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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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先再去清洗一遍,脱下一次性的套罩衣出门去,去换上一套新的。
等再进来,南风正在搬药箱和设备,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设备多功能,便也就精简,很快搬完,夏时端起泡着器具的药水盘子,放进消毒设备过最后一遍,然后也来到了楼君泽的房间。
楼君泽正睡着,早上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又血气翻涌,夏时给他用了镇定安神的药。
“开始吧”
南风开始拆楼君泽身上的纱布
夏时坐在设备前,把盘子里无菌的器具拿出来,心翼翼的安装在设备微型械上,
又拿出药物,磨粉,配药,制作复杂伤口用的喷剂,一样一样的递给南风。
南风是暗卫,跟着楼君泽南征北战这些年,历险无数,也就免不了有受伤的时候,他一个行伍之人,久伤成良医,对于包扎,上的十分迅速。
况且,这里也没别人,只好两人合作,一起给楼君泽换药。
只是楼君泽的伤又多又复杂,又严重,又类型种类多,等到全换完药,居然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等夏时再配好放在微量泵里给他静脉注入的药和营养液体时,已经日头开始西斜,
她一站起来,便朝着地上栽去。
任谁两天两夜不吃饭,再连轴转的工作,大约都是要晕一晕的。
况且夏时站起来的猛,眼前一黑就要倒,但她眼疾快抓住了设备,努力的让自己站稳了。
对着来扶的南风抬制止:“别扶,我没事!”她。
大师兄曾经叮嘱道,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尤其是接触的人都是新认识、之间存在利益关系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示弱,尤其是,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脆弱。
夏时努力站好,她也是个要强的,已经是能独立负责项目远行的负责人了呢!
对,她是负责人,她是乙方代表。
弱者没外交!
她努力站好,等着眼前的那阵黑过去,然后努力镇定的抓起设备台子上的一瓶兑好的备用营养液体,拿术刀剪开,一口一口的喝了。
喝完果然好很多,她:“哈,我检查一下味道怎么样,哈,果然不错,它不仅能输,它还能喝呵呵”好尴尬!
她完赶紧道:“我去换衣服!”抬脚就走!
楼君泽早就醒了,此时看到了她苍白的唇色,再看到她要强不肯出自己难受的样子,心中一抽。
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第一次率领先锋佯攻,牵制敌人所有主力,被围困在河边背水一战冲锋时,也是这样咬牙要强的样子。
决不能让前面的敌人知道自己势弱,也决不能让身后的士卒知道自己受伤。
他只能站着,努力的站着,在敌人到来时,拔出刀,带着大家杀出去
而夏时姑娘她年纪轻轻,独自一人来到这东洲战乱之地,带着约定的货,找他一个身无分文的乾朝余孽换十座矿,
不仅没换到,还不停的往里填东西,她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姑娘”,楼君泽担心道,
夏时打断:“没事,别谢,付款就好了,账单我会拿给你的。”
完逃也似的走了,
院子里传来她话的声音,似乎是脱了术用的罩衣,正在叮嘱洗砚:“拿去烧了!”
屋里,
楼君泽道:“南风,替我给她磕头!”
“是!”
南风丝毫也没有犹豫,走出门口,对着夏时的背影,一个头磕下去,对着这个,嘴里喊着付款,却从没吝啬,毫无保留,将宝物一件一件用在他们身上的姑娘,
须知他们不仅身无分文,他们是逃犯啊,被无数大军追杀!
洗砚正在院子里嘟囔,看见南风路过就喊:“南风,南风”
“何事?”南风走到洗砚的身边。
洗砚边哄娃,边指着地上夏时扔到两整套一次性用具,边念叨:“南风你知道吗?姑娘让我烧了。”
南风:“那你就烧!”
洗砚惊呼:“这怎么能烧呢?暴遣天物啊,你知道吗?你看啊,丝毫不透水,这隔水用来裹东西,不比油纸强多了,这都是宝贝,你不知道吗?上次姑娘给六爷下雨时赶路用的黄色袋子,不仅隔水,还刀割不烂,穿在身上能防刀,堪比软甲,姑娘让烧咱就唉,嬷嬷过,主子也有犯左的时候,咱做下人的,这叫什么忠言什么耳,我去劝一劝,你也劝劝,这怎么能烧就烧了”?
“闭嘴!”
南风拿起这些一次性用具,自己走到灶房,一把填进了灶眼儿,
洗砚又念叨:“唉唉,堵了,堵了,不能这么填,火闷灭了,锅里还有给主子热的奶呢,真的是,奶不仅要热,还得要时候放温呢,表少爷本来就饿的嗷嗷的”,
南风已经走了。
洗砚还在念:“可怜的主子,连个合身的衣裳都没有,得亏天还没那么冷,否则不得冻着?尿片子也没有,全是扯的的的衣裳,哪里够用?连个喂奶的汤匙都没有,别奶妈了,这羊长的还瘦,大姐要是知道,表少爷受这样的委屈,不知心里得多少难受偏六爷还病着,不知什么事时候能站起来,连个软烂的饭食都做不出来,山里到处都买不到精米,少爷别怕,的抱着您烧火,断不会燎到您的”,
夏时这时从屋里出来,出现在灶房门口儿,问道:“洗砚,有纸吗?”
纸?洗砚停下里的活儿,郑重的问道:“什么纸?宣纸,还是黄纸?笔墨也都要吗”?
夏时道:“如厕用的纸!”,家人们谁懂啊,早上就想要解决三急,这都下午了,她还没去呢!
什么到了东洲就有热烈欢迎?什么一见皇帝就举行国宴?什么一进皇宫就有美味佳肴,什么天天吃饭的时候还给配上歌舞?什么一天天书生追着她诗词歌赋?到处都是青年才俊各种请教她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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