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悲喜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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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要在太庙前献俘并犒赏大军的消息传开了。



    长安也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尤其是东西两市的大商铺。



    商贩得知此消息更是欣喜若狂,接下来的日子要赚钱了。



    妇人们都忙碌了起来。



    她们这群人既市侩又憨厚,就等着卸甲那日挑后生。



    好把家里的娘子嫁出去。



    回来的都是有军功的人。



    别的不,光是府兵不需要缴纳的赋税就足以羡煞旁人。



    种的地,收割的粮食那可都是自己的。



    嫁了过去,就是进了福窝窝!



    苏妃也在忙碌着。



    李晦在跟她对照卸甲的礼节。



    她虽然还不是皇后,但在宫里她的地位是最高的。



    她要带领着宫女给将士们卸甲。



    她这一忙碌,宫女也忙碌了起来。



    在卸甲当日,会有一部分宫女会被赐婚。



    专门赐给军中校尉级别的将领。



    为妾也好,为当家妇人也好,以示恩宠。



    卸甲这个日子也是皇室收买人心最好的日子。



    在苏妃的里有一本名册。



    没有定亲的将士名单都在上面。



    排在第一的陆拾玖,戚禾,鹿入林等人。



    “慧炬,这个鹿入林名字上标红是何意?”



    李晦抬起头看了一眼,笑道:



    “哦,这个啊,这个就代表着他有了相中的人,或者是已经定亲了!”



    苏妃的眉头扭成了一个疙瘩,不满道:



    “谁的比本宫都快?”



    李晦笑道:“没有人的敢伸到恩赏里。



    除了陛下可以握民心和军心。



    旁人若是敢,要掉脑袋的!”



    “那这个是?”



    一旁的李厥僵硬地转过脑袋,他也在学礼。



    当天他的任务还挺重。



    礼部官员嫌他的肩膀有点前塌,现在正在纠正呢。



    要求标准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所以,李厥在大礼那个场合站立时要像祭祀前斋戒时那样端庄持敬。



    挺直端正,保持谦恭有礼。



    从而明辨尊卑上下。



    这个礼颜白也学过,现在还不会!



    太熬人了!



    李厥在西域随意了两年,头一次被束缚。



    他觉得这种日子是真的度日如年。



    一炷香的时间就像是一天。



    李厥扭头低声道:



    “他在西域和一个部族的公主情投意合!”



    “那也是妾,为何划掉!”



    “人家想聘她当大妇的!”



    “放肆!”



    李厥赶紧把头扭了回去,只听苏妃怒斥道:



    “我大唐男儿娶一个异族女还用聘,还大妇?



    给个彩礼就行了,真是反了天了!”



    (p:聘有聘请的意思,是很尊重的,彩礼则是在纳妾时给女方父母的财物,这个钱是买断了女方的人身权。)



    “先生民族的融合就是血脉的融合。



    祖父也了胡汉一家。



    人家鹿入林喜欢,母后就别操这个心了!”



    “今后是人家两口子过日子!”



    苏妃咬牙切齿道:



    “等你今后接替你父皇的位置。



    等你的百姓全是各种绿眼卷发。



    看史书怎么编排你!”



    “龟就不是的!”



    “你给闭嘴,母后在的时候就了。



    一个颜白把一个妾宠上天了。



    以至于都在学他,看看都学了什么?”



    罢伸指着李厥道:



    “你给我记住,你要是选一个胡女,一辈子别来见我!”



    李厥讪讪的叹了口气,他不敢话。



    他倒是觉得有几个回鹘女不错。



    李厥不话了,草儿却要哭了。



    他比李厥还难受。



    而且这辈子都没难受过。



    他瘪着嘴,低声道:



    “我就不该当你的护卫,我现在就像是红柳上的肉串!”



    李厥望着来自宗人寺的礼教嬷嬷低声道:



    “嬷嬷,他还,你别太严格了,你不知道当初为了他我废了多大功夫!”



    “还?殿下,当老身的这双眼睛是瞎子?”



    “真的,今年才勉强十岁!”



    嬷嬷抬起头喃喃道:“这是十岁的娃?”



    李厥觉得完蛋了,又一个不相信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见他的时候八岁。



    过了一年,他不就是十岁么?



    “千真万确!”



    “那也不行,老身不管岁数,老身只管把他教好。



    殿下,这么好的一个人,只要修剪得当,站在那里就端正”



    李厥用眼角余光望着草儿,安慰道:



    “忍着点啊,给我一点面子,别动啊,这人辈分比我高”



    “辈分是什么?”



    “辈分就是在家族的地位!”



    “哦,那她一定很厉害,等休息的时候我去挑战她!”



    李厥赶紧道:



    “在大唐不是的,老天爷,你可千万别动啊!”



    宫里热闹,宫外也热闹



    戚禾她娘一大早就起来了。



    她默默的计算着儿子回来的日子。



    就在昨日兵部和吏部把儿子戚禾的功勋送来了,欢喜的一夜没睡着。



    吏部送来的是功勋的玉册。



    坊里的老人这是朝廷的嘉许,代表着文!



