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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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至于此,鱼闰惜也不好再推辞,只得应下,“那那真是太荣幸了。”



    众人先后上了各自的马车,鱼闰惜自觉与他们一同乘马车不妥,本欲拉着梅红走路。



    徐翊大方地让出自己的马车给两人,自己则与冉墨、吕决一同乘坐另一辆。



    马车行至附近一家装修奢华的酒楼停下。



    上楼之际,鱼闰惜瞥见前方的徐翊正在与冉墨热议棋局,言辞间条理清晰,见解独到,心中泛起一丝好奇,悄悄凑到吕决跟前,问道:“那个其安好像很喜欢下棋,怎的棋艺”



    吕决压低了声音答道:“他棋艺平平,还爱耍无赖,大家都避之不及,又耐不住他软磨硬泡。



    他若找你下棋,你千万别答应。”



    鱼闰惜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又跟他不熟。”



    偌大的雅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布置极简却又不失大气,众人依席位纷纷入座。



    鱼闰惜环视一圈,发现顾桓不知何时到来,不安地望向梅红所在的方向。



    旁侧的梅红自见到顾桓,便显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鱼闰惜见状,内心暗自盘算,待会得寻个合适的时借口离开。



    前方端坐着的拓跋绥徐徐开口,为鱼闰惜简单地介绍了在场的冉墨、顾桓等人。



    现场的氛围相较往昔融洽许多,众人对鱼闰惜的态度也和缓不少。



    接下来依旧是最常见的敬酒聊天环节,在场众人谈笑风生,偶尔有人问鱼闰惜几句,她也是有问必答,自然而然地融入其中。



    良久,鱼闰惜见时差不多了,欲先行离去,却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时间悄然流逝,席间众人交谈甚欢,全然没有要离席的意思,鱼闰惜等的不耐,假装身子不适要离开。



    徐翊却在此时先她一步开口:“听风,你棋艺不凡,昨日还未同你下够呢,不知有没有幸再与你对弈一局?”



    鱼闰惜顿了顿,言道:“兄长哪里的话,能与兄长下棋是我的荣幸,改日一定。”



    徐翊一听,欣喜万分,“我瞧这会天色还早,择日不如撞日,不若我们现在就寻个地方对弈一局?”



    坐在对面的吕决轻咳两声,目光投向她,表情耐人寻味。



    鱼闰惜瞧出来了,吕决如此是暗示她拒绝徐翊。



    她觉得这正是离开的好时,打算应下此事。



    鱼闰惜在心中谋划着,先与徐翊一同离开此处,等下了楼,再寻会悄然溜走,她装作为难的样子,“当然好,只是诸位还在,我等怎能先行离去?”



    言罢,她目光掠过在场众人,望向拓跋绥,拓跋绥瞧出了她的顾虑,正准备放话让二人先离席。



    “不碍事的,符离,那我们先失陪了。”



    徐翊正欲同在场众人告别,旁边的冉墨面露不悦:“其安,殿下与我们皆在此,怎能撇下我们去下棋?棋什么时候不能下呢?”



    徐翊眸光一闪,厚着脸皮道:“哎呀,怎么把你忘了,我们三人一起。”



    “那你走吧,我这就不送了。”



    吕决觉得鱼闰惜同徐翊在一起十分不妥,缓声开口,“其安兄,今日你已允诺将那幅画赠予我,不若现在就去你府上取?”



    闻言,徐翊瞬间变了脸色,讪笑道:“延之,那幅画能否改日再给?”



    



    “你的嘛,择日不如撞日,怎么?你是舍不得那幅画?”



    此时,一直安静喝酒的顾桓开口了,“不如我们一道去你府上坐一会?你下你的棋,他取他的画。”



    徐翊犹豫片刻,终是应了下来,“也好。”



    鱼闰惜一听,面色骤变,本来马上便可以走了,来这么一出,又得耗费不少时间。



    当即决定,待会下了楼,便直接开溜。



    只要她与吕决事先言明,让他代为转达,众人与她仅是萍水相逢,亦不会怪她不辞而别。



    刚出酒楼大门,鱼闰惜便想拉着梅红偷跑。



    走在前头的徐翊无意回头,瞥见她行为举止有些畏畏缩缩,走近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何还不上马车?”



    鱼闰惜用捂着肚子,装作痛苦的样子,“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哈。”



    “方才不是好好的吗?”



    前方正要上马车的顾桓,瞧出了什么,直言不讳地道:“多半是装的。”



    



    徐翊顿时明白过来,话态度很是强硬:“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那可不行!你答应了我的。”



    “自自然不是。”



    “快上马车。”



    鱼闰惜自知无法推托,因顾桓在,梅红便心不安,于是决定,让梅红先回去。



    梅红放心不下鱼闰惜,可想到顾桓瞧她的眼神,心中便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想着吕决在,鱼闰惜应当不会有事,乖乖地先回了住宅。



    鱼闰惜一行人乘马车抵达徐府。



    前堂,徐母与拓跋绥简单客套了几句,又同在座的各位打了声招呼,随即离开了大堂。



    不多时,一个粉色的身影缓缓步入,徐家女徐玉吟,得知太子拓跋绥到府上拜访,匆忙整理好妆容,前来客堂相见。



    场上的众人,除了鱼闰惜,皆知晓徐玉吟对拓跋绥情有独钟,皇帝拓跋弘此前也有意为二人赐婚,奈何拓跋绥对其并无好感,毅然拒绝了。



    如今,拓跋绥仅因她是兄弟之妹,才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徐玉吟却不以为然,坚信只要拓跋绥愿意搭理她,便有会更进一步,因此一直未曾放弃接近拓跋绥。



    甫一走进大堂,徐玉吟的目光便往前方寻去。



    见到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她羞赧地低下头,款款上前,恭敬地朝前方坐着的拓跋绥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拓跋绥挥示意,徐玉吟淡淡一笑,退至一旁的位置坐下。



    “妹妹,你怎么来了?”



    徐玉吟不好自己是来见拓跋绥的,柔声回答:“自然是来寻哥哥的。”



    “真的?你往日可是嫌我烦的。”



    此话一出,全场瞬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