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忠臣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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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大雪让西域成了一片静谧之地。



    雪下的很大,风也很大。



    苍白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孤独的狼走在寒风中,时不时仰头发出一声悲嚎。



    可始终没有回应。



    忽然间,孤狼扬起了头,猛地竖起了耳朵。



    带着狐疑之色歪着脑袋倾听着来自远方的声音。



    大地轻微的震动了起来。



    雪原上的孤狼猛的夹起了尾巴顺着沟壑。



    飞快的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遥远的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黑线。



    等到风雪变得了些的时候,黑线就变成了三个巨大的方块。



    中间一个,左右各一个。



    雾气在方阵上弥漫。



    那是战马和人呼出来的热气。



    三个方块就如三个巨大的车轮。



    踩碎了结冰的枯草,也震碎了这藏着大雪的阴云。



    如洪流一般涌了进来。



    黑、白、绿三色军旗变得清晰起来。



    在中间那个巨大的方块里高高竖起。



    巨大的车驾上,贵气的人正在昏昏欲睡。



    大旗顶着寒风,猎猎作响。



    上面的新月和星星不断的抖动着。



    “头,大食人来了。



    我见过他们的旗帜,他们的王曾经给我朝进贡过。



    那时候他们路过西域,打的就是这样的旗帜。!”



    (p:旧唐书本纪卷三:贞观十三年大食人开始朝贡。)



    陈摩诘点了点头:



    “走吧,回去告诉大总管,大食人入侵我大唐国土了。



    人数很多,但也绝对没有十万!”



    “头,是总管,心些!



    那些御史我看着不是好人,心他们拿着这个整你!”



    陈摩诘回过头,望着一直跟着自己的兄弟。



    知道他是好心。



    但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性子在官场注定不会有大出息。



    陈摩诘忍不住教导道:



    “狗啊,假如今后你去了六部当值,六部都有左右侍郎。



    难不成你见了左右侍郎都非要把左右喊清楚?”



    “那应该是?”



    “见了左侍郎喊左侍郎,见了右侍郎喊侍郎。



    今后在大军里也是,只要是总管的,全部在前面加个大。”



    “那军中的御史?”



    陈摩诘冷哼一声:



    “他们比你聪明多了,他们出了关陇之后就改了口。



    咱们军中总管最大。



    陛下未设大总管,不喊大总管喊什么?”



    狗挠着头,笑道:



    “明白了!”



    “你不明白,实话告诉你,官场的规矩多着呢?



    你这次有了军功,中山王记得你名字。



    今后要是有幸去了长安,要学的可不止这些。”



    狗连忙点着头,嘴里着他知道了。



    陈摩诘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官场那摊子就是给聪明人准备的。



    个个都是玲珑心,笨蛋是混不下去的。



    大食人已经来了,陈摩诘的心也乱了。



    这西域光是一个突厥就足以让安西兵腾不出脚来。



    这大食人也来了,大唐的这点人马要防谁?



    怎么防?



    大兄只有三千人,左右没有步卒护阵,就连管理后勤的辅兵都没有。



    三千人顶在前面。



    一旦顶不住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虽然有三万的安西兵,但西域太大了。



    别看这三万人很多,分散出去。



    一个城池根本就分不到几个人。



    且末城那么重要的地方也只有五百人。



    分兵而战,是先杀突厥,还是先赶走大食人?



    其余部族到时候会乖乖的不动?



    龟兹的狼烟又升起。



    颜白这一次升起狼烟不是示警,而是告诉所有的关隘要准备了。



    西域这边的战火要来了,要打仗了。



    五日之后,狼烟到达武功县。



    圣旨下来了,所有休沐的官员必须全部回到自己的衙门忙起来。



    责任到人制,谁负责的事出了问题,谁担责。



    不到朝会的日子,群臣全部聚集在太极殿。



    军务上的事情其实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这次的君臣议事主要商讨的是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要准备如何解决。



    “陛下,臣有话要!”



