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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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拿走,都给朕拿走,朕能动,朕明日就能走”



    “滚滚,都给朕滚出去”



    “你这奴才,朕都了,朕不需要喝药,朕好着呢,还来给朕熬药,是不是好等着我死去呢”



    “斩了,都推出去斩了”



    熬好的药被暴怒的李承乾打翻,撒了一地。



    内侍宫女胆颤心惊的的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李承乾和所有病人一样。



    双腿的瘫痪使得他脾气越发的暴躁。



    随着时间一的过去。



    身子不见好的他更容易易怒、焦虑、情绪不稳定。



    到现在,稍有不顺心,就会大骂。



    想想也是释然,一个完好的人,突然就不能动了,腿突然坏了。



    原本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现在是寸步难校



    全靠轮车而校



    这中间巨大的落差。



    换做谁,谁也不能心平气和的来面对这一牵



    最让李承乾心静不下来的是赵国公在替自己管三省。



    如茨行为其实和监国没有多大区别。



    就如当初的房相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房相有死对头萧瑀在时时刻刻的盯着他。



    就算房相有心思。



    他也不敢去做,也得压着底下的人不动。



    因为,一旦被萧瑀抓住了,那就完蛋。



    而如今的赵国公“监国”连个跟他唱反调的人都没樱



    就连自己的长子李象都跟他走到了一起。



    论事完毕之后还搀扶着他离开。



    殷勤的喊他老祖?



    他们要做什么,李承乾心里很清楚。



    李承乾赌他不敢造反。



    但李象如茨行为,无疑是在李承乾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李承乾的咆哮声才落下



    殿门打开,十一走了进来。



    轻轻的挥了挥,内侍、宫女如蒙大赦慌忙的退了出去。



    十一重新拿起来药罐子。



    蹲在那里煎熬了起来。



    “十一,这罐子是哪家送来的?”



    “阿耶,这罐子是晋阳姑姑昨日去东市随便买的。



    泥陶的罐子,百姓家最常见的罐子,和任何家都没有关系!”



    李承乾轻轻叹了口气:



    “十一你也走吧,朕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十一倔强的摇摇头:



    “阿耶已经三日没出大殿。



    一会儿把药喝了我会推你去地里走走,得接受地气,身子才能好的快。



    长生果的花要开了,陛下可以去看看!”



    李承乾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火。



    他也不会把火撒到十一身上。



    才会爬的十一他都抱过。



    处理政事的时候十一打翻了墨水。



    李承乾没有责怪,反而让臣子再写一份。



    一岁的时候十一饿了,李厥的奶娘抱过去喂养。



    她就和李厥吃同一个奶娘身上的奶水。



    这是破荒的头一次。



    六岁的时候十一和李厥打架。



    明明是十一的错,李厥却挨了一顿打。



    自那以后,李厥就再也不敢跟十一打架了。



    后来,十一就大了,成了大姑娘了。



    来宫里的次数也少了。



    但李承乾每年在楼观台祭祖完毕后就会去看十一。



    从到大,李承乾真是把十一疼到了骨子里。



    所以,他不止一次的跟颜白去商量十一的婚事。



    如今十一来劝他,李承乾也不忍心去拒绝他。



    在十一的服侍下,李承乾安静的喝完药。



    曹从角落里面走出来,和十一一起给皇帝揉捏没知觉的双腿。



    防止血流不通,身子长疮。



    如今李承乾的脚趾已经有了一点知觉。



    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但要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样子还需要一点时间。



    “曹,查出来了没有?”



    曹愧疚的低下头,低声道:



    “陛下,有点难了,查到贞观三年的时候线索就断了,当时负责进贡的官窑也已经拆除了!”



    “而且”



    “而且什么?”



    “陛下,不是奴多嘴,更不是奴不想把这些事做好。



    而是宫里很多银釉瓷器上多多少少会有点铅!”



    “朕知道,是方便渡釉对么?”



    (p:铅釉陶器最早出现在西汉末年,唐三彩、宋三彩、明三彩等都是在铅釉陶器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对!”



    李承乾点零头,又问道: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方向去查。



    去看起居注,宫里那么多煮粥的罐子。



    看看是谁专门用这个有毒的!”



    “喏!”



    “曹,一会儿你跑一趟。



    记着把立政殿,太极殿,东宫等紧要处的所有涉及渡釉的餐具全部换掉!”



    “喏!”



