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雪夜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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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韬韬有些惊讶,脱口而出:“你的马车呢?”



    蔺止叙指了指后巷,贺韬韬推窗去看,果然有一架马车孤零零的停在后巷。



    “那你自个儿回去啊。”



    蔺止叙面容苍白,轻轻咳嗽一声:“我这会儿感觉还是有些不适,贺老板发发慈悲,送我一程,不然我若是倒在半路可就真的要冻死在外面了。”



    贺韬韬狐疑地看着他,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在京都熟门熟路会冻死路边无人理?



    鬼才信!



    贺韬韬猜测他有别的目的,想了会儿,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送就送。取了挂着的披风拢在身上,没好气的同他:“走吧。”



    临了出门的时候,她顿了脚步,拿了双刀抱在怀里,带着蔺止叙从后门楼出门去了后巷。



    马车里二人坐得板正,谁也没有先开口话,行了好一会儿,贺韬韬撩开窗帘往外面看,外面飘起了米粒大的雪花,洋洋洒洒,贺韬韬伸去接了些,雪落在掌心晶莹剔透,没多大功夫慢慢化作水汽。



    “西北下雪吗?”



    蔺止叙看着贺韬韬,开口问她。



    “下,比这大,像鹅毛一样,风也更烈些,像刮刀子似的。”贺韬韬的声音陷入了某种回忆,声音清冽干净。



    “冬天的旷野寂静无声,刮的风又冷又萧瑟,时候,我在砂连山上和师父一起去打猎,山是白茫茫的一片,树枝什么的都坠着雪,压断成枯枝掉在地上,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作响,那里的景致和京都一点也不一样,我爱极了那座山,那片地。”



    她突然回头,眼神里有恨,盯着蔺止叙:“所以,屠了我家园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蔺止叙没有回避,他很坚定的了声:“好。”



    马车行过一处暗巷时,车身一颠,车辙竟是陷进了一处坑洼,车夫试着挥动马鞭,马儿吃痛用力仍是没能拉动车身。



    “大人,车辙陷进去了,还请大人先行下车,容人推动一二。”



    蔺止叙和贺韬韬一起撑着伞立在一旁,他将伞向贺韬韬倾斜了些,周遭静悄悄,偶有几声犬吠遥遥传来。



    和雪一起落下的还有一柄利剑,挟着破空风雪之势,直逼蔺止叙的面门。



    蔺止叙一把揽过贺韬韬侧身避过,四个黑衣蒙面人从身后一侧的屋檐处跳下,刀刀凌厉,竟是往蔺止叙的要害处刺。



    蔺止叙以中伞为武器,以一敌四渐渐落入下风。



    贺韬韬一开始并不出,直到有一人分散开来,朝着贺韬韬袭来,贺韬韬才亮出怀中双刀,一刀劈了来人的力道,侧头对蔺止叙恨恨道:“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正着,刺客又袭来,剑尖直抵鼻尖,龙溪闪身而至,将蔺止叙护在身后:“主子,没事吧?”



    蔺止叙冷漠道:“抓活的。”



    看向贺韬韬,只见她刀法伶俐,龙溪上前和她刀剑组合,二人目光狠戾,配合默契,风雪糅杂着杀意,刀锋碰撞的声音于这暗巷遽然碰响。



    贺韬韬惊讶于这些刺客的身,招招鬼祟,并不像是中原常见的武功路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的双刀横劈向一人,那人双臂沉声向下,抵挡住贺韬韬的破空一刀,贺韬韬身处上位还在不断压势,那刺客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弱女子居然身如此厉害,有些轻敌大意。



    蔺止叙瞄准了那人下盘,袖箭射出直中那人大腿根骨,那人吃痛上卸了劲,被贺韬韬顺势挑了筋。



    其余几个黑衣蒙面人见状,斗志丧失大半,不到一炷香功夫,四人当场死了一个,其余一个重伤晕厥,另外两个被贺韬韬和龙溪刀架颈侧,正准备咬碎藏于牙齿里的毒自尽,蔺止叙眼疾快,伞柄重击两名刺客的胸口,趁两人吃痛间隙伸卸了两人下巴。



    眸光没了平日的平和,带着狠戾:“想死?先别急啊。”



    龙溪押着刺客回了暮晓居,贺韬韬立在原地不动,蔺止叙上前将伞撑在她头顶,伸去掸她肩上的落雪:“不去看看吗?”



