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最近的动作越来越亲昵。
两个人亲过也抱过,还一起睡过不止一次,程梨却仍然有点害羞,想爬起来。
祁轼突然松开抱着她的双手。
他的眼睛仍然阖着,话慢悠悠,要挟的口气却很明显:“想走就走,不过一点福利都没有,我可什么问题都不想回答。”
福利?他把趴在他身上叫福利?
程梨想了想,乖乖不再动了,咨询他:“祁轼,乐央也是九重天上的仙君吗?”
祁轼睁开一点眼睛,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程梨。
“问他干什么?他长得虽然还算过得去,但是一肚子坏水,从就把天宫里的人折腾个遍,人见人烦,猫狗都嫌,梨梨,你就算要收后宫也不能要这样的。”
“什么后宫?”程梨脸红,“我就是想问问,乐央在天上究竟是管什么的。我昨晚梦见他掌管天下姻缘,是真的吗?”
“你昨晚梦到他了?”祁轼不爽,“那你梦到我没有?”
程梨无语。
这个人的思路根本就不在正确的轨道上。
“不是,自从我进了Bravo起,我就会在梦里一直梦到一个老大爷,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发现了老大爷的真面目。”
程梨把乐央在梦里cos月老老大爷的事跟祁轼讲了一遍。
祁轼这次不迷糊了,真的把眼睛睁开,呵呵一声:“三天不,上房揭瓦,他这是又皮痒了。”
程梨不关心他俩之间的恩怨情仇,继续锲而不舍地问:“所以他是仙君吗?”
祁轼对程梨笑了一下:“梨梨,九重天的规矩,下来的人都不能暴露身份,泄密的要罚哦。”
程梨想想:“不对吧?你掌管镇戍司这件事,早八百年前不就告诉我了吗?”
“我怎么能一样。”祁轼悠悠答,“再你早晚总得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他胡搅蛮缠,程梨眯眼望着他。
他哪可能在乎什么罚不罚的?
没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谈不拢的价格。
“所以你想要什么?”程梨等他开价。
祁轼露出满意的笑容:“也没什么,亲一个,亲一个我就。”随即补充,“早还没刷牙,知道你不喜欢,暂时先记在账上。”
“好。”这买卖不错,程梨答应着,忽然想起来,“先好,一个就是一个,无论拖多久,可都没有利息。”
祁轼笑出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没有利息就没有利息。乐央确实是掌管天下姻缘的仙君,他的一点都没错。”
所以昨晚,是乐央真的跑到程梨的梦里来了。
程梨连忙继续问:“祁轼,你上次过,你是赌赌输了才下来的,是和乐央赌吗?你俩赌的是什么?”
“是和乐央赌。”祁轼优哉游哉地紧了紧程梨腰上的胳膊,“我们那时常去一棵梨树下喝茶下棋,当时赌的是一树梨花花瓣的单双。”
程梨的心跳都快停了。
梨树,下棋,赌花瓣单双,全都对上了。
程梨的声音有点哑:“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输了?”
祁轼低头碰碰她的鬓角:“这件事倒是很巧,我当时数对了一树梨花有多少朵,却不知道,虽然那树梨花都是五瓣,在一支斜枝上,却藏着一朵六瓣的梨花。”
居然都是真的!!
程梨震惊得不出话来。
难道真有前世今生什么的?
再前世是什么不好,居然是植物?连个脑细胞都没有?
“你怎么了?”祁轼腾出手,捏捏程梨的脸。
程梨有点结结巴巴:“那朵花害你输了,你有没有报复它?”
祁轼笑:“怎么会和一朵花计较,我哪有那么记仇?”
程梨假装不经意地问:“要是那朵花变成人了呢?比如变成我,跑到你面前,你算怎么办?”
“你啊?”祁轼依旧揽着她,“要是你的话,当然要欺负你,把你弄哭,才解我心头之恨。我好不容易放个假,全都浪费在这儿连红线了。”
祁轼假装凶狠地捏捏她的脸颊,又戳戳她的梨涡。
手感真好。
现在她已经被越抱越习惯了,只要动作规矩,她就不太反抗,捏脸这种可以随便玩。
祁轼不舍得放开手,继续:“你看,你叫梨花的梨,和我这么有缘分,不准真的就是那朵花变的。所以你算怎么补偿我?”
想得美。
程梨爬起来:“我随便的,花哪可能变成人,跨物种了吧?等你回九重天,再慢慢跟那朵花算账去吧,我要练琴去了。”
才练了一会儿,祁轼就来月老办了。
他看起来已经洗漱换好衣服,一身清爽,坐下把两条长腿搭在办公桌上,安静地听程梨练琴。
程梨纳闷,练完边收琴边问他:“你有事?”
“嗯。”祁轼答,“收账。”
收什么账?
程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轼伸手一拉,跌进他怀里。
祁轼仍然保持着靠在椅子里的姿势,用胳膊搂住程梨,一只手把她的头按低。
原来是这笔账。没有利息,所以一天都不肯拖。
他的嘴唇滑过程梨的耳畔和脸颊,落在唇上,气息清新好闻,动作体贴。
两个人很久没有在不连红线时接吻了,新年夜有过一次,可惜程梨那时喝得太多,完全记不清了。
想到这个是祁轼,是没连任何红线,真的那个祁轼,程梨一阵又一阵脸红。
祁轼离开她的嘴唇,挪到她耳边,吻了吻才低声:“你的心跳得好快。”
两个人贴得太紧,心跳这种事,完全没办法藏。
程梨红着脸反驳:“你的也不慢啊!”