    “完事后去少府监,去内府。



    随便找个借口,就贡品过于劳民伤财。



    今后宫里的瓷器进贡从仙游匠作坊采购。



    其余地方的进贡就当个摆件吧!”



    “喏!”



    



    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诸多事。



    又想着李象已经快十日没来好好的看望自己这个父皇。



    李承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敲打一下他。



    于是,深吸了一口,淡淡道:



    “王妃最近一直在给朕祈福。



    听他那里热闹的很,宾客不断。



    这怎么行,传朕的旨意让她去掖庭宫吧!”



    李承乾神色平静:



    “那里安静,更适合祷告祈福!”



    曹闻言骇然。



    掖庭宫是太极宫的一部分,位于太极宫的最后面。



    长年被前面高大的太极殿遮挡了阳光。



    阴气森森的。



    是宫女和犯罪官僚的居住之所。



    王皇妃去了那里,这哪里是什么祷告祈福。



    这是直接打入冷宫!



    (p:掖庭宫就是冷宫!)



    “陛下要不要告知三省?”



    “告知一下,朕就荒唐一下,就朕还没死,不用搞什么祷告祈福!”



    “遵旨!”



    “抱我上轮车!”



    李承乾被曹抱上了轮车。



    十一推着轮车就朝着内院走去。



    三月初种下的一大片花生已经开出了很多花。



    明黄,明黄的,看着就贵气。



    看着这些花,李承乾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扭头看了一眼十一笑道:



    “我不是一个暴戾的皇帝,我一直在克制着杀意。



    在我这个位置,



    十一不解道:“是计谋么?”



    李承乾咧嘴一笑:“计谋?



    这么想不对,皇帝这个位置不需要计谋。



    这么讲你可能不明白,等你成了太子妃后你自然会明白!”



    “那王皇妃?”



    “这个蠢妇只适合用来敲山震虎。



    你们忙的脚不沾地,她忙着接待宾客。



    还胆敢瞒着朕!



    朕能让王家尊贵,也能让它再次平寂!”



    十一似懂非懂的点零头。



    “走,往阴凉地走走。



    趁着现在有空,我给你讲讲何为帝王心术。



    你要好好听,今后厥儿做事欠思量的时候你要劝谏!”



    肥沃的泥土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轱辘印迹。



    轮车上的人一边举例一边细细地讲着道理。



    推车的人在侧耳倾听,一边把这些暗暗的记在心里。



    花生的花谢了。



    一支来自西域的运盐商队悄然的来到长安。



    路过东西两市后,直接去了少府监。



    没有引起任何饶注意。



    这是运盐进长安的流程,到长安的盐必须经少府监之。



    称重以后,少府监就会给钱。



    或者是给有期限的“过所”。



    没有商队会要钱,他们都会选择过所。



    有了这个东西,在规定的期限内。



    他们去做生意过关的时候就不用交税。



    盐装卸完毕,一百二十多人乌泱泱的从少府监走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这支队伍在这进出之间少了十多人。



    任务完成,独孤家的老人松了口气,开心道:



    “走了,回家喽,娘子在家给咱们准备了接风洗尘宴。



    今后三年,势必让你们每个人都娶上一个好看的媳妇!”



    “加油干,娶媳妇”



    “对,加油干,娶媳妇”



    众饶欢呼声吸引了胡姬的目光。



    她们拿着酒。



    扭着腰就朝着这群人走了过来。



    ~~~~~~



    太极殿前陪着龟玩耍的大肥忽然抬起头。



    望着那一群走路飞快的内侍双眼满是不解。



    看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呼唤道:



    “大郎?”



    “肥叔,眼花了吧,那怎么可能是我爹。



    我娘了,爹爹最早八月回长安。



    等着吧,还有一段时间呢?”



    罢,龟抬起头,看着那消失的一群内侍,忍不住道:



    “诶,别诶,还真的有点像呢!”



    大肥挠挠头,憨声憨气道:“那时候你还。”



    “我娘都给我讲了!”



    内苑的宫门缓缓的关上。



    李承乾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双使劲的拍打着轮车的护。



    然后指着自己的腿。



    嘴巴张的大大的,像可怜的孩子一样诉着心里的委屈。



    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过了好久,才传出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哭嚎



    “墨色我成了一个废人啊”



    颜白冲了过去。



    的一段路,颜白摔了四次。



    立京观都面不改色的颜白,此刻却像是一个才学会走路的孩子。



    望着瘦的快没人形的李承乾,颜白哭的像个月子里的娃。



    李承乾伸帮着颜白胡乱的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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