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也是笑眯了眼睛，捏了捏九霄胖嘟嘟的。

    “性格是真好，极少哭闹，特别爱笑。我呀，早晚都得抱着他散步，少一次就觉得心里头空空的。”

    欧阳毅有些舍不得家伙，却不得不还回去。

    “我刚回国，身上灰尘多。”

    李缘抱着九霄坐下，并款款道来。

    “婉担心孩子压力太大，所以才想跟你商量看看，能否警告一下校长，让他适可而止。如果对方不配合，要不干脆转学算了。”

    欧阳毅听了来龙去脉后，微微笑开了。

    “婉是真的为欧着想。李叔，您知道我以前也经常跳级只是我没欧这么幸运，身旁有您和婉一直教他带着他。那会儿我爸妈都忙，军区的孩子几乎都是散养的。我是卯足劲努力学，才能跳级升学。没压力，那是骗人的。这世上并没有真正的天才，只有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九十九的努力。”

    李缘附和点头：“前一阵子欧总是眉头紧锁，每天晚上对着厚厚的书看。婉发现他没空去玩，笑容少了，胃口也没之前好。她察觉了异常，问仔细才知晓是校长给欧出了主意。”

    欧阳毅忍不住问：“校长反而觉得婉过于慈母心怀，是吧？”

    “是。”李缘答：“他欧是可造之材，聪明也坚强，适当的压力没问题。还什么有压力才有动力，让婉不要太心慈软。”

    欧阳毅听明白了，道：“等婉来了，我再跟他商量一番。”

    “不急。”李缘温声：“你先吃饱歇一歇。”

    欧阳毅苦笑：“吃完就马上回去歇下，明天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后天或者大后天又得出差了。”

    “又出差？”李缘问：“去哪儿？”

    欧阳毅答：“去国西海岸，那边有一个访问活动。”

    这时，江婉端了几样菜过来。

    “粥已经在煮了，先喝点汤，吃点菜开开胃。”

    欧阳毅起身洗，一边聊起儿子的事。

    “他在哪儿？应该还没睡吧？”

    江婉苦笑：“在屋里苦读。本来都安排他九点睡觉，现在不大肯，一般九点半才睡。”

    欧阳毅忍不住问：“他六年级的课都学完了？”

    “嗯。”江婉答：“校长把六年级的课本都发给他，下学期的也发了。他，他已经都学会背熟了，应付明年的期末考都没问题。”

    “考过了？”欧阳毅问。

    江婉点点头：“我问过欧了，校长拿了上学期考的试卷让他做。他，两科的分数都在九十五分以上。校长很满意，鼓励他立刻学初中知识，还要推荐欧去读最好的初中高中，希望他半年就能跳去高中读，争取后年参加高考。”

    “后年？”欧阳毅不敢置信挑眉：“那时他还未满七岁啊！”

    江婉苦笑：“学阶段的课程都不难，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可初中的课本开始变得复杂了，科目也多了。我是不支持他一下子学太多了。他如果能初中跳一级，慢慢学，把基础打扎实，以后其他都好。京都的高中是三年制，大可以学一年或一年半。咱们根据孩子的实际情况来，不必揠苗助长，这样子对孩子的成长好，也不必有其他隐患。”

    可以跳级，但得在孩子游刃有余的基础上。

    “孩子是该培养，但不能赶鸭子上架。我不是伤仲永，舍不得扼杀孩子的潜力，但我更担心孩子受不住压力。毅哥，他也才五岁大。”

    欧阳毅赞许点头：“不错，你这么想非常正确。如果他十几岁了，不必管他，大可以给他压力。但现在不行，得尽量避免这样的错误。”

    “可校长那边不愿配合。”江婉为难道：“所以只能请你出马。”

    欧阳毅沉默了。

    他也非常为难。

    李缘忍不住问：“他学阶段都自学完了？确定吗？”

    “确定。”江婉解释：“我看过课本，他都熟读能运用了，而且效果非常不错。”

    

    李缘想了想，提议：“那不如让他歇一歇，避开这位校长。”

    江婉低声：“可孩子需要伴儿成长呀。”

    李缘道：“欧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他爱跟大孩子，尤其是大人打交道。咱们这儿人才众多，哪怕不去上学，暂时歇一歇，家里的大人也足够他打交道。”

    江婉认可点点头。

    李缘又分析：“反正课程都学了，不必去学校浪费时间，也能顺势避开校长的变相鼓励。我们给孩子放松，让他多玩多看，增长见识和见闻。只要孩子身心健康，以后潜力只会更大，绝不会降低。”

    江婉有些心动，看向欧阳毅。

    欧阳毅慢悠悠吃着菜，抬眸跟她对视。

    “我认可李叔的观念。”

    江婉笑开了，道：“那行，回头就给他请长假去。不过，他可能有些不大肯。校长很会各种煽动，让他卯足劲儿学他多半不肯请假。”

    “我来。”欧阳毅低声：“欧的姑姑不是在西海岸养病吗？我带他去看她，顺道带他见见外面的世界。”

    江婉双眼一亮，激动道：“大姑姐的术非常成功，目前已经回别墅休养。如果你们能去看她——她会很高兴的。”

    尽管术非常成功，但接下来每一周都得去医院复查。

    大姑姐，等到了冬季，就两周去一趟。

    等明年春暖花开，只需要一个月去一次。

    如果没意外的话，她明年夏季就能回京都，将所有病历资料带回来，以后每半年去一趟医院例行检查就行。

    大半年没见着，江婉想她得很。

    要不是她要照顾九霄，还要经营出社，她也想去一趟国。

    李缘最为冷静，提醒：“出国的续很复杂欧没问题吧？”

    “我来办。”欧阳毅道：“一两天足矣。让他陪他姑姑待一阵子，练练外语也好。”

    江婉惊喜笑了。

    “那可是最正宗的式发音。臭子赚到了！哎！差点儿忘了，就拿这个当借口，哄他带他去学最正宗的英语，让他暂时请长假。”

    李缘赞许点头：“不错，这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欧阳毅微笑：“他姑姑有他作伴，也能热闹些。你们少他一个大麻烦，也能暂时轻松些。”

    “去多久？”江婉毕竟是慈母心怀，听到孩子要出远门，本能就紧张起来，“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欧阳毅答：“如果没意外的话，我这一趟得跑好几个城市，大概得一个月。如果他适应得了，没让他姑姑操心，想留多几个月也随他。我会留卫兵保护他，三个月后再接他回来。我会跟领事馆的人交待清楚，想留半年也无妨。”

    江婉一听，开始舍不得了。

    “半年有点长三个月吧，别太久了。”

    欧阳毅笑开了，揶揄：“婉，你不累呀？烫山芋能丢出去一会儿，你还舍不得了？”

    “哎。”江婉失笑：“儿行千里母担忧嘛！”

    这时，严师傅捧着砂锅粥进来。

    后方的宫师傅则端了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色泽鲜亮，看着让人食欲大开。

    欧阳毅连忙拿起筷子，道：“午饭就吃了几片面包，早饿坏了。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啊！我不客气了。”

    “快吃吧。”李缘温声：“吃完再聊。”

    江婉顾不得儿子，麻利奔回主院将欧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