“是。”祁轼居然承认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接吻,慢慢就适应了,有利于心脏健康。”
程梨:?这都是什么歪理邪?
祁轼笑了一下,重新按低她的后脑,深深吻住她。
程梨被他亲得迷迷糊糊,脑中却在胡乱跑马。
难道就是因为当初他在九重天上赌时,和他的这一点点缘分,让这辈子变成人以后,才又遇到他?
祁轼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乐央却好像什么都很清楚。乐央一直知道她就是当初那朵梨花,却根本没告诉祁轼。
这是为什么呢?
乐央瞒着所有人不,还偷偷摸摸跑进程梨的梦里,不知道到底憋着什么坏。
自从乐央cos月老的事败露后,程梨对他的信任全线崩盘。
再乐央怎么知道程梨就是当初那朵梨花呢?
“想什么呢?”祁轼忽然离开她的嘴唇。
程梨迷迷糊糊,脱口而出:“想乐央,想他到底是怎么……”
她的话没机会完。
祁轼深吸一口气,忽然放下腿,就这么带着程梨站起来,利落地反身把程梨压在桌子上,恶狠狠地一口咬上程梨的脖子。
这次,程梨的脑子不再跑马了,把什么都彻底忘了。
祁轼满意了,找回她的唇,深深地吻上去。
两个人正亲得昏天黑地时,月老办的门被人随手推开。
罪魁祸首乐央探头进来,看清里面在干什么,又嗖地一下缩回脑袋。
“乐央,你站住,我有话问你。”
祁轼放开程梨,拉她起来,帮她顺顺头发:“我去教训他,你等着我,咱们一会儿一起吃早饭,我做了虾饺。”
祁轼出去了,还把月老办的门带上了,程梨红着脸坐在桌上缓神,就听见外面一阵乒乒乓乓。
程梨心想:祁轼仙法封了,不知道怎么教训乐央,难道用末离?
程梨猜得不错,祁轼不用动手,末离自己就够了。末离是久经沙场的神器,乐央这种文职根本躲不开。
“至于吗?我不就是去她梦里逛了逛?”
末离鬼魅般如影随形,逼得乐央没空施法,吓得到处乱窜。
“你没事进她梦里干什么?”
“我看你难得对一个姑娘那么上心,想看个热闹而已,顺便套套她的话。”
祁轼眯眼看他,收了末离,指指房间:“饶你不死,进来。”
乐央笑眯眯跟进去。
祁轼坐下,审贼一样看了乐央半天,忽然问:“套到什么话了?她喜不喜欢我?”
乐央也大大咧咧坐下,听到祁轼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还没套到什么就被她识破了。祁轼,你到现在连她喜不喜欢你都不知道?”
祁轼半天才:“上次她喝多了,我问过。她,不……那么喜欢。”
乐央笑到抽搐。
“上神祁轼伤过多少仙娥的心,天理昭彰,总算是到了吃瘪的时候。你俩都亲成那样了,你还感觉不到她喜不喜欢你?”
祁轼于这件事完全没有经验,立刻问:“她肯让我亲,就是喜欢我吗?”
“以我多年掌管姻缘的经验,”乐央拿着专家的调调,优哉游哉地击他,“女孩子有时候脸皮薄性格软,让你亲,可不一定就是喜欢你。”
“至少她好像喜欢我亲她,算不算喜欢我?”祁轼追问。
乐央继续击他:“那可不一定,不定她只是垂涎你的……嗯……”
上下量了一遍祁轼的俊脸宽肩细腰长腿。
祁轼一脸郁闷,不话了。
乐央歪头看他:“要让她喜欢你还不简单,我那里红线有的是,你俩随便挑,一晚上的两三个月的七八年的,一辈子的两辈子的三辈子的,任君选择,想连哪根连那根。”
又:“或者你想悄悄连也没问题,我能让红线隐形,保证看不见。”
“去你的红线吧。”祁轼拒绝,“我不想受你的红线摆布,也不想让她受红线摆布。”
乐央走后,程梨和祁轼吃过早饭,回来继续理红线日常。
六瓣梨花的事,程梨暂时不想告诉祁轼,又自己在心里憋不住,忍不住发语音去告诉陶桃。
“陶桃啊,我我上辈子是朵梨花你信吗?”
陶桃哈哈哈:“你是梨花?那我还桃花呢。咱俩枝挨枝一起长大,我变成一个大桃儿,你变成大鸭梨,咱俩再手牵手一起做成水果罐头,耶!”
程梨:“……”
陶桃最近很忙,快毕业了,生活重心全部转移到画画上,寝室作息不方便,她也搬出来了。
她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房子,和另外一个女孩合租,两室一厅。
陶桃搬家那天,程梨责无旁贷地过来帮忙。
和她合租的是S大中文系的一个女孩,叫夏晚。
夏晚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喜欢开玩笑,和程梨没一会儿就混熟了。
收拾东西时,程梨悄悄问陶桃:“这么好玩的女孩子,你哪挖来的宝?”
陶桃答:“是我们动漫社的。”又悄悄八卦,“夏晚长得好看,人又好相处,什么都好,就是看男生的眼光有点问题。”
什么意思?
陶桃叹了口气:“你猜她男朋友是谁?你知道霍时吗?”
霍时这人,程梨还真的知道,甚至前些天还见过。
他很有名,有名的原因和乔三一样,都是帝都数得出名号的浪子,不务正业的二代。
两人本来就是铁哥们,一模一样的一路货色。
新年那天,程梨去找乔三敲诈勒索时,霍时就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包房里,也是左拥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