    



    贺韬韬深深呼吸着,转头看向他,带着愠色:“你又算计了我一次。”



    “你早知道会有刺客袭击你,为什么不明,拉我一起你想做什么?替你挡刀?”贺韬韬单刀直入的问他。



    蔺止叙解释着:“你看到了,我身边只有龙溪一人,我没有把握。”



    贺韬韬神情冷漠,这人一边表现的对自己有隐晦的爱意,一边又不忘拉自己做刀杀敌,这算什么?



    蔺止叙面有歉色:“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得当,以前我这么做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到你很介意我在想我需要尝试改变,下次我会和你直言。”



    这话得怪真诚的。



    贺韬韬心中火气消了大半,他了以前,也表态了以后,但她很快恢复冷静,抛开感情,只谈利益:“这次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先赊着,等你还不起的时候我要全部讨回来。”



    蔺止叙点头浅浅一笑,松了口气,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好,你想怎么讨,以后都随你。”



    贺韬韬无可奈何的微微叹气,收刀入鞘:“走吧,去会会这群鬼。”



    暮晓居的地下室,蔺止叙领着贺韬韬入内,贺韬韬打量着四周,忍不住称奇:“你你一个文臣,在自己宅子



    蔺止叙早已换了常服,将里的火折子吹了吹点燃了墙壁处的油灯:“这地下室是这宅子以前就有的,我看中这里,除了位置合适,价格合适,确实也有这地下室的原因。”



    他走在前面,自然的转身伸去牵贺韬韬的,这里临近烟波河,地下室有些潮气,狭窄的阶梯略微陡峭,贺韬韬需要提着繁琐的裙摆心翼翼的走。



    瞧见面前伸过来的,昏黄的烛光下,那人面目影影绰绰,静静地望着她,没有收的意思。



    贺韬韬有些犹豫,最近她和蔺止叙的肢体接触越来越多了,她有些犹疑,这种接触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愣了会儿,她缓缓将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她行过幽深的地道,直抵一间开阔的平地。



    龙溪将两人绑在木桩上,面前的架子上摆了些刑具,贺韬韬对这个场景并不陌生,这是一间型的刑讯室。



    龙溪看着蔺止叙牵着贺韬韬过来,稍愣,面色有些不自然,蔺止叙淡着脸给他使了眼色,他如临大赦一般跑离了地下室,跑的时候险些被地上躺着的重伤刺客绊了一跤。



    主子和人姑娘单独相处,他不溜快点留在那讨人嫌吗?



    两名清醒的刺客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刚刚龙溪已经审了一遍,二人身上衣衫褴褛,尽是血痕,脑袋耷拉着,牙齿里藏的毒药已经被取了出来,微张着嘴,掺杂着血丝的口涎拉得老长。



    贺韬韬嫌身上披风碍事,脱了放在一旁,打量着二人,问蔺止叙:“可有审出些什么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刺杀你?”



    蔺止叙揣在衣袖,示意贺韬韬去看那人的左侧肩胛,只见两人相同的位置都纹了一个罕见的符号,像是字又像是画。



    贺韬韬悚然一惊:“他们是乌丸雀儿司的人!”



    这符号纹身她在斯琴的身上见过,一模一样。



    可乌丸的雀儿司怎么会来刺杀蔺止叙?



    有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是刚刚刺杀时不见踪影的追风,他急急赶来,正打算给蔺止叙回话,看见贺韬韬也在,稍稍一愣。



    蔺止叙淡然道:“直无妨。”



    “是。主子你猜得没错,今夜果然有人行刺庞大人,我赶过去的时候,庞大人受了伤,不过还好,伤得不重。”



    蔺止叙嗯了一声,问他:“刺客呢?都死了?”



    追风有些讪:“刺客三个人,死了俩,还有一个给逃了。”



    蔺止叙去刑具架子上挑挑拣拣,:“逃了就逃了吧,这还有三个活的,总能撬出点东西出来。”



    他选了一把一寸见长的剔骨刀,指腹摩挲着刀刃,见追风欲言又止,没有立即退下,他察觉到异样,蹙眉问道:“还发生了什么事?”



    追风咬牙,单膝跪地:“那对上京告御状的主仆被杀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