    兵部送来了一柄铁剑。



    坊里的所有人闻声都来了。



    望着那柄其貌不扬的铁剑双眼是满满的羡慕。



    戚家发达了,文武双全了。



    现在文武全才得多难得。



    戚禾只是一个个例。



    



    相同的一幕在长安各处上演。



    有的家庭在欢笑。



    他们的孩子带着军功平安归来。



    有的在强颜欢笑。



    他们的孩子也回来了,可是人不在了!



    这一座城,悲喜永远都不同!



    国子学和楼观的学子也忙碌了起来。



    他们跟以往一样。



    要唱赞歌来欢迎这些有功于大唐的将士们回家。



    这一次依旧是以低年级学子为主。



    长得好看的优先。



    不是礼部以貌取人,而是在这个场合当然是拿出最好的。



    萧家大门打开了,一童趁人不注意飞快的从大门冲了出来。



    身后仆役一边追,一边惊慌的叫喊着。



    “郎君,慢点,郎君,慢点”



    童以为大家在跟他玩闹,跑得更欢了。



    的一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硬是让仆役抓不到半点衣角。



    “萧与白,老娘数到三”



    孩童停住了,嘟着嘴,不情愿的被仆役抓住。



    不满的望着那个威胁自己的妇人。



    这个人是她姑姑!



    在整个萧家,他也最怕姑姑。



    这位萧家姑姑虽然梳着妇人发饰。



    但在水渠边那些无话不,眼睛又极其毒辣的的妇人眼里。



    她并未开面。



    也就是还是未经人事的完璧之身。



    平日里喜欢闲话,打听各种八卦的妇人,在见到萧家娘子时也面露敬佩。



    长安这么多人,能抱着公鸡完亲的能有几个?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心生敬佩。



    不用多想,能这么做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娃娃亲,男方不在了。



    她嫁过去为男子守节尽孝



    另一个可能就是这位萧家娘子的夫君在边关杀敌。



    且多年未归。



    年龄到了,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所以,无论是哪个是真的,都足以让人心生敬佩。



    这样的女子历来少有。



    而且还是大户人家的娘子。



    就更难得了!



    萧家娘子从仆役怀里接过孩子。



    故作“凶狠”的拍了拍孩子的屁股:



    “看你姨娘去,去了给我听话些,别跟我瞎闹,记住了没!”



    “记住了!”



    萧家娘子带着萧与白上了马车,朝着东市的一个叫做杨氏裁衣坊走去。



    在那里,有一个妇人在期盼。



    “姨娘!”



    一声娘让忙碌的妇人笑开了花。



    飞奔过去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抱起后不断的往孩子的兜兜里塞着糖果。



    她知道,孩子现在能记着的只有糖果。



    会记得这里有个妇人会给他吃他最爱的甜食!



    妇人心里清楚。



    一旦他不喜欢糖果了,他也就不会来了。



    他也会忘了她这个娘亲。



    母子形同陌路!



    妇人知如此,但她不恨!



    萧家给了她铺子,杨家给了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如今能有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只要是不因她卑贱的身份给儿子未来的路造成丁点的困扰。



    哪怕让她现在让她去死。



    她也能笑着离去。



    如今,萧家人每隔半月能让孩子来一次,已经很满足了。



    妇人明白,萧家弄死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太简单了。



    萧与白现在是萧家住半个月,杨家住半个月。



    一个月里,萧与白只能在这里待一个时辰。



    两家都在抢这孩子。



    都认为这孩子是自己家的种。



    萧家和杨家其实真的很想弄死她。



    而且是在孩子越的时候越好。



    也就代表着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



    但这两家实在害怕颜白这个疯子。



    万一哪根筋不对,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杨政道托孤托的可是颜白。



    白了,跟两家没有丝毫关系。



    孩子一来,妇人突然间就变得格外有精神。



    或许是血脉的牵引,萧与白坐在门槛上很是乖巧。



    不乱跑,也不闹。



    熙熙攘攘的东市,给这对母子留下了难得的安宁!



    “娘子,这妇人真好命!”



    萧家娘子笑了笑:



    “是吗,他们还有相聚的会。



    我的大郎已经走了七年未归。



    就算我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认识我!”



    “听明年开年立春时就会回来!”



    “听谁的?”



    “不良人!”



    萧家娘子叹了口气:



    “听他纳了妾,还有两个好看的女儿!”



    侍女不敢话了。



    这种话听听就可以,出意见绝对不行。



    多少人是死在乱话的一张嘴上!



    算着时辰到了,萧家娘子站起身。



    “走了,回家,去把郎君唤回来。



    明日还得去仙游。



    院还得收拾,不然院子里全部都是杂草!”



    “喏!”



    萧与白哭了,不断的飞舞着。



    他不舍得离开。



    孩子走了,妇人的魂也丢了,愣愣的望着。



    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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