    李承乾看着褚遂良低声道:“讲!”



    “陛下,根据最新的消息来看,河西之道已经被钳制,商道已经被断绝。



    从六月起,西域来长安的商队一日比一日少。



    北有薛延陀残留的部族虎视眈眈。



    西有突厥在不断吞噬壮大。



    南边有吐蕃的五万之众随时准备下山!”



    褚遂良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如今军粮只能运到凉州,再往西风险就更大。



    如今天降大雪,道路难行,老天也不作美”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摆摆直言道:



    “你的这些朕都知道,这是事实。



    中书令你要什么就直言,众人都在,刚好一起商议一下!”



    褚遂良扭头望着众人,低声道:



    “你们都在好的,都在这里要怎么弄,那里应该怎么做。



    可唯独不言储君。



    如此,你们不敢的,那就让我来吧。”



    “贞观十四年我朝开始在西域安置府兵,名为安西兵。



    芳华易逝,转眼十多年过去,安西兵多为老兵。”



    “如今,国之储君深陷险地。



    颜白只有三千骑兵,后勤粮草皆无。



    在浩瀚西域就如石沉大海,万一”



    褚遂良猛地抬起头:



    “西域自长安数千里路途,就算骑兵不要命的送情报。



    一旦恶事发生,我等知道那也是三月之前的旧事了!”



    “万一,万一颜白兵败,储君被俘,发生了我等不敢言的大事,陛下,这个情况不得不思量啊!”



    李承乾点了点头,淡淡道:



    “继续?”



    “陛下少子,如果储君在西域出事,我朝又将如何?



    怕那时我朝关于储君之争又将祸起萧墙。



    怕是这盛世毁于一旦啊”



    “陛下啊,众人都是报喜不报忧。



    国之事无事。



    臣恳请陛下要思量,提前做准备,才能有备无患啊!”



    褚遂良的话语在大殿回荡。



    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褚遂良道:



    “中书令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就是陛下要思量这种可能,要提早做好准备。



    臣建议,今后可让衡山王入朝听政!”



    朝堂落针可闻。



    褚遂良今日的话语可谓大胆至极。



    但话糙理不糙。



    李厥如果出事,名分如果未定,和皇帝留着一样血脉的魏王,晋王都有可能上位。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事关传承,身后就会有人顶着两人往前。



    血脉传承。



    这两位和如今的皇帝陛下都是太上皇和文德皇后的血脉。



    所以,褚遂良建议衡山王入朝听政。



    衡山王李象就算是再不堪。



    他最起码也有一个长子的名分在那里摆着。



    他是皇帝的长子血脉。



    “诸位认为中书令所言如何?”



    长孙无忌和来济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走了出来。



    加上站在朝堂之上的褚遂良,三足鼎立。



    观望的臣子开始走出。



    李承乾想骂褚遂良,但李承乾知道褚遂良的没有一点错误。



    甚至可以是忠臣才敢出来的话。



    就如魏征气自己的父皇一样。



    话听着很生气,道理却是对的。



    褚遂良的话没错,可李承乾心里却一点都不开心。



    难道自己的儿子真的要死在西域?



    “上官仪拟旨,即日起衡山王入朝观政,散朝!”



    “陛下英明,吾等恭送陛下!”



    李承乾冲到书房,愤怒的他推倒了书房一切他能推的动的。



    李承乾心里何尝不清楚。



    李厥若是回不来国朝必有祸乱。



    今日,李象开始入朝听政又何尝不是祸患的根源?



    等李厥回来李象会舍得中的权力么?



    就算他舍得?



    推着他往前的得利者会舍得么?



    这问题最后不还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李承乾的脸越来越红,心里的那股子燥热突然就涌了出来。



    李承乾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脑袋就如要炸了一般。



    望着心的那抹刺眼的红,李承乾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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