堵了你的路了?”



    他俩堵在走廊里,廖专员就走不了,只好听他们俩胡扯。



    见他不语,尔爷拉了董爷一把:“让开点啦,廖sr可是一位心系市民,情系香江的好阿sr,他又不像我们,做尽恶事还不肯认,落得断子绝孙,他要”



    拐杖一捣,突然逼近廖sr,尔爷脸上还是笑,但眼神阴鸷:“为儿孙积德。”



    廖专员恰好一把拉开审讯室的门,张sr的哭声就漏了出来。



    审讯室不止廖专员一个人,还有陪审的书记官,以及两个监审警员。



    张仕辉当然张嘴就要讲玻璃的事,可是廖专员掏出他的来,翻出短信递给张sr,问他:“你承不承认,这些短消息都是你自己发的?”



    哪怕如今的香江,也还没有到电脑时代,录像设备当然也不是很清晰。



    书记官和两个监审警员以为廖专员展示的,是他们刚才已经翻阅过,且作了记录的短消息,但其实廖专员是自己新编了一条,那条消息字不多,可是哪怕聂钊看到,估计也要深受触动。



    因为廖专员写的是:九龙二老出山了,为了孩子,咱们认了吧。



    张sr望着廖专员,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眼再看,浑身颤栗。



    他们俩现在都明白了,或者大彻大悟了。



    那把9,其实从一开始就成局了。



    成了聂家和大陆公安联合起来,给他们做的局。



    可他们当时太蠢,全然没有意识到,也早早就落入了陷阱中。



    人家等的就是这个会,而且不怕事情闹大。



    因为他俩本身就有问题,事情闹的越大,只会查的更深,而董爷和尔爷甚至连于光和在瑞士的学校,于光煦的学校都知道,他们从张子强里拿到并转到瑞士的钱就能安全吗?



    于峥嵘满身恶名的死了,可他的俩个儿子保全了。



    现在的张sr,廖专员也一样,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套进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想要反抗时已经晚了,唯有一条路,认罪,保全孩子和钱。



    张sr当然不甘心,摇头落泪:“你知道的,我是被冤枉的。”



    廖专员更生气,因为虽然录像还没有查到,他也还在工作。



    但是,随着东大楼的监控视频被拿过来,随着短信被详细审查,他也要接受审讯的。



    但不是因为张sr蠢,而是敌人的段太高明了。



    他俩,以及为他俩做事的心腹,今天就好比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被全部撤了出来,曝光到了光天化日下,他们也顾不了张子强了,只能顾海外账上的钱,和老婆孩子。



    剧烈的思想斗争,张sr长泪横流。



    脑海中浮光掠影间,他想起曾经,于峥嵘要杀聂钊的那一天,保镖宋仔抱着于峥嵘从船上坠落,并于海中突然跃起,提着于峥嵘的脑袋就是一枪,那颗子弹带着血过时的弧线。



    他突然觉得可笑,因为于峥嵘是他的高山仰止,是他心目中的神。



    可是神也对抗不了那个总是怂兮兮,阴兮兮的大首富,他又如何能够对抗呢?



    回头再看,是于峥嵘死了太久,他也太过骄傲自满,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被陈柔撞的高高耸起的额头



    这是香江,如果想要平安,就必定会贫穷。



    如果想赚大钱,就不但要有贪的心,更要有狠的腕,强的功夫。



    而他技不如人,就此败了,一败涂地了。



    闭眼良久,他哽噎着点头,语气却格外平静:“是的,消息是我发的。”



    廖专员点头,并对书记官:“抱歉,我早晨收到过张sr的短信,恐怕我也”



    书记官和两个监审的警员闻言一震,同时看廖专员。



    他站了起来,:“我跟案情有相关性,我申请,退出审讯。”



    必死之局,不想死的像于峥嵘一样惨,他们也只能认了。



    玻璃的事他们也只能吞到肚子里,咽下去了。



    毕竟他俩最知道,尔爷和董爷那两个断子绝孙的东西要是下起狠来,有多可怕了。



    



    就在香江警署一条条轰动性的大消息往外曝,全港有一大半的人在盯着电视看实时新闻时,被爸爸和妈妈丢下的阿远,此刻已经在宋援朝使出浑身懈数的逗乐下,终于开怀大笑了,当然,他的玩法跟陈柔的,聂钊的都不同,属于,又刺激又安全的一种。



    他把家伙丢到半空中,让他有飞翔的感觉,又在落下时稳稳接住。



    这要他爸看到,不得吓死,他妈嫌他太重,也不愿意丢丢。



    可是被丢丢,飞上天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爸爸是谁,妈妈又是谁,阿远早就忘光光啦,他现在只想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