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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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山王府多了一个身材矮的仆役。



    月色下,衡山王府书房的灯又跟往常一样还未熄灭。



    书房里,李象和仆役对坐。



    两人聊得很是开心。



    月色下,李厥又开始写信。



    虽然他每月都会写一封信,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封信送回了长安。



    剩余的都在路上。



    李厥很想念十一,他无从诉自己的思念。



    他只知道他很想她。



    具体到何种程度李厥不清楚。



    此刻龟兹城的月亮才升起来。



    灰蒙蒙的,月亮看着像是长毛了。



    值守的兵士望着天上长毛的月亮也开始思念故乡。



    的更透彻一些是思念远方的姑娘。



    想女人了!



    至于思念故乡这种情怀是新兵才有的。



    老兵没有。



    老兵就是想女人!



    老兵更是怕远在家乡的姑娘嫁给了别人。



    怕自己在家的妻子突然给自己生下一个儿子。



    这样的事情他们见过很多次。



    不是妻子红杏出墙,家里有老娘。



    而是多年音信全无,妻子以为他死了。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见过。



    那个什么什么大牛,回去之后家里人把牌位都立好了。



    陆拾玖、管齐他们就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自从来到西域之后书院的这帮学子睡眠质量贼好。



    倒头就能睡。



    在书院生活多年的习惯养成。



    让他们无惧各种磨牙声,梦话声,放屁声以及辣眼睛的脚臭。



    今晚是孟诜值守,他的任务就是看好五口大水缸。



    每隔一段时间要往水缸边添加营火烧尽留下的热火灰。



    要保证水缸里面的水不结冰。



    这是一种预防敌袭的段,只要水缸里面的水出现波纹。



    那就是有可能出现敌袭。



    当然这仅是一种预防的段。



    孟诜照常把火灰用灰斗铲着放到水缸边。



    可能动作有点大,水缸里面的水荡起了轻微的波纹。



    孟诜并未在意,提着火灰去了另一口水缸边上。



    疑惑的看了一眼,这口水缸也泛起了波纹。



    孟诜愣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脚底板升了起来。



    孟诜把中的火灰一扔,腰间悬挂的铜锣被他猛地拿起。



    与此同时,城墙哨塔上的哨兵也发现了不对。



    几乎同时,孟诜和哨兵一起发出了大吼声。



    “敌袭,敌袭”



    刺耳的铜锣声和大吼声划破夜空。



    下一刻,军鼓声响起。



    越来越多的士兵从营帐里面冲了出来,开始列阵。



    下一瞬间,城墙边上突然升起了耀眼的火光。



    趁着夜色掩盖,一队大食人已经扛着火油摸到了城墙底下。



    在龟兹城的西门,哨兵也发现了偷袭的敌军。



    闻着那熟悉的气味,哨兵猛地从胸腔内发出大喝。



    “他们要烧城门!”



    他吼罢,迅速的趴下身子。



    数支长箭从黑夜中袭来,精准的射在哨塔的木柱子上。



    箭羽嗡嗡的颤抖着。



    “我类乖乖,你当我洛阳府兵是弄熊类!”



    哨兵解下腰间得折叠弩,抬就还击。



    哨兵的呼喊给城墙上的袍泽指明了方向。



    早就爬到城墙上的大唐府兵举弓就射。



    “笃笃笃”的密集闷响声不绝于耳。



    偏将郭待诏冲了过来大喝道:



    “他们有盾牌,夜色看不清,拿火油来!”



    一罐子火油砸了下去,瓷器碎裂的声音让郭待诏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扔下火把,火光冲天而起。



    惨叫声也随着火光响起。



    大食人惊呆了,他们没有料到大唐也有火油。



    转念一想释然了。



    大唐人拥有的火油想必是先前从奥斯玛总督那里缴获的。



    借着火光,郭待诏眼睛瞪的大大的。



    密密麻麻的大食人竟然摸到了城墙下。



    这根本就不是扰敌之策,这是袭城。



    负责守城门的校尉张海洋已经冲到了城门口。



    持长矛对着城门的缝隙狠狠的捅了过去。



    鲜血顺着枪杆子往下淌。



    “郭待诏,估算敌军人数!”



    望着冲出来的裴行俭,郭待诏大吼道:



    



    “回大都督,天色太黑,根据目前的情况,人数不多,约莫一千左右,大部分都朝着西门而去!”



