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左少监陈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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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国家有了战争的准备,那这台战争器运转起来需要的力量是可怕的。



    百姓们新收上来的粮食只要进了长安很快就会被人买走,然后被运到宫中,进入一个神秘的宫殿里,那里有专业的人把这些粮食变成酒。



    户部这边也悄然地开始往朔方运各种东西,各方人马都在聚集,然后在悄无声息的离开,长安的人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



    众商家只觉得生意好了许多,不良人和两县衙役也顶着大太阳忙碌起来。



    兵部一直在忙着计算路线以及领军之人。



    这些颜白知道,也懒得打听,但是李二口谕已经传达,火药之事必须要亲历亲行,没有办法,颜白就只能去少府监。



    现在的少府监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加工厂,而且还是在宫里的火药工厂。



    实话,颜白很不喜欢来少府监,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是由李二的亲信、以及官勋后代的遗留子孙。



    每次来到这里颜白都感觉自己是个奉承、谄媚的佞臣,因自己既不是亲信,也不是遗留子。



    因为少府监是才设立的一个部门,因此并没有统辖少府的三品主官少府监。



    只有从四品的少府少监两个次官共同决定,两个次官里面颜白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人叫陈萦,陈林的陈,萦绕的萦。



    颜白是右少府少监,陈萦是左少府少监,一个管工作流程,一个管如何不泄密。



    对于他的背景和后台



    颜白打听了个把月也没打听出了一个有用的消息来,索性就放弃了。



    没法查了,这家伙在长安没有家,天天住在平康坊内,比无功先生还猛,听已经住了一年了,而且听老鸨子从不拖欠钱财,偶尔给的赏钱还很多。



    是一个超级有钱的主儿。



    颜白不喜欢去少府监上班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害怕火药突然爆炸,另一个原因是这个陈萦。



    这家伙有点像仆玉,但又和仆玉不同。



    因为仆玉看着还像个人,这家伙看起来就不像个人,哪有人看人总是盯着别人的脖子看的?



    最变态的是这家伙始终搭在刀柄上,跟他走在一起大夏天都浑身起鸡皮疙瘩,总觉得这家伙会突然拔刀砍你脑袋。



    不过实话来,这家伙虽然不是个人,但长得并不差,虽然胡子拉碴的,但是棱角分明,很有大叔范儿。



    “今儿出了多少斤了?”



    “一百多斤!”



    颜白皱起了眉头,看着陈萦不善道:“一百多斤?是多少?是一百零一斤,还是一百九十九斤?



    都了这是一个细致的活儿,也都交代了很多次了,你现在还在用这种笼统的法来回话,你觉得合适吗?”



    “我现在就去核实!”



    陈萦抱拳就要离开去看具体的数额是多少。



    颜白摆摆:“今儿算了,既然知道不对以后就按照实际的来就行了,不是怪你,也不是刁难你,咱们这是一个细致的活儿,一旦错了,那可能全部都错了!”



    陈萦拱拱:“知道了!今儿代国公来找陛下了,想要火药,陛下没话,事后让我问你这事儿如何看?”



    “我坐着看,还能怎么看!”



    见陈萦皱起了眉头,颜白知道这家伙可能没有幽默细胞,叹了口气接着道:“涉及军务自然有三省和兵部的章程。



    我们就必须按照章程办事,可今儿陛下也问了,那我的回答就是不给,最起码现在是不能给的!”



    陈萦看着颜白,突然道:“这次应该是代国公为行军大总管。”



    颜白点了点头:“看出来了,要不是他身为大总管,他敢开口要这个,事儿就大发了,不对劲!”



    颜白皱着眉看着陈萦:“陛下应该是问你这事儿如何看吧,陛下当场肯定会给代国公李靖台阶下的,你在哐我?你敢假传旨意?”



    “没,我当场就不行,陛下事后让我问问你,事情发生在早上,现在事儿后了!”



    颜白好奇道,学着陈萦看人的模样,他看着陈萦的脖子道:“为什么拒绝?”



    陈萦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了脖子:“除了陛下,我不相信任何人!”



    颜白冷笑道:“怪不得喜欢平康坊,都是逢场作戏,不用付出真心,给钱就行了,今儿听你这么一我算是明白了!对了,这几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陈萦握着刀柄,寒声道:“有几个匠人在休息的时候违背禁令,相互探讨所做的事情,有泄密之嫌疑。



    我得知后就效仿右少监在县衙旧事,全部吊死在少府监的右侧大门处,其余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这都没臭?”



    陈萦终于舍得看人了,他看了一眼颜白,笑了笑:“我知道右少监爱干净,所以我把这几个人剥了只剩下白骨之后,焯了水才挂上去的,怎么样,闻不到臭味吧!”



    颜白脸色发白:“有些过了!就不怕误杀?”



    陈萦冷哼一声:“我们所为乃是绝密之事,当用重法。如是误杀那也是活该,他死了就是两眼一闭,可子孙却是生来就九品官,够了,怎么都是够本的。”



    颜白只能点头,什么话都不出口来,规矩是他自己定的,现在死了人那就不能做什么狗屁的心软之举。



    这事儿归于朝廷,朝廷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落到别人的上,贪念起,那就不是血流成河的事情了。



    



    颜白看了看茶壶,发现裴行俭没来,苦恼的笑了笑,站起身自己去炉子边给自己倒了一壶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陈萦倒了一杯,轻声道:



    “选址的事情怎么样了?陛下同意了没有?”



