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该来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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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义府羡慕的看着三人。



    他虽然出身国子学,看似和勋贵子弟关系好,但自从学业结束以后,却无一人是贴心的挚友。



    别看在国子学里面个个都玩的很不错。



    但学业从国子学结束后,彼此之间关系突然就戛然而止了,彼此各奔东西,偶尔见面也是点头之交。



    不像楼观学,每年还有年会,每两年还有校友会!



    要知道,先前在国子学里面可是勾肩搭背,一起去平康坊喝花酒的好兄弟啊!



    如今



    李义府知道,他们都是勋贵,家里的长辈都会帮着找关系,帮着出主意,帮着安排接下来的路,根本就不用和同窗相互交流。



    反观楼观学,他们不一样,关系好的让人羡慕。



    其实官场上很忌讳喊师兄师弟这一套,经常这么互相称呼会让自己的考评变低,会让自己的升官变慢。



    因为,有朋党之嫌。



    但书院的学子好像不在乎,一问就是从心。



    同一个书院毕业的不喊师兄师弟喊什么?



    如果连情义都需要避讳,那做人还有个什么意思,不遮不掩,坦坦荡荡,才是读书人。



    太上皇都了: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自命才高八斗,谦和而狂,骄傲又坦然。



    现在这句话在书院很受学子们喜欢。



    做官虽然是最好也最体面的活路,但不是不做官就活不了,去做个掌柜,又轻松,工钱还多,就是没有穿官衣那么体面而已。



    李义府很羡慕楼观学师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也想拥有这样的关系,但并没拥有,楼观学的排外性很强。



    没在里面念过书,根本融不进去那个圈子。



    其实这些都怪当初,当初都排斥楼观学,他们是穷人的书院,泥腿子书院,穷哈哈哈书院,现在人家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当初笑人家那么大声,现在想冰释前嫌,哪有那么容易。



    书院可能不会记仇,但是人会啊!



    李义府回过神来,见自己的同僚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满院子的文书无从下,他知道御史台这次完蛋了。



    被裴守约给坑了。



    现在的情况要么是裴行俭见好就收,给御史们留个面子;要么就是张御史主动认个错,给彼此一个台阶。



    可这条路被裴行俭堵死了,他把圣人的话都搬出来了,告诉张御史要从一而终,要坚持,要坚持自己的道路。



    除非



    除非有人来当个和事佬,要么是陛下,要么是兼任御史大夫的马周来当客,难缠的其实不是裴行俭。



    难缠的是颜善。



    如果颜白是家主,在外为家族谋福利,多多少少有点把柄和毛病在皇帝里捏着。



    但颜善就是例外。



    他是颜家的“里子”!



    他负责的是家学,风骨传承,他的“骨头”硬。



    可不是你句好话,这件事就能结束的了,某些情况,陛下情都不好使!



    到现在,李义府也想不通这张御史是怎么想的,衙门修路,户部、工部、内府、少府一起做事,他是怎么敢贪污的?



    这么多部门,就算有贪污也是御史能查的出来的?



    “查!”



    闻言,颜昭甫查水泥去了,李义府想都不想,赶紧跟了上去,这院子的文书就由自己的这些同僚去查吧!



    自己辛苦点,跑远点去查水泥吧!



    裴行俭端了杯冰沙梅子汁坐在衙署里,麦秆当吸管,一杯普通的梅子汁被他吸的呼噜作响,仿佛琼浆玉液般好喝!



    每响一声,院子里面顶着太阳晒的御史脸色就难看一分。



    颜白没有去理会裴行俭的恶趣味,他知道御史这次要倒霉。



    所以,朝会散了以后颜白根本就没接受裴行俭的邀请。



    他现在要去对接工作,要把少府的工作和陈萦对接清楚,大牢里面还关着几个,这些都要处理。



    大肥和布隆也出了门,他们从东市穿过,径直到达崇仁坊,然后去景风门等着。



    一般情况下颜白散衙后就会从这个门出来。



    如果实在等的无聊,他们就会往前再过一个坊,到达延喜门,从这里进去就是东宫,进去后就有好吃的糕点和米酒。



    今日两人依旧走这条路。



    抱着一大桶梅子汁,里拿着葫芦瓢,一边喝,一边朝着景风门走去。



    难得出一趟门的武元庆和武元爽也出了门,守孝完毕后他们就去了封地,偶尔去洛阳,也偶尔回长安。



    武士彟活着的时候,兄弟两人日子过得不错,封地的食邑让他们觉得钱想要就有,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武士彟死后,国公的爵位食邑自动就降为郡公,等将来武元庆死后爵位传到他儿子里就会降为县公,食邑会再次降低。