    裴行俭冲到西门,闻着刺鼻的味道,他知道大食人应该会烧城门。



    城门不能破,破了要出大事。



    “开城门!”



    门栓子被抽掉,城门突然被打开。



    火光下,城门瓮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大食人。



    裴行俭猛地闪身去了一边。



    身后早就准备好的府兵抬就射,人群像是割麦子般排排倒下。



    “速台,斩了他们!”



    一声大吼,速台拎着才打好的大刀冲了进去。



    狭的城门瓮给了他一夫当关会。



    他大吼着挥刀,身子借着大刀的惯性,突然旋转了起来。



    人头跳着落地,恐怖的令人发指。



    大食人没有想到一照面就遇到了一个怪物。



    一名大食人的将领见火油已经铺撒开来,狞笑着丢下了火把。



    绿色的火苗开始蔓延,速度越来越快。



    火焰越来越多。



    “鹿入林,鹿入林!”



    鹿入林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健壮的妇人。



    这群妇人都是公主的族人。



    人数不多,一共六十多人。



    她们来到龟兹之后分了一个好活。



    鹿入林在划分的区域炼油。



    她们就在围墙外一边晒着太阳编羊毯,一边竖着耳朵听围墙里面的呼唤。



    一旦有喊声,她们就会立刻冲进去,铲土灭火。



    战时对火油的需求是巨大的。



    鹿入林在炼油的时候也不再那么心翼翼。



    所以偶尔的时候会有火情发生。



    这群妇人就专门负责铲土灭火。



    她们就只做这么一件事。



    也就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她们可以不用和其他人一样参与修补城墙的重活。



    等这场大战打完,出于保密,她们也要回到长安。



    继续做这件事,或者参与炼油。



    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了。



    随着裴行俭的大吼声,这群健壮的妇人冲了出来。



    借着盾牌的掩护,开始拼命的挥舞着里的木铲。



    大食人的狞笑在脸上冻结。



    随着速台的大刀袭来,他们的这个样子彻底定格。



    他们到死都想不通大唐人是如何知道这个法子的。



    大地开始抖动,水缸里面的水荡漾着跳出了缸沿,落在了温热的火灰上。



    大食人的军阵朝着龟兹进攻了。



    月亮慢慢的亮了起来,映着白雪。



    哨塔上的哨兵望着密密麻麻的大食人,再次扯着嗓子大吼道:



    “大食人全军压上,注意,是全军压上!”



    这是大食人能想到最好的法子。



    他们实在是被前几日那能把人炸飞起来的玩意吓坏了。



    他们不知道大唐有多少。



    所以,他们准备夜袭。



    趁着夜色偷袭,来寻找会。



    准备先让敢死队火烧城门。



    一旦火光起,大军出动。



    一旦兵临城下,就可以顺着被烧毁的城门冲入龟兹城。



    裴行俭冲上城墙,直接让抛车开始抛射火油。



    随着抛车把火油抛出,借着火光,裴行俭冲下了城墙。



    裴行俭直接冲到李厥面前,拉着李厥就往东跑。



    “快,等不到师父回来了,我打开城门,你从东门出发,回长安!”



    裴行俭罢,然后看着浑身布满血水的速台道:



    “速台,我裴行俭在此求你,求你,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很重要,非常重要!”



    速台看着裴行俭,点了点头:“速台记住了!”



    李厥咬着牙道:“我不走!”



    裴行俭怒声道:“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我给你三千人,记住,出了城头也不回的往长安跑,不要回头!”



    “那那你呢?”



    “我立一个大大的京观之后再去找你!”



    罢,裴行俭望着李厥挑选亲卫厉声道:



    “你们知道此刻代表什么吗,记着,你们可以死,他绝对不能有任何损伤!”



    “喏!”



    众人的声音刚落,就听哨塔上的哨兵突然大喊道:



    “戒备,戒备,东城方向发现骑兵!”



    李厥脸上露出了狠辣,缓缓拔出长刀。



    东城方向是唯一没有挖陷马坑的地方。



    如今这地方发现骑兵,也就是大食人在悄然无息中已经把龟兹周边摸透了!



    李厥闻言突然笑了,他望着裴行俭道:



    “大都督,请下令吧!”



    “负责救治伤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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