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穿越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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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掰着指数,\"王寻强抢民女,王邑强占田地,王睦那子连老太太的棺材本都贪\"



    王邑父子在旁边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陛下!\"陈公公急得直跺脚,\"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老奴知道有条密道\"



    王莽却魔怔似的念叨:\"朕要见邓晨朕要问问他\"



    王莽听着外面的厮杀声,突然笑了:\"陈伴伴,你朕要是早点拉拢了邓晨\"



    \"我是邓晨!你要见我?\"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王莽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俊朗男子站在面前,身后还跟着四个奇装异服的人——穿格子衫戴眼镜的墨云风、披头散发的严光、背着药箱的白芷和膀大腰圆的薛桂。



    陈公公刚要尖叫,就被薛桂一个擒拿按住了:\"领导谈话,闲杂人等退避!\"四人麻利地把陈公公和王莽亲卫架了出去。



    王莽眼睛一亮:\"农业学大寨!\"



    邓晨一愣,下意识接道:\"农业学大庆?\"



    \"抓革命!\"



    \"促促生产?\"邓晨嘴角抽搐,\"我勒个去!你不会是\"



    王莽激动地一把抓住邓晨的上下摇晃:\"同志啊!可算找到组织了!\"他压低声音,\"我是北大荒知青,保送政法学院的,6年穿来的。你呢?\"



    邓晨扶额:\"2世纪留美博士,研究人工智能的合着您老祸害完新中国又来祸害大汉?\"



    \"什么叫祸害!\"王莽不乐意了,\"我这改制多先进啊!土地国有、废除奴隶、计划经济\"



    \"停停停!\"邓晨做了个打住的势,\"您那套要是真好使,我能不帮你吗?\"他掰着指头数落,\"第一,您改的都是些虚头巴脑的——改官名、改地名、改货币,跟老百姓吃饭有关系吗?\"



    王莽不服:\"我\"



    \"第二,您非要恢复井田制,这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地主能答应?\"



    \"我\"



    \"第三,您那五均六管,是平抑物价,结果成了官员敛财工具!\"邓晨越越气,\"最离谱的是您那个'王田制',直接把民间土地交易禁了——您当玩文明游戏呢?\"



    王莽涨红了脸:\"那你该怎么办?\"



    邓晨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竹简:\"西汉末年,全国耕地约亿亩,其中亿亩在世家里。人口六千万,四千万是佃农或奴隶。\"他指着数据,\"您算算,平均每个农民才几分地?\"



    王莽盯着数字发呆。



    \"知道为什么刘邦能成功吗?\"邓晨冷笑,\"人家把地主多余的地分给农民。您呢?天天在未央宫研究周礼!\"



    “我毕竟只有一个人,再领袖他老人家也没亲自干啊!”王莽很不服气。



    



    “可是你所用非人啊,就昆阳之战,你看看你派去王邑王寻,都是什么玩意?自大傲慢,刚愎自用,对了都是你们老王家人。严尤、陈茂倒是明白人,可是你的族弟们不纳谏啊。”邓晨嘲笑道。



    “可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两人反了,自立为王!”王莽很不服气。



    \"你严尤、陈茂不是好鸟?\"邓晨气得直拍大腿,\"来来来,我给你复盘一下这两位是怎么被你活活逼反的!\"



    严尤的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出第三道血痕时,他终于抬起头。王邑镶着金丝的靴尖就在眼前晃悠,靴底还沾着今早被他鞭笞致死的传令兵的血迹。



    \"陛下明鉴!\"严尤的嗓子已经嘶哑,\"昆阳城高不过两丈,守军不足八千,我军只需围城半月\"



    \"严将军是怕了?\"王寻阴阳怪气地插话,里的夜光杯映着严尤惨白的脸,\"听将军昨日又派人回颍川运家私了?\"



    严尤的拳头在袖中攥紧。他当然要运家私——自从\"王田令\"颁布,他严氏祖传的三百亩良田,竟要缴纳相当于地价一半的\"王田过户费\"。而王寻的侄子,却用三筐烂梨就\"买\"走了隔壁张氏宗族的千亩祭田。



    \"爱卿啊。\"王莽吐了颗葡萄籽,正好落在严尤边,\"要学习辩证法嘛!昆阳是纸老虎,你越怕它,它就越\"



    \"陛下!\"严尤突然暴起,吓得王邑差点摔下台阶,\"臣请以全家性命担保!若贸然攻城\"



    \"行了行了!\"王莽不耐烦地摆,\"王邑为主帅,你只管听令就是。退下吧。\"



    殿外暴雨如注。严尤站在廊下,任由冰凉的雨水顺着甲胄流进衣领。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陈茂,他的战袍下摆沾满泥浆,显然刚从城外大营赶回。



    \"将军\"陈茂欲言又止。



    \"。\"



    \"汝南刘望又派使者来了。\"



    当夜,严尤的军帐中。烛火将两个身影投在帐布上,像皮影戏般摇晃。



    \"家母的头七\"严尤摩挲着佩剑上的缺口——这是去年平定赤眉时砍的,\"坟前连纸钱都不敢烧,怕被举报'搞封建迷信'。\"



    陈茂默默推过一封家书。信纸上的泪痕已经晕开了墨迹:\"陈氏族学被征为'五均官署',三叔公理论几句,就被扣上'破坏新政'的帽子游街\"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二人警觉地按住剑柄,却听见王寻醉醺醺的声音:\"严尤算什么东西?等打完仗,他严家的祖坟\"



    脚步声渐远。严尤的剑\"铮\"地出鞘三寸,烛火映得他眼中血丝狰狞:\"刘望开什么条件?\"



    \"保留私兵,世袭爵位。\"陈茂压低声音,\"最重要的是不动我们两家的祖产。\"



    三日后,大军开拔。严尤看着王邑的镶金战车陷在泥里,三十个民夫正被鞭打着推车。有个白发老汉摔倒了,监军的王家子弟抬就是一箭。



    \"将军\"亲兵欲言又止地递上密信。



    严尤展开帛书,是他安插在颍川的暗探所写:\"老夫人坟茔被掘,碑石拿去修王家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