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仍在继续，拜森却早已慌了神，在镜头前如老年痴呆般发出呓语：“人呢？都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多萝西！”

    他当然等不到多萝西，秦康再次进入白房子时，这里近乎无人值守的孤堡。

    没有敲门，秦康进入椭圆形办公室那一刻，拜森依旧霸占着坚毅桌，用蹄子笨拙地按着电话号码。

    “有人吗？给我接2空降师！还有0空降师喂！喂！”

    “你提到的这两支部队，我记得是花旗陆军的王牌。”

    拜森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直愣愣看着秦康进屋，关了摄像，随后来到坚毅桌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军营里能听到你的新年讲话吗？”

    拜森像提线木偶一样点了头。

    “那这两支部队已经销号了。”

    把听筒搁回了座，拜森械地仰起头，嘴巴一张一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与家人。问题关键在于你做了什么！”

    他伸出一根指隔空点向拜森鼻子：“今晚上所有这些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收回的同时秦康瞄了眼腕表：“你还有一分钟，有什么遗言要留吗？”

    明白大势已去，方才还高谈雄辩的拜森一句话也不出，两肘撑桌抓上了扭曲的脸孔。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意外响起。

    秦康往红色电话上斜了眼，按下了公放。

    “喂！是总统先生吗？我是罗斯柴尔德，在蔓哈顿的家里年纪大熬不了夜，我很早就睡了，刚才起夜才发现家里人都不见了，调查局电话也打不通。发生了什么事？喂！总统先生，您在听吗？”

    拜森从蹄缝间绝望地看向秦康，却只见他朝着电话努了下嘴。

    “我们我们失败了我们彻彻底底输了！”

    “总统先生，您在和我老头子开玩笑吧！这个点空降师应该出发了，就算军队杀不死秦康，你撩拨起的民怨也绝对能让他成为人民公敌！他完蛋了，哈哈”

    笑声意外中断，从电话那头传来死一般的寂静。

    “干得不错，前任总统先生！”秦康翻过戴表的腕，一团紫光从拜森身上逸出，回到他的掌心。

    接着，他屈指凌空一弹，拜森仰头倒在了椅背上，脑门正中多出一个黑黝黝的孔洞。

    “我过要在阿灵顿公墓给你留块地方的，到做到。”

    椭圆形办公室位于白房子西翼，等秦康把靠这边的房间都搜索过一遍，又来到主楼中厅时，正赶上赵诗琪率领着娘子军从二楼下来。

    “有发现吗？”

    赵诗琪点点头，让开了身位，几步开外低头站着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人族亚裔青年，聂傲冰两叉腰立在他身后。

    “姐妹们里里外外都翻过一遍了，除了他没找见别人。”

    秦康向着青年走近，随一扬招。

    未曾想这家伙突然双抱头蹲在了地上，用带点口音的普通话高喊着：“缴枪不杀！”

    秦康也是一愣神，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丫的抢我台词啊？”

    “起来吧！本来也没打算杀你呀！”

    

    青年留在原地回望过四周，迟迟没有动弹，直到聂傲冰在他屁股上轻轻踢了脚才颤巍巍站起。

    “你是谁？在白房子里干什么的？”

    “我叫文森特杨那个，写成汉字是杨云轩，是白房子里的实习生”

    赵紫兰从旁蹦了出来：“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实习生啊！和拜森关系不清不楚的”

    杨云轩闻言大窘，连连摆：“不是这样的！你的是另一个！所以她才转正了，而我还在实习”

    秦康按上姨子脑袋把她推到一边：“你脑瓜里怎么尽装着这些糟粕啊！好好洗洗，新年第一天非要惹我你！”

    完事，秦康勾上杨云轩的肩膀把他拉到楼梯拐角。

    两人面对面站立，秦康低语过两句，杨云轩忽地仰起头，两眼圆瞪，嘴巴咧开了夸张尺寸。

    秦康仍在继续，杨云轩的表情也由震惊转变为激动，听着听着居然热泪盈眶。

    随着秦康一拍上他的肩膀，杨云轩止不住点头，眼镜都从鼻梁上滑了下来。

    把实习生打发走，秦康回头找见赵诗琪：“第一夫人，对这里的房间陈设还满意吗？”

    “嗯哼，还凑活吧！”

    “那么，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今晚就住下？”

    “才不要呢！刚死过人的房间，膈应！”赵诗琪皱眉嘟嘴，扑身一拳已砸上秦康胸口，“怎么着也要敞开了吹个两天风吧！还有，被褥和卫浴都换了！”

    “明白！全都安排上！”

    回程路上，原本就冷清的街道只剩两旁的路灯作陪，在并排行走的秦家人脚下拉出长长短短的影子。

    了望前方，仍可见远处灯火星明，只是赵诗琪此时也已知晓，这并不代表房里有人。

    “今晚上到底没了多少人啊？”

    “不知道！”秦康仰头呼出胸中浊气，“平心而论，拜森这家伙还是挺能蛊惑民心的，所以具体数字绝对少不了。唉对了，你先前不是也帮我分析过基本盘的嘛！”

    赵诗琪心中一震，脚步也定住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进化动物估计是濒危了。华裔里除了脑筋有问题的害群之马，应该都平安无事，那个实习生不就好好的嘛！”

    “那么其他人呢？”

    秦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项能力一经发动，后面会怎样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只要是受了拜森鼓动对我起了敌意，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死球了！”

    他脸上略略泛起丝笑容：“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花旗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我的敌人，新一年里我们可以享受生活了！”

    刚来到栖居的公寓楼，房东平克曼太太就推开大门奔下台阶：“秦先生，秦太太，你们可回来啦！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总统才演讲完，城里四面八方就起了亮光，又不像是着火！”

    秦康轻轻托住老太太肘弯：“别担心，已经没事了。你这里有损失吗？”

    “瞧你的，我不就只剩你们这一家租客了嘛，你们平安我也就放心啦！哦对了，那个嵌在墙上的男人不见了，他怎么逃走的，我不明白。”

    秦康扭头瞥了眼墙上空留个人形的裂缝，笑出了声：“他不是逃走的，但确实去了个好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平克曼太太，我们一家也住不了几天了，不过房租我们会按足额给齐的。”

    “你们也要搬走啊！唉，这下房子又不知道要空关多久，生意太难做了！”

    “的确，这行情想租出去是不太容易平克曼太太，我有份管家工作可以介绍，你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