    “同意了!”



    “在哪儿!”



    “不能告诉你!”



    颜白气得茶都没有喝直接拂袖而去,陈萦看着颜白离开的背影笑了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随后满脸涨红,死死地咬着牙用力地捶着胸口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忘了颜白喝茶是用热水的,跟他不一样。



    他喝茶总是喜欢用冷水泡,习惯使然下一下子给忘了。



    终于缓了过去,他又把颜白茶杯的水倒在自己的杯子里,看着杯子低声喃喃道:“都你是聪明人,看来果然聪明啊!”



    李恪在颜家庄子已经呆了两年了,这两年里变化颇大,原先的孱弱之气尽去。



    如今也只喜欢穿着很显利落的黑白两色衣衫,再加上常年跟着陈虎他们练习武艺,又时不时涉足深山猎虎豹山猪,一个孩童在短短的两年里容貌大变。



    宽肩,细腰,整个人呈现完美的倒三角,如今骑马跨剑的英姿已经具备了翩翩少年郎的美誉。



    唯一不足就是有点黑。



    裴行俭看了看李恪,又看了看自己,懊恼地摇摇头,原先明明一样高,现在李恪比自己高半个头。



    就连原先营养不良个子最矮的陈书海如今也向着猛汉之路在发展,连射七箭,七箭连中靶心之后,裴行俭心情好了许多。



    终于在骑射这一项能够拿出力压众人了。



    从微微里接过一罐子蜂蜜水,裴行俭一饮而尽,随后道:“微微你又要我买什么?”



    微微笑着接过罐子,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你最近去长安记得给我带一些五彩的丝线,记得,我只要冷婆家的丝线,别跟上次一样把这事儿搞忘了,用其他家来诓我。”



    “开始学女红了?”



    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老祖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在书院学习了,我就只能跟着嫂嫂去学了。



    她最近在教我女红,我准备绣个石榴花给叔,对了,还要给大兄一声,就问他,答应给我的糖什么时候送来,记得哦!”



    “好!我记住了!”



    颜微微开心地离开,裴行俭看着大肥从河里爬起来,两只抓着两只不愿意回家的大鹅跟着微微一起回家,看到大肥裴行俭又叹了口气:



    “没天理啊,这大肥怎么又长高了啊!”



    裴行俭把马拴在桩子上,看着正在休息的李恪皱着眉头轻声问道:“长安国子学的那些事你真的不打算过问了?”



    李恪擦着汗头也不抬道:“要就去吧!我在哪里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朝有没有规定皇子必须在宫中学习,在我看他们是嫉妒,所以才会议论纷纷!”



    裴行俭笑了笑:“我明日就去长安,我要撕碎张慎几的狗嘴,报两年前踢我下河的恩怨,还有那房遗爱,碰到了一起打!”



    “别惹事了,你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开心,你要是不管,几日他们就觉得乏味了,他们就会换个新的话题了!”



    “你倒是看得挺开啊!”



    李恪笑了笑:“这样的日子虽然远离母后,但的确是我最喜欢的日子,我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而不需要看别人脸色。



    别人给我想吃的东西我不需要违心的话去拒绝,最难得的是没有人给我下套了,也没有那些所谓人来对我我听不懂的话了。”



    “还有!”李恪站起身来:“这些不着调的话,颜师不会不管的!”



    “颜师,颜师,颜师,喊得倒挺亲热的搞得像是你师父一样。”裴行俭嘀咕道:“对了,我后日回长安有什么需要买的么?”



    “你去找腾远,我前不久跟我母后写信要了三柄马槊,分别是马槊、步槊和杂槊,母后应该会交给腾远,你记得帮我拿回来!”



    “三柄马槊?你确定拿回来你使得了?杨师傅知道了不得锤死你!”



    “想什么呢?”李恪收起了笑脸:“那是给颜师留着的,三种都有,看他喜欢哪个,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师父挑剩下的也给我一个呗,反正最后不还剩下两根吗!”



    李恪无奈地笑了笑:“好,你挑剩下的给陈摩诘,最近跟咱们一直对战陪练挺辛苦的,再加上他人也不错,给他一个吧。



    走回家,今日的作业还没写,不然一会儿伽罗姑姑又来骂人了。”



    裴行俭无奈道:“伽罗不是宫女,不能被叫姑姑的!”



    李恪摊摊,突然神秘兮兮道:“颜连翘了,伽罗跟颜师有肌肤之亲了,日后可能为妾呢,不叫姑姑叫什么?



    叫丫鬟?直呼其名?我反正叫不出来?你敢?”



    “真的假的啊?肌肤之亲?胡八道,编排我师父,看我不锤死你”



    李恪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元年上元日颜师不是受伤了么,水米不进的时候是伽罗亲口喂食的,知道的人可多了,颜师自己都知道,你算不算肌肤之亲?”



    裴行俭放下臂,挠挠头:“那我该叫师娘?”



    “好胆!”李恪竖起了大拇指:“你在走崇义的老路,你茹师娘知道了能打死你信不信?”



    “滚滚,你爱喊什么就喊什么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