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心善曾是报社编辑，后来又在杂志社工作几年，算是经历丰富的老编辑。

    他来了两三天后，很快将里里外外的工作业务熟稔下来。

    几个新同事见他是两个社长的老朋友，又见他经验老到，干活很有一套，都对他钦佩不已。

    李缘见他适应下来，很快帮他安排了新住处。

    “员工宿舍？”赖心善有些不敢置信：“出社还有员工宿舍？真的假的？”

    江婉点点头：“真的，不过不是很正式，算是临时宿舍。”

    “自己搭的棚子？”赖心善疑惑问。

    李缘哈哈笑了，引他往前走。

    “放心，绝对能遮风挡雨，还有厨房和洗间，地方宽敞着呢！”

    一会儿后，他们来到四合院的门外。

    江婉掏出钥匙，递给他一把。

    “这儿是我前些天刚买下的四合院，隔壁那一套堆了不少信件，零星几样老家具都挪来了这边。让你暂时过渡一下，别嫌弃。”

    “你买的？”赖心善瞪眼：“买四合院？！！天啊！还有院子——竟真的是四合院！”

    江婉好笑反问：“骗你做甚！这一套比隔壁的装潢要新，家具配套都齐全。实不相瞒，上个月这儿还住着一家子七八口人。目前多数家具都搬走了，只剩炕床，还有一些零星凳子。不过，足够你一个人用。”

    赖心善绕来走去，惊喜连连。

    “不错啊！地方宽敞，还有好几间房——对了！我住哪一间？”

    江婉答：“随你呀。就你一个人住，你喜欢挑那间就住那间。”

    李缘解释：“这四合院反正空着也空着，暂时拨出来当临时宿舍。员工刚工作，可能租不起或买不起房，就可以暂时住进来。等你攒的钱够买房了，随时都能搬走。”

    “不用房租谁不要啊！”赖心善呵呵笑了，“我听李了，她租一间单间而已，就得一个月十块钱，外加两三块水电费。这么大的四合院，不得二三十啊？好！实在是太好了！”

    江婉提醒：“有什么需要买的，麻利去添置齐整。如果头的钱不够，可以先去师傅那边支工资。”

    “哎！好！”赖心善特意转去厨房看了看，“有蜂窝煤炉，我可以自己弄点吃的。”

    李缘提醒：“出社负责午饭，早晚自己看着安排。”

    “真好！”赖心善不住点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临时搭的——想不到竟是四合院！哈哈！这要是搁以前，怎么也得富贵人家才能住得起啊！”

    李缘摇头：“不止是以前，现在也得是富贵人家才买得起。”

    “这院子要多少钱？”赖心善看向江婉问。

    江婉比划一根指，答：“大体都得这个价格。”

    赖心善惊呼：“我这是跟对老板了呀！短短数日住上王府和四合院！以后可有得吹了！”

    三人哈哈笑开了。

    

    几天后，第二批中考高考习题册赶了出来。

    刚在各大书店上架，立刻就被一抢而空！

    订单蜂拥纷纷而至，尤其是中考的全真题和练习题册，不到半个月就订了足足二十多万套！

    “不是册，而是套。”叶云川惊呼：“一套是好几本吧？”

    

    江婉答：“每个科目都有一本，都是京都第一中学的教研组编写的，很有权威性。一套是七本，各个科目的厚度不一样，语文数学最厚实。”

    “天啊！”叶云川大笑：“那不得一百多万本？！哈哈！够多的！”

    江婉摇头：“这是第一批订单。随着接下来的开学和传播开，估计还有很多订单，直到明年中考前。等中考后，我们再收多一套真题，然后筛选删掉一些没怎么考到的题目，很快就能出第二，然后开学后接着卖。”

    叶云川“哇哇哇！”大叫，竖起大拇指。

    “嫂子，你这是要赚大钱的节奏啊！不别的，一本赚个两三毛，肯定是有的吧。这么一算，钱哗啦啦啦就来了呀！”

    江婉笑开了，罢罢。

    “学生用的，尽量价格要控低。服务于民，才能真正利于民。再了，中间商和书店也得赚钱。我和师傅商量过了，除去印刷成本和老师们的稿费外，一本顶多赚一毛，其他盈利空间给书店和中间商，确保学生们能低价买到。”

    “架不住数量庞大呀！”叶云川羡慕连连：“一百万就能赚十万！天啊！钱哗啦啦呀！”

    郝秀眉给了他一记白眼，低声：“亏你还搞财务？数是这么算的？啊？这只是中考的题，不还有高考的吗？再了，婉姐还卖武侠和集呢！”

    “真的？”叶云川瞪眼问：“还有？武侠的？”

    江婉摇头：“目前武侠就一本，我自己写的。等开学前推一波广告，再来上架。短篇集目前还在审稿阶段，打算弄成月刊模式，暂时由赖哥负责。他下个月就可以开始接受预订。推广方案我还在想，打算从各大报刊点着，具体方案等我和师傅商议后再确定下来。”

    叶云川啧啧两声，忍不住问：“嫂子，一本武侠打广告？集还有推广方案？这些你是从哪儿学的呀？”

    “电视上啊！”江婉好笑反问：“电视和报纸上的广告还少呀？怎么？别人卖商品卖电器能广告？凭什么我的书不能广告？广而告之，方能有更广大的消费群体呀！”

    叶云川钦佩不已，抱了抱拳。

    “绝对是独树一帜的创新！如果是我瞧见了，我指定想去报刊亭买或书店买一本看看。”

    江婉眯住了眼睛，对不远处的李缘招。

    “师傅，快过来！”

    李缘抱着九霄来了，问：“怎么了？你们还聊着呀？还没吃饱？”

    江婉将碗筷一丢，兴奋道：“师傅，我想到推广集的好办法了！”

    “啊？”李缘狐疑问：“怎么推？又是广告？”

    江婉摇头：“集是长期连载刊物，犯不着做广告，然后靠质量稳住销量。”

    “那是。”李缘也是为难。

    江婉提议：“从各大报刊亭和书店着，每订一本就给他们一本的抽成，直接从进货的时候扣除，一本就优惠一点。通过让利的方式让他们主动为我们打广告，”

    李缘觉得此方法可行，却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进货的时候扣？从哪个渠道着？”

    江婉摇头：“从印刷社出来，就可以沿用这个方式来。只要是进货订货，一概能有优惠。每一本都有，不管订多少本，通通有优惠，直接从进货价扣除。”

    “那试试吧。”李缘道：“听你的。”

    一旁的叶云川靠在郝秀眉的肩膀上，禁不住惊诧连连。

    “想不到啊！嫂子竟是营销鬼才！你瞧瞧她那做生意的方法，简直堪称完美！”

    郝秀眉与有荣焉：“别觑婉姐，她可有办法了。听前一阵子有人跟风要去弄习题册，可压根卖不出去。”

    “真的？”叶云川好奇问：“卖不出去？”

    郝秀眉压低嗓音：“婉姐了，把价格压低，尽量让学生买得起，靠质和量来赚钱，而不是靠高价。人家做不起来量，价格低不了，根本没法竞争。”

    叶云川瞬间变成“哇”声一片：“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