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继续画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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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嘴会谎,但目光却从来不会。



    而一众越人首领眼中迸射出的一道道烫人目光,写满了期盼与跃跃欲试。



    长期跑业务的缘故,但凡能立刻签合同的,黄品就不会拖延一秒。



    因为拖延就意味着或许会有变数。



    有变数也就意味着收益或许会受到影响。



    抛出去的鱼饵已经被这些越人含在嘴里,就差紧紧咬住后提便可提杆这一步。



    黄品没有任何迟疑,先传令将郡府负责治理的官吏召集过来,随后对蒙直挥了一下臂。



    待蒙直与几个短兵将岭南的舆图以及特意准备好的瓷器与搪瓷制品从厅堂里搬出来,黄品走到跟前用力拍了拍。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遮遮掩掩。



    也从来不喜欢明明心里尽是盘算如何得利,可嘴上却尽圣贤话,让人费劲心思去猜之人。



    只要不耽搁陛下与朝堂吩咐的差事,想要什么只管放在明面。



    这样也好有劲往一处使,既不负了陛下的托付,也能名正言顺的得利。”



    看到郡府里的官吏开始陆陆续续的赶过来,黄品对一众越人首领微微一笑,继续道:“从你们眼中,我看到了对财帛的渴望。



    这种毫不遮掩,是我最喜欢的。



    而且我这人从不拖拉。



    既然诸位与我的目标一致,那么甩开膀子开干就完了。”



    指了指车驾里的丝缯,又拿起一个瓷盘与搪瓷盆,黄品脸色一正,语气变得低沉道:“不过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凡事都要先定下个章程,与未雨绸缪一些才能事半功倍。



    羊桑蚕或是烧制我里的物件固然能获取无算的财帛。



    如何去养桑蚕,我也可以安排擅长此道的黔首教授你们。”



    将瓷盘与搪瓷放下,黄品走到一众越人身前,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民以食为天,只有财帛而无米粮,得了再多财帛又有何用。



    且立农又为我大秦之根本。



    都改田为桑,不提是不是触犯了大秦律法,我也愧对陛下对我的信赖。”



    目光挨个扫视越人首领一遍,黄品歉然一笑,“所以诸位恐怕只能有半数以桑蚕获取财帛。”



    黄品这句话犹如一道天雷劈在一众越人首领的身上。



    脸上的欣喜以及眼中的灼热立刻消退不,还变得极为紧张起来。



    黄品的话得确实是有道理。



    都不去耕种,从而饿了肚子,即便得了再多财帛又有什么用。



    可道理归道理,耕种获利哪能与售卖丝缯相比。



    有哪个有大利不得而会去选利。



    而且又如何去定夺谁该耕种,谁去改田为桑。



    这让一众越人首领越想越是紧张。



    而越紧张越是不敢开口,生怕因话多而成了耕种的那个。



    黄品见没人吭声,并且这帮家伙将目光都缩起来,心中嘿嘿一笑。



    故意又等了片刻,黄品做出既为难又无奈的样子道:“默不作声解决不了问题。



    都多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谋划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罢,黄品装着思索的样子背着踱了几步后,猛得停下看向已经站在院落里的官吏,“典农与主田是谁,出来答话。”



    “属下典农都尉翱,听将军令。”



    “属下主田都尉汤,听将军令。”



    



    两人虽然是半路被召集过来,但却正赶上黄品要让越人首领一半桑蚕一半耕种。



    虽然不知道黄品点他们名的具体缘由,可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迈步出来声音洪亮的见礼应声。



    “南海郡共有口众多少,其中有多少是翻越五岭而来。



    垦田与桑植,又能否二年一轮换。”



    前边的问题虽然不归他们两个管,但结合后边的问题两人都明白黄品的意思。



    主田都尉汤先与典农翱对视了一眼,开口应道:“岭南的新黔首还未入籍,南海郡共有多少口众不详。



    翻越五领而来的屯卒、黔首、隶臣妾以及贾人等约十五万。



    其中可垦田者,约为五万。



    桑蚕与垦田则不可两年轮换。



    南海郡虽是地热之处,可供蚕食之木众多。



    可叶有大薄厚,也分蚕喜与不喜。



    想要吐丝丰沛,必然挑选蚕喜之木。



    而两年间,定然木不能成林。



    于耕于桑皆无益处,实为徒劳无功之举。”



    主田汤的详细回答让黄品忍不住多打量个几眼。



    不过眼下不是发掘人才的时候,黄品压下继续询问的念头,摆摆示意两人退下,装作疑惑的样子看向一众越人首领道:“我想的这个法子虽然不能用,可未必没有其他法子。



    可如今不管是岭南原民,还是翻越五领而来的黔首,都为大秦子民。



    你们没有入籍是怎么一回事。



    要知道若没有籍册统筹,什么事都做不成。



    单是给你们分配教授桑蚕之人的数目就没法算出来。



    更为严重的是,没有籍册便算不出你们纳傅缴税的数目。



    而大秦的赋税,向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若无赋税支撑,南海郡给处但凡出了些灾祸,想赈济都是有心无力。”



    看到一众越人首领脸色变得更为紧张,但却还是没人吭声。



    黄品心中冷冷一笑,边摆边走到舆图跟前道:“入籍之事虽势在必行,可眼下最主要的是该如何解农、工、商,并立之事。”



    伸在舆图上边比比划划,边做出思索的样子片刻,黄品猛得用力击了一下掌。



    转过身满眼兴奋的看向一众越人首领,黄品与其透着欣喜道:“方才想得差了,看得也并不长远。



    岭南为三郡,而非只有南海一郡。



    若是三郡连为一体,各司其职,眼下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伸再次指在舆图上,黄品继续道:“你们都为岭南本土之民。



    即便没去过像郡,也该知晓适伐山以西为河流纵横的平坦之地。



    若是将那里定为垦田之地,南海郡便可皆为桑蚕之地。



    两地间皆有靠海之处,米粮与其他财货皆可倚仗海船往来互补。”



    这些越人首领之所以能留在番禺城,都是吃惯了海市之利。



    对于靠着海岸行船,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



    听了黄品这个法子之后,一众首领目光紧紧盯着舆图看了片刻,脸上的神色便再次变回欣喜与兴奋。



    相互间交头接耳几句,便立刻喜笑颜开的附和与夸赞黄品的这个法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