    等武元庆的儿子死后,如果家里没有出来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这封地的食邑还有爵位都会收回。



    这叫三世而终。



    



    如今,两人才知道,赚钱养家有多难,今年的夏收,人不足,险些让粮食烂在地里,把两人都快吓死了。



    可能是两人对母亲杨氏的不孝让皇帝不喜欢,到现在武元庆还没代表着他郡公身份的册子,这让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所以这次来长安就是走动一下,想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有知道了原因,才知道如何补救。



    原因其实兄弟两人心里清楚,就是不孝。



    杨师道上折子替自己妹妹鸣不平的时候就直两人不孝。



    武士彟能从一商人,混到国公的位置,在李二当皇帝后他这个“旧人”没受到秦王府那批人排挤,还能身居要职。



    没有杨家的助力他无论如何是达不到这个高度的。



    如今,武士彟故去,就把其母杨氏赶了出去,而且平时待杨氏也甚是无礼,这样德行亏欠的人,如何能身居高位?



    岂不是让人耻笑?



    武元庆兄弟两人走在路上,拜帖递了无数个,都石沉大海了,要么是直言不见,要么就是委婉地府上大郎在忙。



    两人都不曾注意到,大肥已经看到他了!



    大肥是浑人,脑子简单,用裴行俭的的话来就是脑子有点轴,认死理。



    颜白知道了把裴行俭打了一顿,怒骂道:“读书读狗肚子里去了,这不叫轴,这叫严谨,严谨知道么?”



    大肥曾经过,只要在长安看见武家兄弟一回,就打一回。



    这话搁在别人身上是狠话。



    搁在大肥身上,那就不是狠话,而是到做到的“诺言”!



    大肥把木桶放到布隆怀里,布隆挠挠头,喊声道:“喝不完了,再喝我就憋不住尿了,要漏尿了!”



    “拿着!”



    “你做什么?”



    “锤死他?”



    “大郎没惹我们的人,我们不能锤死他,不然他知道就锤死我们!”



    “他惹了!”



    “谁?”



    “七娘子?”



    “不是,二囡娘子!”



    “什么时候?”



    这一下把大肥难住了,挠着头想了半天:“昨天吧!”



    布隆点了点头,猛的抱起大桶,一口气把里面的梅子水喝的干干净净:“嗝好了,咱们一起锤他!”



    “桶咋办?肥不能丢,丢了没糖吃!”



    “呃”



    大肥又愣住了,扫视一圈,见水渠里面有人游泳,大肥眼睛一亮,快步跑过去:“李愔?”



    “大肥?”



    李愔警惕的扫了一眼大肥身后,见没有先生,松了口气,露出笑脸道:“下来,下来,水里凉快!”



    大肥紧张的看着水,握着拳头紧张的看着李愔,一群内侍见大肥握紧拳头,慌忙围了过来,深怕大肥突然邦邦给殿下几拳。



    “帮我看桶!”



    李愔好奇道:“拿桶做什么?我不冲凉,我游一会就起来!”



    大肥把桶放在水渠边,看了看水渠边石榴树的模样,点了点头,记住了,一会儿就来这棵树下找就行!



    “喂,大肥你们两个做什么?”



    “打人!”



    “打谁?”



    “那两个!”



    李愔歪着脑袋一看:“贼?”



    可大肥已经不搭理他了,再啰嗦人都跑了,李愔身边的内侍闻言低声道:“殿下,好像是武元庆和武元爽兄弟两个!”



    李愔一哆嗦:“快,拉我起来,快,晚了这两货会死!”



    内侍担忧道:“殿下,大肥脑子不好使,的怕万一”



    李愔飞快的跑了起来,湿漉漉的内裤都不换,直接套上衣衫,一边穿鞋子,一边头也不回道:



    “搞得跟谁脑子好使一样?你脑子好使么?好使还不去叫人?”



    见内侍往皇宫跑,李愔彻底无语:



    “哎呀,回来,回来,去东市,去东市,二囡姐在东市,你去宫里干锤子啊,去调兵啊,骑我的马去”



    “的我不敢!”



    “我去拉架了,那你等着我可能被暴怒的大肥锤死吧!”



    “殿下,武德九年,突厥人兵临城下,的也曾!”



    “占君,你给我闭嘴,啰里啰嗦的,你是要参加科举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