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很快来到主院的凉亭里。

    李香妹忙去了，九霄给欧阳毅抱着，欧则和陆子豪下着飞棋。

    “咯咯！”九霄笑出两个可爱的牙齿，抓着欧阳毅的领口玩。

    欧阳毅被家伙萌化了，伸出一根指，让九霄胖乎乎的抓着。

    “喽喽！”九霄喊。

    欧阳毅忙不迭附和：“喽喽！”

    九霄“哦哦哦”。

    他连忙跟着“哦哦哦”。

    九霄可能觉得有趣，开心哈哈大笑。

    欧阳毅被感染了笑意，立刻也笑开了。

    陆子豪忍不住调侃：“究竟是你逗他，还是他逗你啊？”

    欧阳毅“额”一声，颇坦荡：“他逗我也行。”

    欧嗤笑。

    欧阳毅瞪他，笑骂：“你子这么大的时候，只会认你妈妈爸爸，其他人一靠近就哇哇大哭。我连抱都不想抱！还是弟弟乖，谁抱都行。多聪明呀！这样子方能讨得所有人欢心，也能抱多一些。”

    欧压根没觉得是错，反而一脸得意。

    “我多厉害！这样子就不怕被人贩子拐走了！”

    欧阳毅“呵呵”两声，懒得解释他究竟是怎么来到陆家的，继续逗着九霄。

    “哇”欧又羡慕又郁闷：“爸爸，你怎么又是六呀？每次你的数字都大！”

    “嘿嘿！”陆子豪得意扬起下巴，“像这样的伎俩，菜一碟！”

    欧瞄着他看，问：“你作弊？”

    “证据呢？”陆子豪哼道：“记住，毫无根据的话不能乱，除非你能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

    欧一脸不敢置信：“可你——怎么可能都是六！最还是五！”

    “嘿嘿！”陆子豪眨巴桃花眼：“子，发现问题了吧？”

    欧脸上满是狐疑：“发现了啊！可是——你还是摇了摇——你是怎么作弊的？”

    “用词错误。”陆子豪弹了弹他的脑袋，道：“除非我承认作弊，不然你就不能用这两个词。”

    欧反问：“那我用什么词？”

    陆子豪答：“严谨一些，你可以问我用的是什么技巧或者窍门。如果找不到其他词，可以用‘貌似作弊’的辞代替。儿子，以后你如果学法律，就会知道抠字眼的重要性。有时候一字之差，就能救一个人。有时候一字之别，就能判一个人死刑。”

    “哦。”欧立刻来了兴趣，问：“爸爸，请问你这种‘类型作弊’的做法窍门在哪儿？”

    陆子豪笑了，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

    “喏！关键在于我的——看似摇摇晃晃，实在骰子根本没动，而是被我夹在心。”

    欧双眼发亮。

    陆子豪仔细给他演示了一遍，解释：“我心的肉夹住了骰子，让它动弹不得。它这个方向是‘一’，我让它滚动——就成了‘六’。这样子看着我好像摇了，貌似骰子动了，而且滚动出来，给你造成一种我没作弊的错觉，实则每一步都在我的控制中。”

    “哇”欧不敢置信：“原来是这样啊！还能这样啊！”

    陆子豪眯住了桃花眼，低声：“记住，哪怕你能一直赢，也不能一直赢，不然就容易露出破绽，凡事追求一个平衡，千万不能贪心。”

    “对。”欧认真点头：“你刚刚就一直是‘六’，我就发现了。”

    陆子豪嘿嘿笑了，提醒：“不还有几次‘五’吗？”

    “字数都大。”欧嘀咕：“我才开始怀疑的。”

    陆子豪示意桌上的棋谱，道：“被我|操作了几次，你就远远落后了。如果你是我，回到一开始的时候，你会怎么做才不会被发现？”

    欧脱口答：“不能都是‘五’或‘六’，得来几次数字。”

    “对了。”陆子豪低笑：“这样才不会露出破绽，惹人生疑。还有吗？”

    

    欧想不出来了。

    陆子豪示意桌面，提醒：“这种棋就两个人走，不是你赢就是我赢。我只要走多你一步，早一步到达终点，我就是赢了。”

    “懂了懂了！”欧激动道：“我不能快你太多——不然也会露出破绽。”

    陆子豪微笑点头：“不错，反正不是你赢就是我赢。只要能赢，能达到目的就行，不用做得太明显，才不至于露出破绽，惹人生疑。”

    “对对。”欧认真记下了，道：“我——我就赢两三步就行。”

    陆子豪睨他一眼，“我赢你一步都行，犯不着太明显。你记住，你如果只差我一步，你会怎么想？”

    “差一点点就赢了。”欧答。

    陆子豪满意道：“不错，如果只是熟一两步，差一点点就赢了，你会很生气很郁闷不？”

    “不会吧。”欧想了想，“反正就差一两步，跟你差距不大，犯不着生气。”

    陆子豪又问：“如果差这么多呢？”

    “那不行。”欧嘟嘴：“我会生气！咱们差距也太大了！”

    陆子豪笑开了，低声：“这就是关键所在。如果我能赢你，不用多，反正能赢就行。而你还不生气，还不郁闷，觉得被我赢了一点点而已，这样你下次还会继续跟我下棋，是不是？”

    “是。”欧乖巧点头。

    陆子豪低声：“那就对了。我能赢你，而且我开心，你也不生气，下次还能继续下棋——何乐而不为？”

    欧若有所思。

    陆子豪也没指望他立刻就懂了，慢悠悠收拾棋子。

    “行了，重新来一盘吧。”

    欧瞪大眼睛，一把按住他的大。

    “等等！还不行。”

    陆子豪挑眉问：“还不行什么？”

    “我还没练啊。”欧咧嘴笑开：“等我能把骰子扔出我要的字数，我再跟你下。”

    陆子豪哈哈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

    “职业赌徒都是自训练出来的，他们不仅能控制一颗骰子，还能控制好几颗。想要它们怎么转，怎么显示，都在他的控制下。”

    “真的？！”欧惊喜瞪眼：“爸爸，你会不？快教我！”

    陆子豪摇头：“我又不是职业赌徒。真正厉害的赌徒，还能把扑克牌控制得炉火纯青，想要什么牌就能拿到什么牌，甚至变出自己想要的牌来。”

    “哇”欧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真那么厉害？”

    陆子豪点头：“骗你做甚！不过，这些都是骗人的伎俩。你只要记住，别碰就不怕输。教你辨别老千，不是让你去学做老千。”

    “哦哦。”欧忍不住问：“你会不？”

    陆子豪摇头：“我又不是职业赌徒，哪里会。”

    欧瞪眼问：“那谁会？”

    “肯定有人会。”陆子豪低声：“不过，这一类人一般都是偷鸡狗盗之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即便有这样的技能，也得装普通人。”

    “我懂我懂。”欧不住点头：“爸爸，我以后能学不？”

    陆子豪将他推了开去，“记住，别上当，比学什么老千都重要。”

    “哦哦。”欧答应。

    李缘笑赞：“子豪教孩子的方式，总是别出心裁。”

    “没！”陆子豪微窘解释：“以前我爸就是这么教我的。”

    李缘赞许点头：“颇了不得！”

    九霄瞧见妈妈来了，立刻抛弃欧阳毅，往妈妈的方向够。

    江婉将他接过，带他出去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