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皇大夫×病弱神捕(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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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令牌拿回来的确实及时。

    陆任回来的时候,是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锦衣卫了的。他猜到了莫殊此刻所在的地方,自然也就想到了两者之间的关系。不过他能赶在锦衣卫到达前来到这里,还要多亏了早上遇见的那个厮。

    六扇门里认识陆任的人只有两个,如果不是恰好出门遇见早上见过的人,他还真做不到这么快赶到这里。

    把令牌交给莫殊之后嗯,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他来担心了。

    陆任穿着厮衣服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他之前看到的几个锦衣卫恰好就来了。

    不出所料,是来找莫殊兴师问罪的。

    但此刻莫殊已经有了陆任拿回来的令牌,之前准备的所有方案也都没必要使用。

    拿着令牌领走犯人的人暂时逃脱在外,正由锦衣卫负责全力追捕中。六扇门作为锦衣卫的主要观察点之一,他们肯定知道那几个人是不可能跑到六扇门范围之内的。

    而莫殊这边也有从没离开六扇门的人证在。

    既然令牌在莫殊中,那怀疑莫殊通敌的事解决起来也就更简单了。

    就算锦衣卫那边派来的是几个平常就对莫殊有所不满的人,也没有任何办法给他定罪。

    再加上莫殊自身的身体问题,和六扇门大佬的一致护短,他们甚至都做不到让莫殊以疑似罪犯的身份协助办案。

    陆任没有听完全程,他在外面确认了莫殊不会再被为难,就很快离开了六扇门的会客大堂。

    刚刚进去能不被发现,那是被阴晴不定的皇帝的行为的影响,里面这群人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如果他再待下去,等锦衣卫的人被赶走,保不齐他就会被谁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那些都是莫殊的长辈,在对细节的推敲方面个个都是人精,不能瞧。

    事实上在陆任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几个人在讨论他扮演的厮不太像六扇门请来的人了。

    陆任把衣服还协助他后还一直等在外面的厮,选择回到莫殊的院里等人回来。

    明明他走的时候,里面对锦衣卫的声讨听着已经快结束了,却还是等了大半天才等到莫殊回来。

    大概是身体不适的原因,莫殊走路的速度偏慢,不过礼节和仪态依旧非常到位,看起来很稳。

    “回来了。”陆任原本是靠坐在桌前,看到他就站起来走出去问,“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莫殊只看了他一眼,表情微冷,没有回答的走进屋里,本来想在陆任跟进来之前就关上门,但也防不住陆任十分没有客人模样的直接就窜进了房间里。

    莫殊抓着门的微微停顿,随后无奈的松,也没把门再关上。

    明显是因为先前的事心有余悸,陆任还在房间里,关门的话怎么都感觉有些危险。

    陆任其实差不多看出了他的想法,但还是假装疑惑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莫殊依旧没有回答,他走到床边的桌案前坐下,随拿了本案卷。好像陆任根本不在房间里,刚刚也没有出声问他什么似得。

    陆任盯着莫殊挺直的后背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原本不准备理会他的人被他看的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才带着三分戏谑的问:

    “神捕,你该不会是,在撒娇?”

    莫殊:“”

    陆任就这么看着莫殊调整好一下呼吸,转过身来假装没听见他刚刚的话,维持着冷漠模样的道:“腰牌的事,多谢。”

    “本来就是我借过去,又是我们的人没把握好时。”陆任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是我应该负责的事。”

    中间的停顿,是陆任道这里才想明白了这整件事里最关键的一点。

    反皇派的消息明明并不闭塞,却还是选在这个时间点用莫殊的令牌劫囚,这根本不是什么失误。是故意的。

    在皇帝和莫殊本就有所疏远的时候雪上加霜,又利用陆任和莫殊的关系,想用这种方法把御前神捕逼到他们这边来。

    陆任并不喜欢。

    如果莫殊还没想到这一点,他当然也不想给他听。

    所以他用笑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只道:“而且以我们的关系,不用谢来谢去的。”

    “陆大夫,慎言。”然而莫殊的反应和以往都不一样,没有什么害羞躲避,目光还有了一丝攻击性的警告。

    陆任和其他会忌惮御前神捕的人不同,还能直视着他的眼角笑道:“神捕大人这是,拔*无情?”

