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7章 母亲的祈祷,苍天会应答

A+A-

    这边在紧锣密鼓追捕,而在此时的杭城红十字医院里,整个病区,依然弥漫着沉重的悲伤气息。



    从路北方受袭的夜晚十点多,到现在,已经过去九个时。清晨的阳光,也慢慢的给医院的高楼披上层霞光。



    段依依都一秒钟也没有合过眼,虽然医生护士了,现在要给路北方时间,但她依然静静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紧紧盯着病房内毫无血色的丈夫,不时双合十,口中喃喃低语,似在祈求上苍保佑路北方能平安醒来。



    湖阳市市长驿丹云等人虽然陪在一旁,时不时地轻声安慰着段依依,可此时的言语又显得如此无力,哪怕她安排人给送来食物,劝道:“段,你要是垮了,路北方醒来会心疼的。你得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支持他。”



    段依依接过食物,泪水再次决堤而出:“驿姐,我知道,可我心里慌啊,他在里面受苦,我恨不得替他”



    她的泪水簌簌落下,打湿了中的食物包装,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而这时间,杭城场。



    段文生和梅可,已经从京城赶来,马不停蹄地直奔医院。



    他们的到来,让医院的走廊里多了几分悲伤的氛围。



    段依依看到父母到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声扑进梅可怀里哭了出来,所有的委屈、恐惧与悲伤,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段文生看到一个医生,从那病房里边出来,他这部级领导,也冲上前去,焦急问道:“医生,路北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微微叹了口气:“伤者伤势很重,多处出血,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不过,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都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段文生和梅可听到医生路北方脱离了生命危险,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想到他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又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当然,他们也看到,在重症监护室里,路北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他依然陷入昏迷,只是时而在药物的作用下微微皱眉,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放在病床边的臂,不知是注射药物,还是自我在用劲,他那掌,竟在这时微微尝试握紧拳头



    



    在绿谷县宜阳镇,晨曦透过薄雾,轻柔地洒在农家院里。



    路妈和丁叔像往常一样,伴着鸡鸣声起身,各自忙碌着中的活儿。



    路妈中稳稳地端着一盆喂鸡的玉米,嘴里念叨着“咕咕咕”,引得一群鸡围拢过来,争相啄食;丁叔则在灶间,烟火升腾,锅里的饭菜,散发出质朴的香气。



    这些日子,他们安心待在老家,想着路北方妹妹的孩子有亲家母带着,又上了全托幼儿园,便盘算着养些鸡、种点菜,倒也图个清净自在。



    可不知怎的,路妈今儿在喂鸡的,这心里就七上八下,总觉得眼皮一个劲儿地跳,跳得她心慌意乱。



    “老丁,我这眼皮咋就止不住呢,怕是有啥不好的事儿。”路妈皱着眉头,停下喂鸡的动作,望向正在做饭的丁叔。



    丁叔把中的铲子搁下,走出灶间,神色也有些凝重:“你呀,整天疑神疑鬼的,想孩子了吧?要不,你给北方打个电话问问?”



    路妈连连点头,赶忙从兜里掏出,指微微颤抖着按下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她心里愈发不安,又拨了一次,还是没通。



    此时,在杭城红十字医院的段依依,正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满心悲戚。



    



    铃声突兀地响起,看到是路妈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开始没接,第二次响时,还是接了起来,强装镇定地“喂”了一声。



    “依依啊,北方呢?咋不接电话?”路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段依依眼眶泛红,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妈,他他有点忙,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



    “依依,你可别瞒着我,我这眼皮跳得厉害,你们是不是出啥事了?”路妈听出了端倪,声音拔高了几分。



    段依依咬了咬牙,还是瞒不住了,她“哇”地哭了出来:“妈,北方他,受伤了”



    路妈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怀里搂着的喂鸡玉米盆哐当一声落地,黄澄澄的玉米撒了一地。她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丁叔眼疾快扶住,差点就瘫倒在地。



    “咋回事啊?依依,你快,北方到底咋受伤的?严不严重啊?”丁叔抢过,一连串地问道,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惶恐。



    段依依抽泣着,把路北方遇袭的事儿,断断续续地了一遍。路妈听完,泪水夺眶而出,她抬抹了一把脸,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决绝:“我和你丁叔,这就来杭城。”



    挂了电话,两人忙脚乱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锁了家门,直奔车站。



    一路上,路妈眼神空洞,泪水止不住地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北方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丁叔在一旁,也是眉头紧锁,时不时地安慰着路妈,可那安慰的话,自己听着都觉得无力。



    平素里,两人进城,都是搭公交。但这次,到了镇里,就租了一个老板的私车,从宜阳镇查奔三百公里之外的杭城。



    三个多时的颠簸后,他们赶到了杭城红十字医院。刚进医院大门,路妈就一路跑,逢人便问重症监护室咋走。



    那模样,像是被抽去了魂,满心满眼只有快点见到儿子。



    段依依在电梯口接到了他们,看到路妈憔悴的面容、红肿的双眼,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妈”她刚开口,路妈就一把抱住她,两人相拥而泣。



    “北方咋样了?还在重症监护室吗?”路妈松开段依依,急切地问道。



    段依依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医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还在昏迷,一直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路妈脚步踉跄地走向重症监护室,透过那扇冰冷的玻璃窗,看到浑身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如纸的路北方,她的捂住嘴,泪水决堤而出:“北方啊,妈来了,你醒醒啊”丁叔站在一旁,眼眶泛红,轻轻拍着路妈的肩膀,无声地给予着支持。



    此时,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浓浓的哀伤,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路妈和丁叔的到来,让这份悲伤又多了几分厚重。



    只是真没有想到,就在路妈隔着毛玻璃,拍打着玻璃,唤着路北方的名字时,路北方的指,微微颤动,他的头颅,竟慢慢地转向了窗户边!



    段依依第一时间发现这状况,她激动地呼唤:“啊,看,看,北方,北方,他,他醒了,妈,北方他醒了”



    一时间,整个病区都被这声呼喊点燃,路妈眼中瞬间迸射出惊喜的光芒,泪水奔涌而出,双颤抖着贴在玻璃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北方啊,妈在这儿,你可算醒了!”



    丁叔也是眼眶湿润,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驿丹云等人纷纷围拢过来,众人的眼中,满是欣慰与激动。



    从昨天夜里到次日十一点,整整十四个时,路北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