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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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兹城的天变得通红起来。



    粮草被点燃,火油又作为引燃物。



    这一烧起来基本上就灭不了。



    火温烤化了积雪,黑色的雪水流淌。



    雪水流到哪里,火就烧到哪里。



    鹿入林开始杀降卒。



    一边杀,一边堆积。



    这些大食人当然不能放回去,既然来了那就别回去了。



    一排排的人倒下,一个的山丘越变越大。



    裴行俭也不愿要这些俘虏。



    俘虏消耗粮食,龟兹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来养闲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的都杀了。



    大食人军中的匠人全部活了下来。



    在翻译不断的忙碌下。



    裴行俭那边得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



    原来这批人在大食人那边不叫做匠人。



    而是叫做炼金术师,也叫大食学者。



    他们不但对攻城器械有研究,对各种学问也有涉猎。



    地位很高。



    他们跟随着大军不断的灭国,然后把被灭国家的文化收集起来。



    统计整理后就变成了属于他们的着作。



    通过简单的了解,李厥发现他们竟然也有圣人。



    他们的圣人叫亚里士多德。



    裴行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呆愣了一下。



    他记得在很早之前就听师父过这个人的名字。



    来长安的大食人也很尊敬这个人。



    他还知道这个人的师父叫做柏拉图。



    可让裴行俭不解的是贞观初年长安并无大食人往来。



    那时候他们也才立国不久。



    师父是怎么知道大食人那么多消息的?



    这明显有冲突。



    随着年龄和学识的增长,裴行俭发现师父跟自己讲的好多东西对不上了。



    事情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是师父怎么提前知道的?



    难不成真如长安传言的那样?



    自己师父真的有超人一等的相面本事?



    “问问他们有没有一本叫做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会。



    问是谁写的。



    如果有立刻拉过来见我!”



    “是!”



    望着城外还没熄灭的火光,裴行俭忍不住喃喃道:



    “长安要过年了吧!”



    “过年喽!”



    长安的孩童大声的欢呼着,孩子最喜欢过年了,可以吃到想了一年的美味甜点。



    爆竹声在长安响成了一片。



    长安彻底的变成了欢庆的海洋。



    各家祖祠牌位前灯火长明。



    人们在厨房忙碌着,院子里孩童拿竹棍拨弄着火堆,随着爆竹发出尖叫。



    饭桌前长辈在给子嗣训话。



    红彤彤的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



    在一声声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要来了。



    所有人在接受着祝福。



    期待着来年。



    颜韵和兕子忙着张罗着。



    颜白不在,两人才知道过年有多累。



    两人一点都不快乐。



    昨日才把各家的接年礼送罢。



    一睁开眼就要过年了,然后明日又要开始忙碌。



    又要开始拜年,送礼,去这家,去那家。



    送出去的礼物多,收到的礼物也多。



    作为书院的创办者。



    随着书院学子的增多,已经走出去的学子增多,颜家收到的礼物也就越多。



    身在远地不能回京的学子也托人准备了礼物。



    再加上长安各家的,一到年底,就忙个不停。



    礼盒都堆了满满一院子。



    因为颜白不在,颜韵总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



    祭拜完祖宗之后。



    大家虽然都在着开心的事情。



    但听起来却是有些言不由衷。



    此刻的英国公府邸却没有一丁点年味。



    作为英国公长子的李震此时却是愁眉不展。



    就连祭祖都有些心不在焉。



    李震李家现在的家主,他不开心,整座府邸就没有人能真正的开心起来。



    自打老家主去了辽东以后。



    家里诸事都是他一个人在操劳。



    现在,他儿子李敬业丢了。



    准确的来不是丢了,而是离家出走了。



    那么大一个人,就算有拍花子的也不会拍他这样的。



    吃的多,一张嘴还很烦人,送人都不一定有人要。



    就目前得知的消息是



    李敬业应该是跑了。



    李震觉得儿子李敬业可能去辽东找他阿翁李绩去了。



    因为在李绩离开长安的那天。



    他也想去,但被拒绝。



    李敬业因为这件事伤心了好久。



    再加上和他玩的最好的李厥也走了。



    在长安的李敬业基本上就没有一个能得上话的人了。



    根据目前所知的消息来判断,李震又有些怀疑。



    因为有人看见一位骑着白马的郎君带着一群人朝西而去。



    家里的白马。



    也是儿子最爱的那一匹,和他一起消失。



    可任凭李震如何发力,他只能查到这些。



    



    儿子李敬业的痕迹好像被人突然抹去。



    过了渭水,就再也没有了讯息。



    在把所有信息整理完毕之后,李震十分怀疑儿子身边有一位很厉害的斥候。



    如行军一般抹去了众人的踪迹。



    李敬业的确跑了,此刻已到了秦州。



    “六叔对不住了,我要不骗一下你,你肯定会把这些都告诉父亲。



    如今已经离长安这么远了。



    你回吧,替我报个平安让父亲母亲莫担心。”



    “郎君,咱们回去吧,这苦你吃不了,乖”



    李敬业深吸一口气。



    见有人走来,连忙把自己的家将老李拉到一边,压低嗓门道:



    “六叔,你非要是乱我军心是不?”