    莫殊微微皱眉:“别再会让人误会的话。”

    虽然刚刚就随打开了一本案卷,却至今没翻过一页,可见他的注意力也都不在那里。

    “误会?我怎么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误会。”陆任上前一步,走到和莫殊靠的很近的位置,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这张价值不菲的书案,“还是,莫殊哥哥想在这里再体验一次?”

    这话一出,莫殊的声音反倒更冷了:“请别再开这种玩笑。”他没有回头,在陆任看不到他表情的情况下保持着平静的音线道,“今晚我会让李源去你医馆,交易结束,便是两清。”

    陆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一时没有话,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就在莫殊察觉到气氛凝重,想再出声赶客之前,陆任开口了。

    “你在生气?为什么?”他绕到书案的另一边,试图去看莫殊的表情,“今早是情况紧急,我急着去取回令牌,也不确定能否及时取回。”

    “我并未生气。”莫殊在他变换位置的时候就调整好了状态,抬眸时眼里一片冷漠,“只是交易而已。”

    早上陆任不辞而别,确实让他想过一些事,但不止如此。

    莫殊想到的事情远比陆任以为的更多。感情、理智、计划、欺骗很多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做出现在有必要和陆任划清距离的选择。

    “什么交易。”然而陆任依旧是一点不按常理出牌,“如果莫殊大人的是帮李捕快解毒的事情,我连条件都还未提出呢。”

    他弯下腰,看着莫殊瞬间愣住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大人看起来很惊讶?昨晚只是你情我愿的互相纾解而已。”

    莫殊真想问他,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出你情我愿这个词。

    “咦,难道不是吗?我记得大人也是享受到了的,还念着我的名字到达”

    陆任还想再,就被几乎维持不住冷漠表面的莫殊喊了停:“住嘴。”

    停就停,难得听话的陆任伸毫不费力的抬起莫殊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畔。

    “什么交易,什么你不喜欢我。”他重新笑起来,像个耍赖的孩子一般道,“我才不信。”

    没不喜欢他。

    莫殊反应过来,侧头从他里躲开,又在心里反驳了一句。

    “好了,既然吵架结束。那么不管是你想背着我做什么事情,还是不想拖我下水的想法,都给我全部收回去。”陆任站直,看着窗外的风景道,“是我拖你下的水,就算怕我会拖后腿,也给我受着。”

    莫殊垂眸:“你想太多了。”

    是这么,他的姿态却也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陆任不置可否的哼哼两声,然后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可以来谈条件了。”

    莫殊疑惑的看过去,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嘴角再次绷紧。

    虽然是陆任自己耍起无赖来直接把条件收回的,但追根究底还是莫殊试图跟他断绝关系才引出的事情。

    既然无赖都耍了,不耍到底岂不是亏了。

    陆任开口之前,还特地明显的去看可以当半张床用的书案,让莫殊紧张起来以为他真要提什么刷新下限的条件时才缓缓道:“陪我去温山。”

    已经准备好拒绝的莫殊停顿了一下,最后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的回答:“好。”

    陆任笑嘻嘻的道:“咦,莫殊哥哥刚才莫非,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事情吗。”

    “没。”莫殊撇他一眼,然后首次对他一直乱喊的称呼做出了要求,“别这么叫我。”

    “莫大人真是,口是心非。”陆任有些无奈,瘫着道,“昨天明明就很喜欢听我这么叫,每叫一声都会紧一点呢。”

    “你脑子里只有这些下流事吗。”如果不是顾及形象,莫殊都想直接捂住他的嘴了。

    陆任非常不以为意的接受了他的评价:“还好,莫殊哥哥想的那些下流事,我们也有的是会可以尝试。”

    “我什么都没想。”莫殊一口否认,反倒有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陆任延长尾音的哦了一声。

    床笫之事,对他来完全不需要当做条件,陆任总会带着莫殊一起,把想做的全都做个爽。

    反正就是两件不当条件莫殊都会答应的事,他便选了稍显正经的那一边。

    正统派和反皇派之间,既然莫殊已经做出了选择,那邀请他一同前往温山别院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在那之前,陆任其实有了另一种计较——

    他想,莫殊作为主角,或许本身就是他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