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任嚣并未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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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红河三角洲以南的狭长地带,黄品并不是一定要拿到。



    安排宝鼎带兵过去,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练兵与琢磨出一套运用火药的战法。



    其次就是探探地图,顺便插个眼。



    至于焦侥人这个插曲,也是源自于对人口资源极度渴望的惯性,费尽心思的帮宝鼎琢磨出主意来。



    对于最终的结果到底如何,黄品没有十足的把握。



    期待值虽然也有,不过更多的是平常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黄品懂。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话也同样明白。



    攻占红河流域并且牢牢的站稳脚跟,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在攻陷的寨子里待了两日,便折返回临时修筑的码头,沿着海岸线逆流驶向红水。



    而迎风逆行,就要进行蛇皮走位,不但耗时更长,因为方位的缘故浪头也比顺风时更大,海船走起来既颠簸又有些摇晃。



    按道理这种状况下,黄品明明是个旱鸭子,并且在后世时也从来没怎么坐过船,怎么也该晕船晕的不得了。



    可偏偏黄品就是没有晕船的迹象。



    可黄品不晕船不代表别人也不晕。



    不疥与黄文海以及黄平等两屯短兵,吐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时刻保持清醒下的心惊胆颤的同时,还得顶着船舱里那股要多酸爽就有多酸爽的味道。



    这种状况下根本没法捋顺任嚣那边得后对雒人各种反应的应对。



    好在一天一夜后,海船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驶入红河的水道。



    不过这一次逆风而行,多少给黄品留下些心理阴影。



    虽两支在船帮上望着河岸,可黄品脑子里却想的是无论如何也要筑一条好走一些的穿越适伐山的陆路通道。



    眼下墨连已经在南海郡与桂林间的交界处找到硝矿,入南海郡的西水北岸更是发现了硫磺。



    火药的基础材料已经不缺,除了用于军事也该用在开山凿路上。



    但再往下一琢磨,黄品又开始脑瓜子嗡嗡的。



    原材料虽是不缺了,可纯度上比不得河西那边,还得多一道提纯的工序。



    其次就是不但可靠的人不够用,筑路的人也极缺。



    想到这,黄品用力拍了一下船帮。



    果然是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就不能随便琢磨,一琢磨就是在给自己身上加担子。



    收回目光打算转身回舱,但无意间看到河水中突然漂浮出一具尸体。



    紧盯着上下漂浮的尸体看了几眼,黄品眉头猛得一拧。



    辫发,这是雒人的尸首。



    且上半外翻的创口虽然被河水泡得发白,但明显能看出是长铍刺出来的。



    抬起目光望了望河岸的丛林,又顺着河道向上看了看,黄品的眉头拧得更紧。



    他跟任嚣已经分开近半个月。



    虽驶入河道还没多远,看不到明火是正常的。



    可多少也该飘过来一些烟,或是火烧的气味。



    难道这火没放成?



    估算了一下距离,黄品对不远处探着身子观察海船在河道上行进的各种变化的不疥道:“缓过劲来就别闲着,你去亲自掌舵。



    另外要尽快赶到主河道,划浆怕是要不停歇。



    安排好船工交替,再让伙夫把餐食弄得足些。”



    



    不疥虽然对黄品突然间的安排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道:“钜子放心,明日这个时候一定行至主道。”



    一直候在一旁的黄文海与不疥一样疑惑,按着黄品方才的样子看了看河岸,又看向河道,“公子不是不着急,怎么



    咦,前边好似有船。”



    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两眼,黄文海猛得瞪大眼睛,先是大吼前边有雒人的船,随后就要拉着黄品进船舱。



    “慌什么?!”



    甩开黄文海的,黄品望向船头的方向看了几眼。



    见打头的船上已经开始摇旗,并且有一些的海船从两侧超过去。



    略微琢磨了一下,黄品先对已经从船楼跑下来的水军屯长道:“水战是你们擅长的,两屯短兵都归你调遣。”



    黄品乘的海船最大,船楼自然也是最高。



    水军屯长比黄文海还要先一步发现了有雒人的船。



    早就摇旗与在另一条船上的水军都尉联络。



    不然后边的船没可能在黄文海刚喊完就开始超过去。



    另外,离得虽然远,但水军对雒人的河船并不陌生。



    三丈长就已经算是大的。



    对上水军的海船,就跟三岁孩童与成年男子的差距。



    如果雒人的船不超过二十,根本用不上这条最大的海船出。



    从船楼上下来,就是听到了黄文海的大喊。



    “将军莫急,在林中或许要谨慎些,但在水上,雒人怕是连咱们百丈之距都摸不过来。”



    感觉这话得好似有些大,水军屯长又往回找补了一下道:“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将军还是着甲登了船楼为好。”



    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即便黄品认为危险性不大,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听从了水军屯长的意见。



    毕己方的船虽然大,可却只有十条,雒人的船虽,可如果数量多的话,难保不被近身。



    况且他乘的船是最大的一条,遇着水战也不能光看着。



    不然把船造这么大做什么。



    而有接触就意味有风险。



    最好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也别给水军添麻烦。



    不过上了船楼刚把甲胄穿戴整齐,黄品发现雒人的船突然间开始拐向两边的河岸。



    从腰间抽出单筒望远镜看过去,黄品脸上浮现恍然大悟的神色。



    雒人的船不下几十条,但紧跟其后还有水军的十几条船。



    这些雒人是在逃跑。



    恰巧迎头遇上自己这边的船队,不往岸上逃就只能等着被夹击。



    将望远镜丢给跃跃欲试的黄文海,黄品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下。



    稍稍猜出些脉络来。



    估摸着上游的雒人不少,看到任嚣要放火烧林,全都出来拼命。



    而一旦离开密林,雒人就跟案板上的肉一样任由屯军摆弄。



    任嚣这是又改了主意,以放火为诱饵,引出雒人离了密林开打。



    这个改动虽然不上是错,可结果并不是黄品想要的。



    放火烧,林中的雒人还能有逃脱的会,并且会吓得不轻。



    这么引蛇出洞的让雒人拼命,怕是再没回旋的余地。



    不过想到之前琢磨的开路,黄品撇了撇嘴。



    行吧,血流的不多,筑路的人从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