    “边关战火起,到处是贼人。



    郎君您要是真想去战场走一遭,等国公回来让他给你安排,你人也不受罪是不是?”



    “再了,西域数千里路,等你过去,少得半年。



    等你们这群人赶过去,这仗不定就打完了。



    你看老奴这话的对不对?”



    家将老李是个明白人,他早就看出自己家的郎君是在硬撑着。



    没走过远路的双脚都磨出了水泡。



    还偷偷哭过鼻子。



    虽已经及冠了,到底,也是个孩子。



    哪有一及冠就立刻变成大人的。



    他明白,郎君之所以还在坚持其实都是在硬撑。



    如今离家越远,郎君的思乡之情也就越盛。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拉到一边来话了。



    李敬业闻言沉思了好一会。



    就在家将老李以为自己把郎君动的时候。



    郎君的话突然悠悠而来。



    “六叔,你中山王走到这里的时候他犹豫过没有?”



    这句话一出口,家将老李就知道郎君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



    他叹着气,摇着头缓缓离开。



    高侃望着李敬业身边的家将离开,他走到李敬业身边淡淡道:



    “扛不住就回去,不丢人。



    没有人会笑话你。



    能走到这里不喊苦,你已经算是很厉害了,回吧!”



    李敬业望着高侃,鼻孔发出一声冷哼,直接转头离去。



    若在平日,若是别人他肯定会以拳头话。



    但在高侃面前,他最大的勇气就是冷哼。



    因为,他根本打不过高侃。



    现在不可能,今后也没有一点可能。



    高侃望着离开的李敬业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转身走到一烧火汉子的身边。



    高侃蹲下身,得意道:



    “腾叔,你输了,李敬业并未离开,给钱吧!”



    钱袋飞起,高侃眼疾快的抓在了心。



    正在垛草料的黑齿常之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这两人真是闲的没边了。



    一袋子钱,赌来去还是一袋子。



    今日在你,明日在我而已。



    家将老李去而复返,然后紧紧地跟着李敬业。



    刚才去了官驿,写信报了平安,然后就回来了。



    作为家将,他和李敬业命运一体。



    自然不能不管不顾。



    高侃这孩子家将老李是认识的。



    当初打高句丽的时候自己大郎可是对这个孩子赞不绝口。



    直言这孩子今后定会成为一员猛将。



    家将老李对此是深信不疑的。



    因为自家大郎也看周易,对识人相面这一道上面也颇有研究和心得。



    可惜啊,那时候李家没有般配的女子。



    如果有,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让颜家抢了去。



    还有那个叫做黑齿常之的,国子学一战让其一战成名。



    自那以后就消失了。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皇帝身边,腰间戴着佩刀。



    腾远就不了,老熟人,是长安妇人教导孩子的成长标杆。



    浪子回头,腾远就是那个浪子。



    这位在第九道宫门当差,随时可以面见皇帝。



    足以见得皇帝对他的信任。



    如今这群人聚在了一起。



    还把自己家的郎君也拉了进来。



    自己家郎君今后必然是英国公。



    如今,自家的家主跟着这帮人一起去西域。



    这就等于把整个李家都绑在了西域这辆战车上。



    这一简直出乎意料。



    家将老李隐隐觉得这怕又是陛下的安排。



    恐怕他们都是为了中山王而去。



    但他也只是怀疑而已,细细一想他又觉得他想的有点多了。



    这么点人能做什么?



    没有兵士,再厉害的人也只能算一个猛士而已。



    只有底下有了兵,这才有可能成为猛将。



    夜幕缓缓降临,长安彻底的变成了欢乐海洋。



    节奏感十足的龟兹音又响了起来。



    熟悉的“左脚,右脚,前”的号子声响彻全城。



    彘子难得没有出门。



    一个人坐在自己的闺房内愣愣地向着远方。



    过完年,三月就该是她的喜事的。



    可现在



    父亲走了,高侃也走了。



    父亲要为国而战。



    高侃他要为自己搏一个侯爵夫人。



    如今,两个自己最在乎的男人都走了,这世道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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